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她驾驶着一辆白色阿斯顿马丁,疾驰了四个多小时,终于在天幕逐渐变白时抵达了江都市。
  车子停在了疗养院门口,姜淮焦急地跑了过来迎接她。
  符珍下车后才感到极度的疲惫,连续数日的总局审讯让她的精神高度紧张。
  连夜赶回成光市,并开了四个小时快车来到江都市。
  此刻,她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神情不悦,让人不禁心生担忧。
  姜淮看到她这样的状态,心中一紧,一时之间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当他接到符珍的电话时,更是被吓得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得知符珍已经到达疗养院,他甚至来不及更换衣服,匆忙套上一件大衣便急匆匆地冲了出来。
  “阿蘅呢?”
  姜淮清了清干涩的嗓子,低着头轻声回答。
  “在病房休息,还没醒。”
  符珍跟着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祁蘅的情况。
  “伤到哪了?”
  姜淮不敢隐瞒,把符珍先带到了医疗室,把祁蘅的情况和病历都拿给她。
  “右肩12厘米的刀伤已经缝合了,肋骨断了两根,前几天因为伤口感染加上淋雨,高烧不退。消炎针打了3天,昨天已经退烧了。”
  符珍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看不出什么情绪,仔细看着祁蘅的病历,确认了他的身体情况后,跟姜淮道了声谢。
  吓得姜淮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珍珍姐......你别跟我道谢!我......应该做的.......”
  他磕磕绊绊的想说点什么,却完全不敢看符珍。
  “我去看看他,你去休息吧。”
  第104章 不委屈哭什么
  符珍轻轻推开门,安静的病房内,薄纱窗帘将窗外未明的天色柔和的更加浅淡,
  不甚明亮的光线下,符珍看见了那个让她惦记了多日的人,祁蘅静静地睡在床上,上方吊着两个吊瓶,一只手扎着吊针。
  符珍悄悄走过去坐到床边,因为药物的原因,祁蘅睡得很沉,垂下的长睫毛,在眼脸下留下两道疏疏的阴影。
  姜淮说他已经退了烧,符珍却见他额上挂着些薄汗,颊边有些粉红,用手一摸,还有些烫人,应该是炎症又反复了。
  符珍叹了口气,拧了毛巾给他擦了擦,祁蘅微微蹙眉,睫毛轻颤着,下意识的往她的方向转了转身,大概是扯到了伤口。
  他疼的轻轻哼了一声,“疼.......姐姐........”人没有醒,只是下意识的梦语,符珍又气又心疼,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玩心思耍手段的时候,那股狠劲儿呢?现在知道疼了?等伤好了,有你疼的时候。”
  符珍轻声低语的话,像是被睡梦中的人听了进去,祁蘅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畏寒的半张脸都缩进了被子里。
  符珍把他复烧起来的情况和姜淮说了,重新给他换了药后,疲惫的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日的疲惫加精神紧张,又熬夜开车,符珍昏昏沉沉睡着了,丝毫不知道祁蘅在她睡过去后,不到半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身体是熟悉的乏力感,明明是畏寒的,但是身体却滚烫,天天躺在床上,自己都快躺成废人了。
  祁蘅能感觉到姜淮配置的药物里有镇定剂的成分,他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这种感受,从精神病院开始,这副身体早就对镇定类的药物产生抗性了。
  所以总是习惯性的和药物对抗,一边昏沉着,一边靠着疼痛保持着清醒,反复拉扯直到昏过去,这种折磨才会结束。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却在看到沙发上的身影时,瞬间怔住了。
  以为自己在做梦,一瞬不瞬的盯着符珍熟睡的面容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
  他不敢发出声音,静静的坐在床上,心里一阵兵荒马乱,符珍猝不及防的出现,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心上,他捂住嘴,把逼到喉咙的咳嗽尽数咽下。
  引得胸腔阵阵闷痛,生理性的眼泪都被逼了出来,他只得红着眼眶抓紧身下的被子,直到喉咙上那股干涩难忍的痒意缓缓退下,才松开手轻声喘息。
  他轻轻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光脚下床,悄悄走到她跟前,在看到符珍眼下的青色时,心里顿时乱糟糟的,一阵酸涩。
  祁蘅缓缓跪下,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慌和不安,见到符珍的刹那,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眼睛越来越涩,垂在腿侧的手,已经隐隐紧握成拳,但任止不住的轻颤,想抱她又不敢,更不想将她吵醒。
  于是只能悄悄的往前膝行了两步,离符珍近了一些,见她没有醒,才终于大着胆子又往前跪了两步,近一点,想在近一点。
  他就这样静静的跪在符珍跟前,红着眼圈悄悄的看她,隐秘又心酸的不断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符珍是真的累了,蜷缩在沙发上睡了许久,四五个小时过去,祁蘅只感觉自己身体的温度在不断攀升,体力也渐渐不支。
  背上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服,贴在身上不太舒服,压在地板上的膝盖更是钻心的疼,祁蘅咬了咬唇极力忍耐着,长时间挺直的腰背也酸疼的要命。
  额发被汗水打湿,一滴滴砸在地板上,感觉到眼前有些模糊,祁蘅不得不弯下腰,一只手撑在地面上,轻声喘息。
  时不时因为伤口的疼痛而轻轻抽气,姜淮推门进来就见他跪在地上,吓了一跳,还没开口就被祁蘅一个眼神给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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