第254章

  中原中也和五条悟看了眼已经熟睡的桐叶，悄悄离开了卧室来到客厅。
  宰喵看着两猫的背影，听着耳边同样开始响起的通讯频道提示音，接通了通讯。
  ……
  最近异世界的人依旧经常联系不上五条悟和中原中也。
  他们再次在通讯频道里提出了关于这一点的质疑。
  猫猫们一回生二回熟，熟练地装傻敷衍了过去，把自己的责任甩得一干二净。
  但就在他们打算敷衍完就催对方挂通讯的时候，他们却突然被告知了一件重大消息。
  “最近融合度出现了奇怪的停滞状态。”
  “虽然偶有上升，但也会出现倒退的情况，有些时段的总体变化幅度是停滞的。”
  “技术人员最开始以为是正常的波动，但……事实证明这不正常。反而是这种规律性的停止已经快要变成常态了。”
  无法接通的通讯，规律性的进度停滞……
  中原中也和五条悟一时失语。
  不同于异世界人群的忐忑惶惑，有所隐瞒的两人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自己这边近期的最大异状——
  他们游走在伪装为“游戏世界”的过去。
  所以……桐叶和他们身处“游戏”中时，融合会受到干扰，甚至有可能出现融合度倒退现象。
  五条悟和中原中也眸光冷峻，一言不发。
  “中也？”/“五条？”
  两只猫咪回神：“我知道了。”
  没有丝毫眼神交流，他们同时选择了延续谎言。
  耳边的声音喜怒难辨：
  “中也君/五条君真的对这种情况毫无头绪么？”
  这边的猫猫垂下了眼帘：
  “很抱歉，我的确无能为力。”
  “……”
  通讯频道挂断。
  *
  异世界，灯火昏昏的长桌前。
  巨幅显示屏上的画面断开了连接。
  空气一时间变得安静。
  直到有人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诸位认为，锚点是选择了背叛么？”
  “……”
  “……”
  无人回答。
  这个可能于他们而言太过可怖，没有人愿意第一个做出这番猜测。
  “让技术人员执行命令吧。”
  长桌最前方的老人掀起眼皮。
  “我们已经给了年轻人太多放肆的余地。”
  **
  “没关系，照旧。”
  太宰治对着通讯那端的最高干部说道。
  最高干部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对太宰治的意见提出质疑，直接挂断了通讯。
  卧室门重新打开又合上，五条悟和中原中也悄无声息地从客厅回到了卧室。
  漆黑无光的室内重归安静，仿若无事发生，然而几只猫咪间的氛围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五条悟趴回枕头边，盯着枕巾上的花纹思考着什么，尾巴无意识地摆动着。
  橘白色的猫咪站在窗沿，钴蓝的眼眸透过窗帘缝隙沉沉地凝望着安宁平静的街道。
  埋藏着危机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呢？
  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联系太过复杂，接触带来的未必是贴近，也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桐叶正在和他们所在世界的过去产生交集。
  但这种交集对于“让世界融合”而言却未必会起到正向作用。
  瞒过本世界的人只是权宜之计，身为锚点，他们无法不去思考眼前的问题……
  要阻止桐叶去往“游戏”以求维持融合的进度吗？
  中原中也率先打破沉默：“我的记忆里存在她现在还没有做过的事，如果她从此时就不再去往‘游戏’，时空逻辑是无法圆融的。”
  中原中也从结果倒推，判定桐叶后续“继续游戏”了，他试图以既定的结果来论证当前面临的选择是个伪命题。
  五条悟轻飘飘地“喵”了一声，否决了他的想法：
  “你如何确认你的记忆不是在‘符合当前时间线逻辑’的前提下才会拥有的？假设她‘未来’的行为改变，这也导致我们的‘过去’出现了改变。那么我们的记忆为什么不会同步发生改变？而这种改变如果发生，我们连察觉的可能都不会有。”
  “因为改变的是‘现实’，我们不会觉得‘现实’曾经有过另一种模样。”
  五条悟看向中原中也：“你甚至无法确认你现在的记忆和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记忆有没有区别。”
  时空逻辑可不是什么易碎的东西。
  在怀疑制止桐叶的行为会导致这与过去出现差异时，谁能确定现在的现实不是桐叶已经做过的行为重新构造出来的？
  中原中也并非没有想到这一点，但这种问题套下去简直是个无解的循环。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那我们的记忆就变成了没有价值的变量，根本对现状起不到半点指导作用。”
  五条悟翻了个身，心态挺好：“那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嘛。‘和叶酱一起揍禅院’目前是我过去记忆的一部分，想想就感觉挺高兴的，要是以后会消失，我还挺舍不得呢～”
  中原中也：“……”
  眼看着中原中也因为五条悟的不着调而额角迸起纹路，孤爪研磨在事态升级之前适时插话：
  “如果‘过去’改变，那也应该只是你们无法发觉而不是所有人都无法发觉吧？”
  这就把首领太宰治直接给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