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陆长郁就这样被迫依偎在他怀里,手脚都被悬空使不上力,还有颗毛茸茸的脑袋压在他肩上。
  不得不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和萨罗通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嗓子有点干涩,好像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里来了,他一开口,声调软得连他自己都有点意外。
  因为紧张的心情,嗓子不太能打开,说话有点吞字。周围又太安静了,连他吞咽的水声都能纳入耳中。
  听到另一边萨罗的耳中,就好像是撒娇一样,湿哒哒的,柔软、云一样飘在空中。
  “没事,记得要吃药。”他有很多要审问的话,但一听到陆长郁的声音,就只记得他身子不好,记得医生叮嘱要自己监督他吃药了。
  那撒亚也听到了他的声音,和他脑子里的印象不一样,并不像有心机的样子,很软、像小猫或者兔子一样无辜。
  软糯、湿漉的腔调,像钩子一样撩得他心头发麻,还有一点耳熟。
  虽然只有声音,但仅凭这样轻易就能引诱旁人的嗓音,就可以想象到本人会是怎样的相貌,一定比这嗓音还要甜美。
  他忽然觉得自己能理解萨罗的变化了。
  之后萨罗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陆长郁只能听到他缓缓的呼吸声。
  正想着要不要主动问点什么。
  身后的加登忽然掐紧了他的腰,拥着他往后面倒去。
  他一下子仰面倒在了加登身上,下意识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反应过来后连忙捂住了嘴巴。
  却还是被萨罗灵敏地捕捉到了那道声音。
  “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被绊倒了。”陆长郁憋着气,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
  只是他身下的肉垫子太不安分了,伸出手在他腰上抓痒。
  宽大的手掌顺着衣服下摆探进去,掌心的茧子蹭到柔软敏感的肚皮上,引得他发痒。
  陆长郁怕被他听出异样,就只能压下快溢出嗓子眼里的笑声,听到萨罗耳中时,就是一声声隐忍的喘息。
  明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呼吸很凌乱,却偏偏要深吸了一口气到胸腔里,再一口口规律地吐出来,像是要压抑隐忍着什么冲动一样。
  不知晓这伪装有多么拙劣,叫人一下就听出来他发颤的调子。
  加登看到陆长郁那双蒙了水雾的湿润眼眸,忽然凑到他耳边,问道:“你喜欢他吗?”
  萨罗听到他的声音,猛地抓紧了他的智脑。
  “你身边有人,是谁。”
  陆长郁一下子浑身僵住了,加登却咬住他的唇,轻含那点饱满柔软的唇珠,像吃糖一样又咬又含。
  “别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他小声央求道,手臂却紧紧抱着陆长郁的腰,让他挣脱不开。
  加登猜到萨罗肯定怀疑过陆长郁,他一开口,就坐实了萨罗的怀疑。这样陆长郁就是和他一条船上的人了。
  “他现在肯定恨死你了,所以,别喜欢他了。”加登眯着眼睛蹭了蹭他软绵绵的脸颊,神情有些愉悦。
  手臂上却忽然一烫,像是滚烫的岩浆落到了皮肤上一样,烫得加登心头发苦,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不想这样。”
  他僵硬着放开怀里的人,就看到那双乌黑的瞳孔,溢满了晶莹的泪珠。
  雪白的牙齿咬着红艳艳的唇,鼻尖也有点粉红。
  乌发红唇本就美貌动人,这样眼泪汪汪的样子就更惹人怜爱了。
  他不想怎样?不想被萨罗误会、不想和萨罗分开、还是不想和自己走?
  音讯另一端又响起萨罗的声音,手臂上的温度也愈发滚烫,加登咬紧牙关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又把音讯模式切换成视讯。
  于是萨罗等人就看到他挟持着陆长郁的样子。
  锋利的刀尖抵在那细瘦的脖颈上,于是一转眼,他就从叛徒变成了人质,像羔羊一样无辜可怜。
  羔羊穿着单薄的睡衣,四肢、脖颈都很纤细,被男人牢牢圈住腰肢锁在怀里,宽松的睡衣被手臂紧紧掐着,显出腰臀极致的弧度。
  乌发披散,搭在颊边,衬得肌肤雪白。凤眸里含了薄薄的水雾,灯光映照下显得水波流转,连红唇也有些红肿,像被谁咬过似的。眼尾的红晕、那抹艳丽的红唇与瓷白的皮肤对比鲜明。
  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涩气。
  萨罗腾地一下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能子枪,咬着牙,腮帮子微微鼓起,恨不得一枪过去崩了加登似的。
  副官立刻道:“长官,要派小队去抓捕他吗?”他棕色的眼瞳里升起热烈的火焰,兴致勃勃地想要完成这桩任务。
  “我亲自带队。”萨罗拿起一旁的帽子扣在头上,迈开腿就想离开时,才想起来在场的另一位贵宾。
  “请殿下在此等候。”
  “无碍,阁下快去吧。”
  那撒亚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只是脚边的黑狮有点躁动不安,在他腿边蹭来蹭去,摇着头打了几个响鼻。
  智脑已经被挂断了,他再也看不到那个影像,但雪白的肌肤、殷红的唇和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这些印象好像还在他面前萦绕着。
  想要咬上那纤细的脖颈,用舌头舔咬、用牙齿侵占、再注入自己的味道……
  那撒亚听到黑狮传来的那强烈的声音,顿时不赞同地皱起眉,拍了拍他的鼻子。
  “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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