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裴家大房之前的事,阮晓月是知道些的,去年夏天时候,这两父子先后身染重病,没多久便撒手人寰,整个大房,只留下一个堂嫂林秋棠。
不由想起林秋棠与裴冲私会的事,心中就像有根刺,咽也咽不下,拔也拔不出,这裴家内院,到底还有多少肮脏事?
心底冷笑,难怪公爹和夫君都死了,她还守在裴家不肯改嫁,也不回娘家……只是不知两人的关系,是在大房出事前就有,还是出事后才勾搭到一起的。
祠堂内安静得只剩她的呼吸声,想着想着,阮晓月沉思的眸光微微抬起,自古奸情出人命,若两人在大房出事前就勾搭到了一起,有没有可能……
脑海中浮现出裴冲那冷酷绝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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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驿馆内,后院有间又破又小的柴房,鹤安同季凌川站在门口互视了一眼。
季凌川:“住在这样的地方,可见是真怕被人发现。“
鹤安没有说话,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此刻夜深人静,紫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完全不像有人。
按照徐紫凝所说的方法,敲了两次门,须臾,房中终于传出挪动柴草的声音,没一会柴房的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露出一只充满防备的眼睛。
在见到鹤安的一刻,那眼神瞬间有些激动,柴房的门也彻底打开,一个瘸腿弯腰的男人,一手拖着受伤的腿,吃力的从中走出,身上的柴草随着他的动作掉到地上。
来到鹤安面前,当即跪到地上:“丞相大人,定要为我做主啊。”
第112章 相爷的小舅子
月华流转,清白的光洒在院中,却依旧看不清他那张被乱发遮挡的脸。
季凌川皱眉,这人肩膀塌陷,腿曾断过,弯着的腰也直不起来,看人时只能仰起头。
这伤绝不可能是意外,明明就是被人打的,且是下了死手。
鹤安:“你是裴展?”
那人闻言,伸手将头发撩起后仰起头来,那一脸脏污之下,依稀可见他的模样,鹤安眸子微缩。
季凌川当下惊讶道:“卧槽,你不是身染重病死了吗,怎么搞成这样?”
裴家祖上都是武将出身,大房的人并不善武,所以季凌川的父亲,便给裴展在兵部安排了一个录入兵器的活,两人早前倒是偶有碰面。
如今,一个身染重病,且死了快一年的人出现在眼前,要说一点不震惊是假的。
“季凌军,裴展与父亲,有天大的冤屈啊。”裴展吃力的向季凌川叩头,被他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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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欢在家中一直守到半夜,终于等到了回来的鹤安,这都过了子时,见她还没睡,鹤安敛眉:“夫人为何还不睡?”
“人找到了吗?”事关裴家,阮清欢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管怎么说,裴阮两家有姻亲,虽分字了家,但关系却没断。
鹤安简单洗漱后便上了床,将她拥在怀中:“人是找到了,的确是裴展。”
阮清欢:“……”
重病而死的人突然复活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当中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最让阮清欢担心的,是怕此事牵扯到辰王。
皇上有心想保他是事实,而裴冲是辰王的人,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很难不与他们曾经的阴谋联系在一起。
私兵的事好不容易结了,如今又出了齐州存粮过多,无法消耗的事。
要知道,去年西边旱灾严重,各地上报的情况却是存粮有限,交不出太多赈灾粮食,结果今年年秋收时节还没到,齐州竟存粮过剩了?
私兵,粮草……要说这两者之间没联系,实在说不过去。
见她不语,知道是担心了,鹤安解释 :“如今齐州存粮过剩一事皇上并不知情,但肃州知府出事,怕是会将此事引出来。”
“这事,皇上会交给江杰吧?”皇上如今重用江杰,阮清欢倒希望此事交给大理寺卿处理。
鹤安没有说话,皇上虽然念在贵妃的情面上,给了辰王一次机会,但若一而再,再而三…… 皇权之下,一切感情均不值一提,所以皇上到底会怎么做,目前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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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中,仅剩的几个朝臣来到密室,其中就有裴冲一个,如今剩下的都是各部官位较小的官员,唯一保下的齐原昌今日并没来。
辰王姗姗来迟,手中把玩着两颗圆润的玉球。
几人起身:“见过辰王殿下。”
“本王如今禁足其间,你们过来有何事啊。”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保命的大事,其中一个户部员外郎道:“殿下,肃州知府自尽,下官担心会由此查到齐州的事啊。”
两州毗邻,这个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
另一个工部官员脸色苍白,自打卢城赈灾一事之后,整个工部从上到下皆被严查,而他之所以保下性命,正是因为官职小,平时参与不到那些大事上去。
可近来,他发现明明快要结案的大理寺,突然提出重对工部账目,这让他感到害怕。
查账一般都是查户部,怎么会查到工部来?
他暗自握着二皇子手上的私库,此刻只觉捧着个烫手山芋,真怕万一东窗事败,就要搭上自己的小命。
辰王无所谓的神情退去,眼中满是不甘,看着密室中的三人,手中玉球也不转了。
往日亲信只剩这几个没多大用处的,精心筹划多年,他自然不能眼瞅着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