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这一趟下来,岂止是不亏,简直是赚大了。
谢闻回到宫中,原本从宫人手里收缴过来的那些话本子,本来是都打算扔了的,但他临时又改了主意。
阿浮也喜欢看这个东西,那他就想看一看了,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聊聊这个。不对,这写得……
婚前还是别聊了,婚后还可以聊一聊。
他先从第一部 开始看起,这人遣词造句,真像个文盲。书中的那个顾梅章,天生异香,书里的那个张清徐,就夸“她”国色天香……
这可真是,谢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耐着性子囫囵看完了第一本,看到第二本的时候,又免不了发出一声“咦”。
这也太奇怪了,如果说第一部 ,笔者像是个刚启蒙识字的小童偏偏要硬凹学识,掉的书袋都不伦不类,这第二部文学水平简直上升了不止一个高度,文字运用自如,描写传神。比起第一部两人人傻乎乎的谈恋爱,更是一下子香艳起来,多了许多细致的描写。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写的,短短几月之间,就可以进步神速,简直是天纵奇才。
李端厚看他还要看第三本,提醒道:“殿下,这太晚了,明日要早起早朝,还是早些歇息吧。”
谢闻听了劝告,但洗漱完毕,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
敦伦周公之礼,他之前也从书上看到一些,但那些都是一笔带过,从未描写得这么细致。
睡前还忍不住回想,原来阿浮喜欢这样的吗?要霸道又不失柔情,只为一个人笑为一个人哭的那种男子吗?
他闭上眼睛,朦朦胧胧中却坠入了梦境。
好像是那日,他在姜府终于遇到阿浮的场景,石桌,树墩,旁边有静静的流水,半绿不黄的叶子有时候会落下来。
只不过,这次没有姜渐和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
那根碧色的披帛此刻正被系在他的眼睛上,透过披帛,隐隐约约地看到阿浮的脸,往下是脖子和锁骨,再往下是……
这样于礼不合。
谢闻一时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了。
天气还没完全冷下去,薄薄的秋衫半褪,大方地露出整个肩,谢闻是想给她把衣服整理好的,但手却像不听他的使唤一般……
谢闻急了,低低地唤:“阿浮,阿浮……”
姜浮从他怀里仰起头,柔软地唤他“阿颂”,和平时的语调全然不同,谢闻更不清醒了,搂紧了细腰,往怀里里压。
她细密的吻落在脖颈处,谢闻觉得好难受,好想再亲密一点。忽然间,一切都停了,李端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殿下……殿下……”
谢闻茫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李端厚拎着那只傻猫,看他醒了,忙道:“殿下是不是魇住了?这小东西好像趴在殿下身上,它可越来越沉了。”
谢闻摸了摸胸口,湿了一小片,应该是猫的口水。明明天气还不冷,怎么就跑自己身上来睡,睡就算了,还流一大摊口水。
接过来李端厚的手帕,谢闻擦拭了一下,李端厚提议要不要换一件寝衣,他的脸红了一下。
当然要换。
刚才的梦好像真实发生过的一般,比以往任何一个梦都要记忆深刻,身体的反应自然也是骗不了人的。
都怪那本书。
谢闻最终还是换了一套,又亲眼看着把那套衣服烧了才放心。
李端厚是个小太监,本来还没反应过来,但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他不懂也懂了。
刚嘿嘿笑两声,谢闻侧着身子朝里,警告道:“这件事,不准告诉别人。”
李端厚忙应了:“天知地知,殿下知奴才知。”
谢闻这才放下心来,刚才那个梦却像是什么洞察人心的妖魔,吐出的蜘蛛丝带着粘液,把人层层包裹住。
猫被李端厚拎走,谢闻躺在床上,心跳怎么也平息不下来,喝了一口冷茶,依旧感觉热得很。
深深唾弃自己,怎么能做那种梦,可还是一边唾弃一边忍不住去想。
第二日下朝无事,谢闻又看了第三部 ,这部简直和黄书没什么差别了,他看得面红耳赤,又问李端厚:“第四部呢?”
李端厚挠挠脑袋:“殿下,从宫女那收缴的书都在这儿了。”
谢闻想起那日,姜浮拿着的那本书皮,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写着“肆”,天色昏暗,但他看得很清楚,绝不可能错认。
可能是刚出的吧?
天色还早,谢闻让李端厚找人出去买,千叮万嘱道,千万别说是他要的。
李端厚找个侍卫出去买,没想到人家说了,现在只出到第三部 ,第四部还没写出来呢,恐怕只有写书人才知道吧。
谢闻脱口而出:“不可能。”如果没有第四部 ,那阿浮手里的那本是哪来的呢?
难不成,是阿浮写的吗?他马上否认了。不对,阿浮不可能知道顾梅章的事情,她和顾梅章根本没见过几面。
依照姜渐的个性,他和顾梅章不对付,君子不人后论是非,他也不可能天天和姜浮说顾梅章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