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克伦丁于是泄气一样伸手拥抱住法莉，他在妈妈肩窝里蹭蹭，难过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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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斯。”大约瑟弗先生扣响了兰斯的房门，推门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他在粉身碎骨两片信纸一样的东西。看见父亲进门的兰斯面不改色地用一个漂浮咒扫走了桌上的纸沫，“父亲。”
  “……波特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来。”罗曼帝斯问，兰斯回答说：“我会在明天中午把他接来。”
  罗曼帝斯扬了扬眉毛：“过夜？”
  兰斯淡定回视：“他还没有成年之前也只是过夜。”
  大约瑟弗先生露出满意的目光，他的视线转悠到地毯上的一只僵硬的灰色猫头鹰上：“……”
  兰斯面不改色：“克伦丁的猫头鹰，追着雪糕到处乱飞，就给了它一个石化咒。”
  ……雪糕就是刚才被熔岩追着挠的可怜小精灵，也是兰斯在庄园的专用精灵。
  罗曼帝斯眯了眯眼睛，盯了自己的大儿子好半天，才说一句：“好吧。”
  兰斯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直到他第二天早上发现，早就该被家养小精灵清理掉的纸沫沫，又变成了一整张纸，出现在大约瑟弗先生的书桌上。
  第166章
  “解释？”
  “……”兰斯沉默了一瞬，“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都在信上了，如果你想知道，克伦丁还因为那个人被妈妈教训了。”
  罗曼帝斯眉心皱出一道深刻的纹路，好半天，他才说：“你的回信写了什么？”
  “让他想办法说服妈妈拒绝那个人。”兰斯绝口不提通讯镜的事。
  “你有办法？”
  兰斯摇头：“这件事除了你谁能拦得住。只是让他尽力阻止。”
  “……”罗曼帝斯皱着眉头不说话。
  兰斯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父亲，你们的确已经没有法律关系了，但是如果你选择守着那些谁都看不见的原则，克伦丁可能就要叫另一个人父亲了。”
  罗曼帝斯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她已经这么生我的气了。”
  “想要就得自己想办法得到，这是你教过我的。”
  “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兰斯。”罗曼帝斯扶住自己的额头，低声说。
  “是吗？”兰斯挑了挑眉毛，“如果妈妈亲吻另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上床的时候你也能这么说就好了。”
  罗曼帝斯放下手，以一种危险的眼神看向大儿子：“兰斯。”
  兰斯丝毫不畏惧地回视：“怎么了，你生气？那就去找她啊，也对妈妈发一次火，什么都不带，空着手去——”
  “……”罗曼帝斯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他叹了口气，“激将法对我没有作用，兰斯。”
  “你觉得是激将法就是吧。”兰斯冷哼一声，“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你的阿尼马格斯会是狐狸了。”
  “瞻前顾后而绝不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想法或许才是让自己陷入绝境的罪魁祸首，妈妈所富有的是鲁莽的勇气，你正好相反。”
  罗曼帝斯这次真的有些动怒：“我从不缺少她任何东西，我的感情没有缺少一分一毫，但是我仍然不能让她高兴哪怕一点，你觉得有什么理由让她回到这个地方——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这是本末倒置，父亲，你只要对她说所有你想说的，妈妈如果切实地听见你的心声，喜怒哀乐，她都会感到幸福。无论你做什么，这都无所谓——她也仍然爱你。”
  “……”罗曼帝斯长出一口气，宽大的手掌掩住他刚毅的轮廓。
  兰斯看着低下头的父亲，发现他整齐的灿金色发丝间有一缕已经发白，沉默着的男人并显然没有选择把它用一个容光焕发藏起来，或许是不知道，或许是放任不管。
  “……相信我，父亲。”兰斯最后说道。
  大约瑟弗先生沉默许久，挥挥手让他离开。
  兰斯走出房门之前，罗曼帝斯问了一句：“这都是那个波特家的孩子教你的？”
  “当然。”兰斯头也不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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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到庄园门口的时候还紧张地不得了，他看着面前这个足足有五人高的镂花铁门，以及门里大得没边的大花园，还有仿佛离得很远的一幢欧式住宅。
  兰斯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我父亲不是一个摄魂怪，波特先生，你大可以放心。”
  “……教，教授……”詹姆咽了口口水，“我，呃，我这样——”他指的是自己的衣服，是他平常穿的黑红卫衣和休闲裤，头发也在兰斯第一眼的勒令下洗掉了不伦不类的发胶，是平常蓬松的模样。他甚至没穿小皮鞋！踩的还是一双半新的球鞋！
  “嗯，”兰斯假装附和地点点头：“是很普通。”
  詹姆差点炸开：“那你还让我这么穿！！”
  “但是看起来舒服。”兰斯面无表情补完剩下半句，詹姆就红着脖子根不说话了。
  如果不是兰斯偶然瞥见他咧开嘴偷笑的话，还以为他又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
  罗曼帝斯走出来迎接他们，詹姆忍住想要缩到他的教授身后的欲望，壮着胆子挺直胸背：“约瑟弗先生您好——”
  大约瑟弗先生回以稳重的点头：“欢迎。他的祖父有些事情，并不在这，大概明天你会见到他。希望你不介意。”
  “喔，不会的，当然不介意！您能来已经是我的荣幸了！”詹姆连忙摆手，兰斯无奈地揽了一把这个过分受宠若惊的小孩：“先进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