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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掉光树叶,落雪压满枝头,几只寒鸦掠过,留下淡蓝色的飞影。
谢壑用眼神示意谢老汉去看那些马蹄印,谢老汉是入行伍多年的老兵,自然一眼就看到了蹊跷之处,他心内大惊但并未声张,只是扬鞭提快了牛车的速度。
一进县城,谢壑与谢老汉便扎进了屯所里。
谢宣等不及要看庙会,由惠娘抱着先去街上玩,柱子和柱子娘跟他们在一起。小人儿们看什么都新鲜,看到卖甜果子的还会停下来尝一尝。
谢宣玩的不亦乐乎,他看着街道两旁的人在挂彩灯,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想买一只挂在家里的屋檐下。
惠娘笑道:“现在还不行,店家不卖的,等入夜之后需要游人猜灯谜,谁猜中店家便会将灯送给谁,猜不中的话给钱店家也是不卖的。”家家门店前都挂花灯,为的就是给店里添几分热闹和人气,卖灯倒是其次。
谢宣来了兴趣,问是什么灯谜,惠娘看着店家提笔写的讲了几个,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谢宣也猜不出,不过他并不担心,一会儿爹爹来了肯定有办法。
他还想骑大马,不过阿娘是女子,力气小,托不起他来,要是爹爹也在就好了。
惠娘倒是被一处卖油纸伞的店面吸引住了,那家的伞面画的颇为俏丽,用色也十分大胆却并不花里胡哨,反而十分雅致,她领着谢宣走向前去,却见一旁的牌子上写着店铺转让的字样,这里毗邻县城人员最密集的街坊,虽然铺面不大,人流却不少,她心思一动,有意去问问价格,若合适的话,盘下来做个点心铺子也挺好。
“请问小哥,这家铺面的东家在吗?”惠娘问一旁照看生意的小伙计道。
“小娘子何事?”伙计问道。
惠娘指了指一旁的转让字牌道:“为的是这事。”
小伙计忙走过来点头笑道:“小娘子稍等。”
没过一会儿,门外走出一位有些微胖的男子,惠娘一愣,原来是熟人啊,来人正是米氏木材铺的东家。
米员外也有些惊讶,笑道:“没成想是你。”
惠娘奇怪道:“原来是员外的铺子,只是生意做的好好的,员外为何把铺子兑出去?”
米员外笑道:“这不是眼馋别人出关做生意吗?我也想试试,便想将手中的铺子兑一些出去,多攒些本钱。”
惠娘道:“是这样啊。”
米员外低头看到谢宣,不由说道:“卓哥儿也在,宣哥儿要不要去找他玩?”
谢宣爱热闹,伙伴多多的才好,当即点头答应了。
米员外又对惠娘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厅堂里说。”
一行人刚欲转身进去,却见街头传来一阵骚动,动静越传越大,越传越大。
有人惊呼着跑出来大喊道:“快跑啊,鞑子杀进城了,鞑子杀进城了。”
众人心中一凛!熙州地界在内的西六州都是新边,以前住的不是西秦人就是胡羌部落,齐民也是新迁来的,永宁县城里绝大多数齐民是头一次在边疆过活,边民生活经验并不丰富,听说鞑子杀进城了,立马慌了手脚,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米员外瞬间反应过来,他忙道:“惠娘快跟我进来躲避。”
惠娘亦回过神来,抱起谢宣紧紧跟在米员外的身后,闪进油纸伞店。
手持屠刀,身披兽皮的鞑子气势汹汹的冲进永安县城,见货就抢,挡路便杀,不一会儿刀尖就滴着血珠子,煞人的很。
没人能够说得清他们是从哪里摸过来的,这里比熙州城更靠蛮夷之地,几乎是大齐最西的边城。
刚刚人潮涌动,将惠娘和李二一家给冲散了,这会儿人们反应过来急于奔命,一眨眼间谁也看不到谁了,惠娘没有办法,只能跟着米员外去避难,她的手紧紧捂住谢宣的眼睛,不让他看到鞑子杀人的模样。
人们绝望的嘶喊与号哭却不间歇的灌入谢宣的耳朵,他愣愣地,不明白为何刚刚还热闹的人群转瞬间便成了人间地狱?他也不明白为何好好的百姓会被无辜屠杀?他蔫巴巴的趴在母亲的肩头,心中有股说不清的憋闷之气。
“阿娘,柱子他们呢?”谢宣闷闷的问道。
“去别处躲着了,一定会没事儿的。”惠娘安慰道,现在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她如今顾不上寻找李家人,也没有办法带着儿子回屯所找郎君,这里离屯所的距离并不近,亦不知郎君知道消息后会急成什么样子?
最重要的是先苟住命!命在一切都在。
鞑子在城内肆无忌惮的跑马,走得很快,靠的近的街边店面无一幸免,接连被抢。
有个老翁坐在地上拍腿痛哭道:“天杀的,这些彩风车你们抢去干什么?!不当吃不当喝的。”然后下一瞬他的哭声戛然而止,许是鞑子嫌他太聒噪,当头砍了他一刀,他的半边身子都耷拉了,鲜血瞬间淌了一地,吓得周围的人缩成鹌鹑,连跑都跑不动了。
米员外将惠娘母子带进门后,手忙脚乱的用木板将门顶上,门外好看的油纸伞一并顾不上在意了,在他看来钱财乃身外之物,命才是最可贵的,不过几把油纸伞,鞑子抢便抢吧。</div><divid="linecorrect"><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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