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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的人心情太过紧绷,大脑一片空白,能坐到这里考试的,大抵才华都比较过得去,可此时支支吾吾半晌写不出一个字来,玉搔头都快把头皮戳烂了。
景元帝暗中摇了摇头,他继续在考场中溜达,抬眸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面孔,他凑过去看了看,见试卷上三代履历那里写着父蔺祈,他一下子来了兴趣,这是蔺祈的儿子?
他下意识停住脚步,看看此考生会如何答策论?
蔺冕在熙州锻炼多时,亲眼目睹了新政的利与弊,当百姓在新政中得利的时候,他心里总觉得无限高兴与骄傲。但当他亲眼目睹长留村的数户村民因青苗钱而倾家荡产时,内心所产生的震撼与动摇却也是前所未有的。
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蔺祈的儿子而对指出新政时弊有所保留,他尽量公正的客观的看待新政,并将自己构思出的解决措施一一陈列。
景元帝在一旁看了片刻,心中暗暗点头。
他看了个眼饱,终于记起了另一个焦点,谢瑞与谢壑,他忽然想起这两个考生,盖因他们的爹太出名了,而且是死对头,一天不掐上几次不算完,他没少从中拉架,今日偏这个,明天偏那个,怪忙的。
他先经过谢瑞的书案旁,见他还在挖空心思琢磨诗赋题,文辞极尽华美,对仗工整,引经据典,洋洋洒洒书言,连草纸上都写得满满当当的,殿试最重要的策论却是只字未提,这时已经过去多半天了,景元帝摇了摇头,继续去找谢壑的身影。
他抬头忽然瞥见一道犹如青松般的身影,参加殿试的考生不少都是世家子弟,由于家教良好,他们同样仪容优雅,坐姿不俗,可没有一个人像那人那样,风姿令人心折。
景元帝好奇之下走了过去,看看这考生到底是哪家养出来的?等他看清该生素页之后,大吃一惊,心中暗叹:原来他就是谢壑!谢徽一介武将竟然能养出这样风流俊雅的儿子,看不出来啊!
景元帝往谢壑的试卷上一瞥,见诗赋题早就做好了,他暗中阅览了一番,频频点头,不愧是新科会元,言之有物,用词清正典雅又不流俗,字字珠玑,真乃神文也,他见谢壑笔下微微一顿,显然是察觉到他的到来,但故作不知,继续答题。景元帝朝谢壑的策论卷上看去,不觉一怔。
谢壑并未因新政受到打击而下笔逢迎保守派,也没有一味的夸赞新政,歌功颂德。
他的文章不仅针砭时弊,亦充分肯定了新法有利之处,还很有前瞻性,分别以五年、十年为框架,分析新政将会产生的影响,利弊并驾。
最后,谢壑给文章做了总结,言明新政只是阶段性的权益之策,当逐步见效之后,尤其是收复燕云十六州之后,朝中应有更大的改革,否则不仅西六州不保,燕云十六州吞纳不下,连长江以北的大齐腹地都将有可能沦丧,而且是在六十年内必将发生。
景元帝看得心中一凉,胸膛中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郁之气,他重重的看了谢壑一眼,脚步沉重的坐回冰冷的御座。
渐渐金乌西坠,殿试也进入了尾声。
谢壑从容淡定的将自己的答案誊抄在正卷上,在考试结束的那一刻,他也成功的收了尾,交卷离座。
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未几多时,蔺冕也走了出来。
“逸安还在里面?”谢壑微微拧眉问道,殿试为防火事是不给蜡烛的,此时还未出来,是没有答完题吗?
正当二人疑惑之际,裴逸安擦着额头上的汗夺门而出,面色微微发白,见了谢蔺二人,不禁低呼一声:“好险!好险!”
谢壑与蔺冕便知他赶在强行敛卷前交了卷,亦都放了心。
此刻还在宫里,三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并未再说话,而是等着人齐之后,由礼官将他们领出宫门。
半个时辰后,考生出了文华门,彻底出了宫,还有考生扭头回望,目露留恋不舍之情。
蔺冕今天的状态还算可以,没有那日去谢家时的颓丧与疲倦,他出了宫就将谢壑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我见官家在你身侧站了大半晌,你写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新政还得继续。”谢壑说道。
蔺冕挠了挠头道:“我觉得也是,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裴逸安亦附和道:“贸然废止新政,比一开头不实施新政,危害更甚。”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走出宫门有一段了,各自看到了自家来接人的马车,互相拱手作别,日后再叙。
殿试收完卷,一应弥封、誊录、对读完毕之后,由专人负责将这些试卷送到八位读卷大臣那里,算上往年通过会试后未参加殿试的考生,今年报名参加殿试的人数有二百余名,平均每个读卷大臣分了不到三十份考卷,看似数目不多,其实只有一天的读卷时间,还要拆封确定名次,可谓是时间紧任务重。
读卷大臣将畏畏缩缩不敢直言的考卷和未曾答完题的考卷放在最末等,将有理有据中规中矩的答卷安排在中等,将有些真知灼见,言辞清正的答卷放在前头等候参与一甲和二甲前十名的排名大比拼。
最后有一道考卷被单独拎了出来,因为观点过于犀利过于惊世骇俗,它并不属于这几类中的任意一类,令读卷大臣十分头疼。</div><divid="linecorrect"><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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