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如她与季烆一般。
  她和乘风不是兄妹,便只能是敌人。是敌人,当然要乘胜追击,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他的机会。
  所以乘袅不再‘乖巧’,第一次向兄长露出了锋锐的獠牙。
  手心紧握,指甲刺入了肉里,混合着血和汗。疼痛极快传遍了全身,也让乘袅越发冷静。
  她看着乘风,忽然柔柔笑了笑,不用乘风回答,她继续问:“哥哥是在怕我吗?”她明明生得那么漂亮可爱,笑起来时还会露出小梨涡,分明是一幅纯善温柔小仙女的模样。
  乘风面色僵硬,身体僵直的跪着。
  他张嘴,想说自己不怕。然不等他开口,乘袅已经抢先问道:“哥哥,我们天赋不分高低,你知道你为什么比不上我吗?”
  他们同是极品木灵根加上天生木灵体,天赋不分上下,可为什么他比不过乘袅?
  分明他还比她大几岁,比她先入道。
  她凑近乘风,弯腰,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前方漫漫长路,哥哥看到的只有我。”
  这话是说给乘风听,也是说给曾祖两人听。
  哥哥,你既然认为我的退让是对你的羞辱,那么便光明正大的战吧。
  少君之位,我会亲手拿回来。
  ……
  无暇峰。
  太阳渐渐西落,橘红落辉透过窗扉映入静室内。已是申时,距离与乘袅分开已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三十六个周天完,蔺霜羿睁开了眼睛。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锦帕包住的手,眉心微动,往常白日里,若没看到他,最多半个时辰,乘袅便会闹起来。
  难道出事了?
  盘龙教确实不好对付,今日便能派出一个大乘两个合体,足以说明想要杀乘袅的决心有多强。
  如此,卷土重来也再正常不过。
  想到此,蔺霜羿起身出了静室,御剑朝若水城的方向而去。他在乘袅身上留了印记,很快确认了她的位置。
  方一落下,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扑了过来:“剑君!”
  蔺霜羿微微侧身,没让她扑进怀里,只让人抓住了胳膊。
  “您是来接我的吗?”扑过来的正是乘袅,看见蔺霜羿,她明显很是惊喜,“曾祖正要送我回无暇峰,我想您了。”
  蔺霜羿没回答她的问题,淡声问:“你兄长伤处理好了?”
  闻言,少女目光似乎黯淡了几分,随即道:“他的伤已无碍,倒是剑君,您的手怎么样了?”
  说着,不等蔺霜羿回答,她已经伸手去抓他受伤的那只手,眉目间满是关心和认真。蔺霜羿忽然想到了落在手背上的那个轻柔的吻,被锦帕裹着的手背微微有些痒。
  他把手背在了身后,没让她碰到:“已经没事了。”
  他都说了只是小伤而已。
  何须如此紧张?
  “那让我看看。”乘袅听了,却还是道,“我要亲眼看了,才能放心。”
  蔺霜羿没动,看见她有些着急的模样,佛珠没有发烫,但心里莫名有点躁,忽而脱口问:“季烆受伤,你亦是如此在意吗?”话出口,他自己先皱了眉。
  对于别人的私事,他并不在意。
  乘袅和季烆曾经如何,也与他无关。
  但问都问了,话也不能再收回去,也得有始有终。所以蔺霜羿没有回避,直视着面前的女孩,等她的回答。
  第40章
  乘袅没想到蔺霜羿会问这样的问题, 愣了一下,脑海里不由开始回想与季烆的相处。
  喜欢的人受伤,她当然会关心担忧, 但程度能由她自己控制, 自然是比不上现在。
  乘袅一瞬间想了很多。
  蔺霜羿这般问, 是怀疑, 还是试探?总不会是随口一问吧?她可知道,他不说废话的。
  她抬眸,对上了男人清如雪的眼睛, 最终还是点了头:“会的。”
  说罢, 她又补了一句:“可是我现在,想要关心的只有剑君。”
  未必吧。
  蔺霜羿闻着空中淡淡的血腥气,手指摩挲了一下柔滑的锦帕,面色平淡地说:“你很在意你的兄长。”
  他看着面前的女子, 看她眉眼纯净,想到不久前她对兄长的满心关怀,顿了顿,到底加了一句:“但他对你未必如此。”
  这到底是乘袅自己的私事,他们也无甚亲故,所以蔺霜羿只点到即止。说了这一句, 便转了话头:“走了。”
  *
  情人咒很快便传开了。
  毕竟今日在场的人不少,而且还是与无暇剑君有关,自然传得极快。哪怕待在外门, 文喜也听说了。
  也是此时, 她才知道今日长灵山竟发生了那般大的事。
  盘龙教竟然派了大乘高手去杀殿下, 还要屠杀昆仑弟子,若非剑君及时出手, 后果不堪设想。这般大事,瞒是瞒不住的。
  昆仑上下很快便因此议论纷纷。
  “帝女竟与剑君同种了情人咒,这也不知是幸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坏事。帝女与季少主才是两情相悦,而今种了母咒,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这算什么好事?”
  “可那是剑君啊。”
  “但种母咒的又不是剑君。”
  也对,若种下母咒的是剑君,那就算不是好事,也算不得坏事。无论是盘龙教还是情人咒,都令人震惊。
  “那季少主是怎么想的?”
  “能怎么想?这事又不是帝女本意。大家都知道,帝女真正心悦之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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