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不是...疯子...”祁蘅哽咽着呢喃了一句,他好像陷进了什么可怕的梦魇里。
  “阿蘅当然不是疯子,阿蘅最乖最听话了。”符珍俯身,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那道戒尺抽出来的红痕异常明显,都有些肿起来了。
  她伸手去脱祁蘅的外套,祁蘅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睁开眼,红着双眼看她:“姐姐...你去哪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符珍被这一句问的心脏抽疼,祁蘅却自己动手把外套脱了下来,抓着她的手放在脸上,用鼻尖轻轻的蹭着,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鼻尖滴落在符珍的掌心。
  “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打我吧。姐姐...你打我,打完了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会听话,会乖。”
  祁蘅一旦发病就会有些犯迷糊,现在的样子可能是沉浸在她离开出国的时候,她当时走的急,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一声,也不知道他之后会过成这样。
  “姐姐...求求你,别走。”祁蘅轻声祈求着,眼尾红了一片,符珍俯身吻在他的泪痣上。
  “我不走,姐姐帮你把衣服换下来好不好?阿蘅病了,要乖乖看医生。”
  祁蘅一只手抓紧床单,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他把整张脸都往符珍掌心里藏。
  他小声开口求着:“可以..可以不脱吗?我害怕...会被关起来打....三叔也脱我衣服...他说我脱了衣服,是在犯贱...”
  符珍眼泪忍不住跟着滚落,他想起祁蘅威胁祁家建的那些话,她恨不得杀了祁家建。
  他对11岁的祁蘅,怎么下得去手!他还是祁蘅的三叔啊!
  符珍深呼吸,平复好情绪,低头一边温柔的亲着他的眼尾,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另一只手摸到他的后颈一点点安抚着他。
  最后手停在祁蘅后腰,将他的衬衣下摆扯了出来。
  “阿蘅没有犯贱,不是阿蘅的错。我们不脱衣服了,姐姐用干毛巾帮你擦擦汗。”
  符珍拿过床头佣人留下的毛巾,从衬衣下摆伸进去,给祁蘅擦了擦背,又从侧腰滑到前面,给祁蘅擦着身子。
  隔着一条毛巾,祁蘅的身体偶尔会因为她的动作微微颤抖一下,直到符珍抽出手,祁蘅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符珍将药喂到他嘴里,都不用哄,就乖乖的咽了下去,她心疼摸了摸他的头。
  “叫姜医生进来看看好吗?”符珍起身准备去叫人,手却被祁蘅一把拉住。
  “姜医生进来我也不走,我在这儿陪阿蘅。”
  见他离不开人,符珍只能大声把人叫进来,姜淮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在试探的看祁蘅,一直到输液瓶成功挂上,祁蘅都乖乖的躺着没动。
  他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居然能这么顺利,居然一点都没折腾,也没有暴起动手打人。
  吃了镇定安眠的药,加上吊瓶里也有安眠的成分,祁蘅这才睡了过去。
  符珍坐在床边打开手机,上面有数条消息。
  林乘风:
  【珍珍,祁言说你要退婚,然后和祁蘅订婚是真的吗?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珍珍,你别怕,我会帮你的!符伯父也会帮你的!你在哪?我来接你!】
  符卫国:
  【祁家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立刻滚回来!】
  祁言:
  【珍珍,退婚的事情我们再商量一下,你有空我们出来见面谈。】
  符珍一个都懒得理,直接点开了艾晚晚的消息。
  艾晚晚【宝啊~队里通知你后天来报道别忘了!我们还给你准备了一场团建~】
  符珍【收到!】
  艾晚晚【听说祁家今天葬礼上闹的可难看了,可惜我在执勤没去成,我弟回来八卦个没完。吃瓜.jpg】
  符珍【呃— 其实不是难看,是相当难看!】
  艾晚晚【展开说说.jpg】
  符珍【空了聊...】
  符珍把手机放到一边,正打算起身去给祁蘅拿毛巾敷一敷额头,却正对上一双沉静如墨的双眸。
  看样子是清醒了。
  “林乘风找你?”祁蘅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向她。
  符珍正想解释,祁蘅却打断了他,拔掉手上的针头起身“算了,当我没问。”
  看着还在滴水,被拔掉后摇晃的针头,符珍有些生气。
  更生气的是,她听到了浴室传来的水声,片刻后,祁蘅带着一身寒意,换好衣服出来,他看向符珍,然后越过她往外走。
  “去哪?”见他发着高烧,不仅拔掉输液的针头,还去冲冷水,符珍火了,语气也冷了下来。
  “去书房处理祁柏的烂摊子。”
  “还记得今天我怎么回答祁言的吗?”
  听到符珍这句话,祁蘅瞬间蹙眉,拉开门就准备走,他不想听见符珍的答案,他怕那个答案会让他失控。
  “我跟祁言说...”
  砰的一声,卧室的门关上,符珍话都没有说完,祁蘅像是身后有鬼,直接跑了。
  符珍都给气笑了,直接追了出去,站在书房门口说道:“我跟祁言说,我同意和他退婚,让朱秀去符家给我们订婚。”
  文管家探出头,抹着泪看她,“少爷终于有救了!”
  姜淮听到这话有些急了:“他又不是得了绝症!文叔你少看点管家文学吧!”
  佣人也在旁边跟着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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