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今天班里聚餐,可能会晚。”
  “结束了发消息,我去接你。”
  时桉点头,“能喝酒吗?”
  “一点点。”钟严威胁,“要是醉了,我不仅录音,还拍视频。”
  时桉笑着说:“知道了。”
  毕业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想成为合格的医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晚,大家举杯畅饮,感慨比高三还苦的八年,忧愁前途未卜的明天。
  聚餐持续到深夜,众人挥手告别,时桉步子摇晃,慢悠悠上了钟严的车。
  烂醉的脸和满身的酒气。
  钟严帮他插上安全带,眼睛从有戒指的手指划开,温柔责备了句,“这就是你的一点点?”
  “没醉。”时桉扭过去,闭眼要睡,“就是一点点。”
  车平稳行驶,钟严时不时看人。
  时桉斜靠着,懒懒望向钟严,“你毕业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钟严驾驶着方向盘,“跟你差不多,喝酒聚会散伙饭。”
  “会难过吗?”
  “忙着留学,没感觉。”
  当年留学政策调整,他和徐柏樟、梁颂晟提前两年毕业,时间缩短,每天都很忙。外加有好友相伴,没分离感。
  车停在家门口,钟严帮他解安全带,“能自己走吗?”
  时桉抓他袖口,偷偷划手背,“不能了。”
  钟严拉开车门,“抱还是背?”
  时桉压在他后背,鼻息在颈动脉上吹,“读博有意思吗?”
  “对我来说很无聊。”钟严按电梯,“德国留学很变态,我读的研究院是地狱级别。”
  难考、难读、难毕业。
  除了日常学习,临床方向还要在下属医院任职。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做不完的研究、写不完的论文,每个人都绷着弦。
  “国外的东西难吃,周边没娱乐场所,老梁和老徐忙着毕业,成天没日没夜。我除了飙车,生活一潭死水。
  钟严刷了电梯卡,用耳朵蹭他柔软头发,“肯定不如你在国内读博有意思。”
  “我放弃了。”
  “什么?”
  时桉下意识搂紧,生怕会被丢下去,“我放弃了医大的读博资格。”
  电梯门打开,钟严还站在原地,声音像浇冷水,“你想干什么?”
  “我也想试试地狱级留学。”
  钟严走出电梯,“今年没机会了。”
  那边的申请至少提前半年,就算走往届推荐,最快也得三个月,六月初已经截止。
  “我拿到offer了。”时桉能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崔教授给的我推荐资格,下个月走。”
  钟严没动静,只有鞋底撞击地板的声音,像撬开头颅的骨钻。
  房门打开,时桉跌进床里,他慌忙后退,却被钟严握住脚踝,强行扯回来。
  钟严的身体和气势一并砸下,掐疼他的下巴,“时桉,你什么意思?”
  “我想留在急诊科。”
  “留下的方式很多,你选最难的一种?”
  “我想靠本事留下。”时桉郑重其事,“不是靠你。”
  全球最难考的医学院之一,拥有这样的身份,他配得上任何一家医院,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什么叫靠我,你自己没实力吗?”钟严凶得像被风冻实,“别人不懂我,你也不懂?”
  时桉当然懂。
  但没有绝对实力,还是会心虚。
  时桉:“我还想尽快公开关系。”
  想不必顾及其他,大方承认,急诊科主任钟严是他男朋友,是喜欢了很久的人。
  “只要你愿意,明天全院皆知。”
  “我不只想当你男朋友。”时桉仰下巴,投进他视线里,“我还想成为优秀医生,学习尖端医疗技术,挽救更多人的生命。”
  “我不甘心只做你的助手,还想追上你的脚步,和你齐头并进。”时桉看着他,深呼吸,“如果可以,我想有一天比你还耀眼。”
  可在钟严眼里,他从没暗淡过。
  时桉:“你会支持我的,对吗?”
  钟严揉他头发,热气扑到眉心,“我多想不支持你。”
  “我会回来的。”时桉粘进他怀里,“尽快回来。”
  钟严想把人困在身边,永远逃不出去,“讨好我,别让我后悔。”
  时桉没有犹豫,翻身跨钟严腿上,边抽腰带边和他接吻。
  时桉的讨好追不上暴行,即便他坐在上面,仍是被掌控的一方。钟严吻他纹身,再咬疼他耳垂。
  布料逆着纤维的纹路撕扯,纽扣落在地上,有塑料制品的声音。
  钟严拨开他,像划手术刀那样简单。想像纸一样揉烂,再用蛮力展平。在里面发芽,野蛮生长。
  “时桉,记得你说过什么吗?”钟严把力量嵌进去,“你说,钟老师,请自重。”
  钟严每说一句话,都要加快一分,“还自重吗?”
  时桉被浇了火,烧的他动荡不安,“不,嗯唔不了。”
  “放弃国内读博资格。”
  “找崔教授要推荐。”
  “还瞒了我三个月。”
  钟严的气息刮在他身上,要长进骨骼里,“时桉,你好大的胆。”
  时桉破碎拼凑再破碎,所有的解释都变得扭曲,“钟老师疼、求你。”
  “别叫我老师。”钟严侵.犯他的锁骨和喉结,“我不喜欢听你叫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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