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其实也不久,上次生日才见过柏赫威沈听雪他们。
只不过他今晚将柏庄惹生气,都还没让人消气呢,柏庄就决定今晚不回来睡觉,一定是非常生气。
而且他看过八点档,婚姻中产生的误会,“解释”有一个时效性,错过了就很难解释清楚,所以他今晚要解释清楚才行。
“你想爸妈了?”柏庄问。
“嗯嗯。”谭希晨点点头。
柏庄盯着谭希晨,半响,点了点头。
柏庄开着车一路将谭希晨送到了父母家。
——是谭希晨自己的父母家里。
等谭希晨反应过来时,柏庄已经开车远去。
被留下的谭希晨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
他说的是想柏庄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啊,柏庄是听错了?
还是说……太气了,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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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雪站在门外,看着漆黑的楼道,忽然听到楼下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喜,快步走了出去,楼道里的灯光感应到有人,瞬间亮了起来。
一道沉稳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随后响起柏庄的声音,“妈,说了不用出来等。”
“晨晨怕黑,我提前让楼道灯亮起来,这样他能看得见。”
沈听雪一边说着,一边往柏庄身后望去,始终没有看到谭希晨的人影,疑惑地皱起眉,“晨晨呢?”
她给柏庄打完电话,就收到谭希晨发给她的信息,说他跟柏庄一起回来,还说要和柏庄在家里睡一晚。她连忙将两人的卧室收拾出来,就在门口等他们回来。
然而,现在却不见谭希晨的人影,所以她才疑惑。
柏庄:“他回父母家了。”
“啊?”沈听雪看着进屋的柏庄,转身跟了上去,“可他发信息给我说要跟你一起回来啊。”
进入家门的柏庄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谭希晨发信息给母亲的事情。
既然谭希晨回了自己的父母家,沈听雪也不再纠结,而是说,“你放在储物室的那幅画掉了,其他东西有一些被砸碎了,你看下有哪些不要,明天整理出来扔了吧。”
她打电话给柏庄说这件事,只是让他有时间再过来,哪知道他那么急,直接就赶来了。
“嗯。”柏庄说,“我去看一看,您先去休息吧。”
沈听雪点了点头,她明天约了付青妤逛商场,要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百分百的战斗力,横扫商城。
自从她和付青妤各自结婚后,能单独出去逛街的时间几乎没有,她们也不喜欢带着这几个孩子出门逛街,男生一点也不懂逛街的快乐。
现在孩子们长大了,她们才能这么轻松逛街。
她回屋前,说道:“你的房间我收拾好了。”
柏庄点点头。
不像其他家庭的储物室里堆放满了各种物品,柏庄他们家的储物室里东西很少,因为沈听雪是一个经常做断舍离的人,家里一些老旧的和用不上的东西,早就被她整理出来捐赠或扔掉。
储物室的角落,一幅油画从旁边的柜子上跌落,玻璃震碎,但不影响能分辨出上面的人是十七岁的谭希晨。
柏庄上前,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那幅画从破碎的玻璃中取了出来。
油画上沾染了一层灰尘,应该是刚才相框震碎进去的,不过还好,玻璃碎渣没有给这幅画留下任何划痕。
这是柏庄十八岁,是谭希晨送给他的。
准确说,是他厚着脸皮跟谭希晨要来的。
十八岁生日,是所有男孩子人生中第一个特别的节点,因为过完生日,他们就成年了。
这个生日非常重要,谭希晨在选择送什么样的礼物时候非常谨慎,怕送得不好,想到自己擅长画画,就询问柏庄要不要帮他画一幅。
柏庄摇头说不用,但却跟谭希晨讨要他练习的自画像,来当生日礼物。
那时候,谭希晨还好奇地问过柏庄,为什么要他的画像,柏庄回答不出来。好在谭希晨注意力转移得快,很快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他将这幅画讨要过来后,珍藏在储藏室,就像被压在心底不能说出来的喜欢一样,这幅画也被他藏在了最深的地方。
两人结婚后,柏庄想过把这幅画带过去,但是谭希晨的画实在太多了,没有其他地方让他放这幅画,这个想法就只能暂时搁置。
柏庄把画表面上的灰尘擦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然后再检查玻璃下面的其他东西。
陶土做的茶壶,已经碎得了无法修复的程度。
这个陶壶是谭希晨拉着他在某个商场的手工店里做的。
这种手工制品看着简单,实际有一定技术难度。
谭希晨就是那种眼睛学会了,但手没学会,然后兴致勃勃地做了好几次,都在最后陶壶杯口的部位接连失败,导致逐渐失去耐心,生气地不打算再继续做下去。最后还是柏庄帮忙,才有了今天这一只。
陶壶和油画都被放在柜子上,应该是油画倒了,连同陶壶带着摔到地上。
其他放在角落箱子里的足球、篮球、排球、和各种球队服没有事。
谭希晨有一段时间很迷恋各种球类运动,但也只有几个星期的喜爱热度,便立马投奔下一个。
这些都是他随手乱丢,被柏庄收起来的。
柏庄找来一块小木板,将原本放油画的柜子短了一截的一角垫起来。这是他们家仅有的一件老物件,还是沈听雪出嫁的时候,他外婆把祖传的古物给了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