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时念念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十分有骨气有气节的巾帼烈女,更不会因为被关起来而又哭又闹节食不吃饭等等等等,毕竟在她的字典里,亏待了谁都不可以亏待自己的肚子。
  但是当她硬生生度过了没有人说话的三天后,小姑娘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突然觉得,她或许可以当一下烈女也不是不可以。
  她猜应该是陆笙和家里的佣人说了什么,她那天肿着一双眼睛醒来,才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短袖牛仔裤换成了米色长裙,纯棉布料的触感很舒服,方领宽裙摆,领口和裙摆都缀着层蕾丝花边,再往下,白皙骨感的脚裸上,依旧是那条讨人厌的锁链。
  时念念无言了半秒,又迷迷糊糊去洗漱,等她收拾妥当后站在床边出了会神,对这种金丝雀的生活十分不适应。
  她不知道接下来需要干什么。
  陆笙也不在,当然,陆笙在的话她也不想理他。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还没有两秒,卧室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一道温润的女声:“时小姐,我来给您送早餐。”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很面生的佣人。
  卧室很大,比普通的卧室要大上许多,里面的配置格外齐全,装修也十分精致,白瓷地板上铺着厚厚一层柔软的地毯,就连床头也堆满了毛绒玩具,似乎一切都是朝着女孩子喜欢的样子准备的。
  有一小块地方被划出来摆上了沙发和茶几,有零食架,书架,零食全是一些她爱吃的,各种类型的书籍也被整整齐齐按照分类排列好,阳台向阳,阳光毫不吝啬的笼罩着开得正艳的鲜花,隐没在花团锦簇下的是一把单人吊椅和一张白色的的木质小桌,内间是富丽堂皇的衣帽间,与床相对着的便是电视,屏幕大的超乎想象,叫时念念颇有一种私人影院的感觉。
  落地窗大而宽广,窗外是沙滩海景,海风卷着浪花泛起温柔涟漪,六月流光被揉碎铺在海面上,仿佛一块剔透澄澈的翡翠宝石。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无一不透露着主人的细心程度,几乎每一点都能考虑得当,又体贴的叫人觉得他是蓄谋已久,势在必得。
  有那么一个瞬间,听着耳边的铃铛响声,时念念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变成了笼子里的那只雀儿。
  时念念吃完早饭,放下手里的勺子时问了句知不知道唐棠去了哪里,结果那人动作一顿,明显是听见了她的话,但全程又一直一言不发,面容没什么情绪,非常的公事公办。
  望着端着碗筷走的飞快的背影,好似她背后有什么会吃人的洪水猛兽似的,时念念后知后觉,多半肯定和陆笙有关系。
  再后来,她发现来给她送饭的佣人几乎每天甚至每顿都不一样,又全是一些没见过的生面孔,最主要的是,无论她说些什么要求什么,佣人都会听,但每当她问起一些事情或者闲聊,又被人齐齐忽略掉。
  就这样,时念念硬生生憋了三天,这三天里,她翻过小说名著漫画,看过电影综艺肥皂剧,窝在吊椅里晒太阳,喝过茶浇过花逛过衣帽间,看着似乎忙碌又充实,其实非常非常的无聊。
  小姑娘的性子爱热闹精力旺盛又闲不下来,她不喜欢被拘束被强迫,本该鲜活快乐又自由自在,而如今,被站在金丝雀生活磨平了棱角,每天只能和时乐乐说话,一人一狗就那样一个盘着双腿气鼓鼓的说,一个乖乖坐在一旁吐着舌头听,也不管能不能听懂。
  也正是这样,时念念越想越气,愣是憋了好几天都没搭理陆笙。
  陆笙下班时便会陪着她,但她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
  第四天晚上,陆笙比往常回来的晚了些,时念念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忽的听见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空气里约传来那股很淡很淡的酒香,混杂着几分清冽的烟草气。
  卧室内只开了盏暖黄色的小台灯,灯光昏昏落落,男人身上杂糅在一起的清冷气息在静谧的夜色里被无限放大,像是经久未消的远山寒雪,不重,也不难闻。
  陆笙单手扯开领带,站在床前垂眼看着那小小软软一团,他知道时念念是在和他置气,她也好久没有和他说过话,每每都只给他留一个后脑勺,单床被子也要一个人全部抢走,摆明了就是,他要么再拿一床被子,要么自己冻着,还要在两个人中间横着一个毛绒玩偶当所谓的分界线。
  时念念正背对着他,乌黑柔软的发丝在肩头细细铺开,有几缕又越过分界线懒懒搭在他这里,女孩侧躺着,葱段般细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放在外面,月色倾泻而下,像是落了层银辉,那半截漂亮的小臂在月夜和暖光的交界处发着柔柔的光。
  陆笙无声看了会,带着些惫意慵懒的眉眼揉了点点笑意,心脏的某处也随之变得柔软下来。
  他坐在床边,手还未伸过去,被子里传来时念念冷冰冰又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不洗掉身上的酒味就别上来。”
  许是沾染着睡意,小姑娘的声音又轻又糯,哼着不重的鼻音,本意上凶巴巴像是指责,其实可爱的紧,撒娇似的。
  陆笙眸光微暗,他润了下有些干涩的嗓子,拇指和食指曲起轻捏眉峰,低声道了句:“好。”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