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也不知家兄何时才能无罪开释,若有人能证家兄清白,我必厚礼相赠。”
“难啊。”
“大嫂子,每个人都有个人的劫难要渡。”
中年妇人眸光闪烁,眉心紧皱,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少顷,中年妇人心里有了主意“等婆婆回来,我再帮贵人问问,兴许婆婆年纪大了容易记岔。”
说着说着,中年妇人凑近,压低声音“贵人,四年前,那个烂赌鬼有段时间叫嚣嚷嚷着要程夫子家的闺女给暖被窝儿。不过啊,这事儿不是发生在蒲月,而是春天刚开始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桃月那会儿吧。”
“贵人不妨去探探那个烂赌鬼的口风。”
“贵人熟知大乾律,不知能否告知相关律法。”
陆明朝不动声色“大乾讲究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
“和奸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罪加一等。”
“诱骗之罪,杖一百,徙三年。”
“强迫之罪,杖一百,流千里,影响恶劣者予绞刑。”
“正因熟知律法对此事的重视,这才格外忧心家兄的处境,家兄也不知哪里得罪了程姑娘,竟让程姑娘死咬着不松口是家兄诱骗了她。”
“我家中也算略有薄产,家兄长得又俊,做事又踏实,想娶个漂亮又贤惠的妻子也不难,怎么会昏了头诱骗程姑娘。”
中年妇人的脑海中只反复重复这两句话。
污蔑构陷按律当杖责三十到一百不等,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恶劣者杖刑后徙两年。
强迫之罪,杖一百,流千里,影响恶劣者予绞刑。
这律法可真是太好了。
原来,律法用对了,还真能排忧解难。
“俗话说清者自清,贵人的兄长会无事的。”
“我也会再帮贵人打探打探的,如有消息不知该去何处寻贵人?”
“昌河县,朝福粮肆。”陆明朝轻声道。
因她反击及时,陆磊和程芷之事还未殃及朝福粮肆,舆论风向就落在了程芷伤风败俗上。
所以,朝福粮肆依旧干干净净,
中年妇人的眼睛更亮了,就像是看到了金元宝“朝福粮肆!”
朝福粮肆可不就是金元宝吗!
这份善缘,她结定了!
“那就劳烦大嫂子了,若消息对诱骗一案真相有用,必有重谢。”
“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去寻寻别的证据证家兄清白。”
“不叨扰了。”
“贵人慢走。”中年妇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为二两银子,也为贵人带来的好消息。
“孩儿他爹!”
“孩儿他爹!”
巷子里,中年妇人带着喜意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明朝拢了拢大氅,下巴轻抬“阿砚,我表现如何?”
谢砚笑了笑“明朝一步一步将风筝线握在手里,那妇人已然心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本难念的经就是最薄弱的点,最短的板。”
“杨老太的娘家侄子与程姑娘间怕是也发生过什么,否则也不敢萌生了婚嫁念头。”
陆明朝颔首“真乱啊。”
“小小的莲花镇,小小的私塾夫子的女儿,竟也能牵扯出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儿。”
“有时候,我都不知是该感慨大哥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
谢砚不假思索“自是运气好。”
有明朝,便是最大的好运气,
“那妇人可会尽心?”
谢砚身为旁观者,看的分明,那妇人不是个心志坚定的。
陆明朝斩钉截铁“她会。”
“她没得选了。”
“忍气吞声十余载,日子越过越差。”
“最主要的是,她的女儿要及笄了,而杨老太的娘家侄子还是个人人嫌弃的老光棍。”
“一个孙女儿能为老杨家留个血脉,杨老太根本不会犹豫。”
“差辈了。”谢砚失声道。
陆明朝声音清冽“所以,杨老太还有另一个选择,把孙女儿卖了换银子给那烂赌棍买个媳妇儿,甚至直接换亲。”
“不管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还是为了女儿,她都会比我们想象的更尽心。”
“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互利共赢吧。”
陆明朝摩挲着手指,心知陆磊出狱的日子不远了。
她隐隐有种预感,能从杨老太身上挖出真正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
“你我先不去寻那烂赌棍了,省的打草惊蛇,只需安排个人暂时看住他,别让他在不该死的时候提前死了就行。”
“静待好消息吧。”
谢砚抿抿唇,犹豫片刻后,下定决心道“明朝,我欲亲自去查孙二少是否有沧海遗珠的事情。”
“舒愿的隐卫,强则强矣,但到底初来乍到。”
陆明朝眨眨眼“阿砚,等不及了?”
阿砚的杀心,是真的快准狠。
四目相对,谢砚坦坦荡荡“只是其一。”
“其二,我知道明朝想尽可能快的将根扎的再深一些,枝叶长的再繁茂一些。”
好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被膈应到了。
佳音已至】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佳音已至
陆明朝眸光潋滟地看了谢砚一眼“阿砚欲为我送来一股东风,助我高居云端,这份心意,我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