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褚君陵:“…………”
  身上也没好到哪去,怒极想揍人,将就弄脏的被衾擦擦手,忍嗅异味儿脱下外袍,远扔至一旁,将某个趴在榻上缓劲儿的混账拽到身前,将他衣襟一并扒了,仅留中衣,勉强理净遂才把人扛到肩头,沉令奴才进殿收拾。
  这个姿势使得周祁脑朝下,**加重眩晕,难受挣动几下,被君王又一巴掌落到方才那处羞人位置,力道比头回要重得多。
  “疼的..”
  “不打得你疼,当朕是为让你舒服的?”
  褚君陵冷哼,知是他现下没安脑子,骂也是白骂。
  听不懂好赖话的醉鬼,与其置气无疑是折磨自个,心头账给周祁尽记着,等人醒后再一笔笔勾算。
  德观端着醒酒汤回来,进殿见得一室狼藉,隐约还嗅到丝若有似无的怪味,欲往内屋瞅是怎么个事,仅遭君王不耐催促,忙递过汤去。
  再看二人衣襟换新,知有个大概:“公子吐身了?”
  褚君陵试过温度,将呆坐着的周祁脑袋掰过,一勺勺喂他吃下,后瞧德观还杵在这,恼想喊人滚,后注意到周祁墨发上也沾了脏物,心累吩咐:“去备些热水来。”
  “嗻。”德观接过空碗,闻觉殿中异味,多嘴请示:“可用往炉中熏些香料?”
  “不必。”周祁这会头昏脑疼,喝下碗汤肚子又有东西能吐,褚君陵怕香料反闷着他,再将自个外殿铺一滩脏:“窗敞开些,另端几钵净气的草木进来。”
  更衣沐濯,忙活近个时辰,周祁经此一吐,又洗过身,不适缓解许多,酒虽未醒,头好歹不胀了,只还有些昏沉。
  被君王似不悦地扔回榻上,观其动身要走,急地将他衣袖拉住:“娘亲之事,皇上如何向爹爹吩咐的?”
  褚君陵一愣,若有所悟:“你便是怕朕发难周氏,偷着灌自己酒?”
  不语即是默认,观周祁眼眸茫感微淡,探究将人审着:“朕当卿卿是受梦境所困,敢情还不是?”
  他明答应过周祁不会开罪他娘,这混账是一句话没相信?
  还敢拿自个身体作践,褚君陵想就怄火:“朕抛金掷银给你调养身子,就是拿你这么糟蹋的?”
  “奴、”呐呐无话,眼看君王走远,无措有瞬,褚君陵察觉背后目光,到底是没忍心:“朕就到外间拿张葛布,直盯着做什么。”
  回身见周祁低垂着头,似有几分颓伤,怒过当头颇又想笑:“醉个酒人也变娇气了?一刻离不得朕?”
  周祁闻声仰头,以为君王话是嫌弃,迷惘的眸子染生黯然:“奴不娇。”
  “你多无畏。”整壶烈酒打干吞的人,哪是娇,褚君陵看这混账就虎得很:“头过来点,朕给你擦头发。”
  擦到微润,瞧周祁傻坐着又走神,将手中葛布绕过他后颈两头握住,微往外拉拉,周祁脖颈被套,头和身体被迫前倾,眼见君王俯身要吻下来,捂住嘴不清道:“奴有酒气。”
  “够着身往朕口前凑的时候,倒是不怕有酒气?”褚君陵轻哼,不接受这套说辞:“吐朕满手的时候,亦没见卿卿顾有酒气?”
  这会倒是端上了嚒,褚君陵作势要收点账前利息,哪管得他不肯,“不是想知道朕如何处置的你娘?祁儿伺候得朕满意,朕便告诉你。”
  趁周祁醉深不清智,没空生那良多误会,很逞了番口舌之快:“方才不是请朕的罚?便拿此抵,还能换得你娘亲的处置结果,碰你一个销两回事,祁儿可是赚了。”
  周祁当‘拿他抵’是指他身子,君王又提到“碰”等字眼儿,更以为是,手抓衣襟纠结有阵,浑沌间记起个事:“皇上不能人道,要奴如何侍寝?”
  “…………”褚君陵乍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后听周祁提到遇刺,脸色诡谲有几瞬,漆沉如墨:“何人与你谈道的此事。”
  亏他还当周祁不知,猝不及防被心上人戳穿糗事,这人还摆着张真诚脸望他,让褚君陵难得生出阵难堪至极的情绪:“德观还是贾钦?”
  除他外,知晓内情的人就这两个……
  现在又多个周祁,偏还是他最在意的那个,心情何止难堪能概括:“还不快说!”
  “德公公说皇上重伤,肾器大损,雄风不振,不能行房事、”话至一半,嘴被褚君陵紧紧捂住:“不准说了!”
  这狗奴才!
  怒要传德观做教训,后觉这由头实在尴尬,特别是周祁还在场,尴尬直接翻几个番。
  不罚,这狗奴才害自个在周祁面前丢这大个脸,罚吧,又等同是坐实他那处不太行,都不太妥。
  思来想去,将德观喊进殿,以其右脚先踏进门,败了养心殿今日风水为由,惩掴德观三十棍嘴。
  德观:“…………”
  “不是为这般。”
  罚过人气顺,眼烦催撵其滚,待德观退下,突听周祁来这么句,未明所以:“什么?”
  “皇上罚德公公不是为这个。”
  褚君陵隐觉着他要冒讳言,果不其:“是为的皇上不能人道之事。”
  “…………”
  再受周祁真诚发问:“皇上如今也与德公公一般嚒?”
  “…………”刚顺的气儿又堵回去,一忍再忍,瞧周祁没个了,沉色睨他一眼:“你的嘴也痒了?”
  “皇上。”周祁身微晃地跪正,浓醉忘却怕为何物:“奴知错,皇上罚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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