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湮儿!”长公主没想到他一开口不是认错不是解释,而是护着那人要接入府内,她如何忍得下,“这样的人,你也敢公然与我说入府,你到底是怎么了?”
“母亲或许觉得我是一时脑热,但是儿子想说的是他在我心中已是此生唯一,我与他共患难同结心,他伤病也痛在我心,如今,”他转身离开,“接夫人入家门,有什么不对?”
一路将人抱回了房里,大夫已经请到,看诊事毕之后周湮也不曾离开。
“少爷,长公主回府了。”
“嗯。”
然后房内只剩两人,看着双目紧闭的苏禾,周湮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这是他珍视的人,想捧在手心里疼爱,不舍让他吃一点苦受一点难处的,当初非要得到他,使尽了手段,做了下作不齿的小人,如今却护不得他安稳。
后面,还有更长的路等着他披荆斩棘去走,但这个人他不会放手。
亲自绞了布巾给苏禾擦脸,周湮才小心的捧着对方磨破了皮的手擦药,他十分小心认真却还是将对方弄疼了,颦着眉头睁开了眼。
苏禾似乎有些惊讶会是周湮,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周湮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淡淡的问:“怎么了,我刚到就听说你晕倒了,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他还不知道长公主来过的事?小心观察周湮的神色,并未见出异常,苏禾暗度这事长公主肯定会让人藏着,周湮不知道也是自然。
“没事。”他摇了摇头,并不打算说出,“就是有点头晕,躺一下就好了。”
“那膝盖是怎么回事?”手掀开被子,然后将苏禾贴身的中裤往上掀开,露出了被磨得发红的膝盖。
“是…是不小心摔的。”苏禾不善撒谎,脸上露出些不自然。
“我知道。”轻轻帮他揉着膝盖,苏禾心刚定下来,周湮却忽然话锋一转,“你想靠着我母亲送你离开?”
望着长公主以不喜拆离两人,所以不愿告诉他真相。
被说中心思的苏禾一僵,随即垂下眼,像怕被报复一样想收起膝盖,但却没成功。
“你想都不要想。”沉下声音,半是威胁半是恐吓,“以后这样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否则,要是我从别处听说你受了欺负却瞒着不肯告诉我,那我第一个要罚的就是你。”
被人当玩物一样私豢苏禾也一肚子气,现在又被如此威胁他自然不高兴,于是硬气道:“随你要杀要剐。”
“我是舍不得杀你,但是辱你清白身子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当然知道苏禾最怕什么,“你若是敢欺瞒我,晚上定不饶你,金银玉/势各种房中淫/巧之物,怕不怕?”
“你……”这般折辱苏禾闻之震怒,推开周湮的手提高了声音,“你倒不如杀了我!”
“莫动气。”靠过去帮他拍背顺气,周湮说,“你乖些,谁舍得折腾你啊,不要再想离开的事了。”
否则他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无意义。
就如周湮所言,第二天苏禾又被接回了周府,仍旧安排在以前僻静的小院,但是这次却没有躲躲藏藏,所有人都知道少爷带回来一位好看的公子,金贵的小心养在后院。
所有人也知道察言观色,都看得出长公主不喜欢这位公子。
苏禾刚回府的几天周湮都宿在小院里,直到长公主派人过来询问敲打一番,他隔日才离开。
听闻有绝色美人,自然是勾起了不少人的心思,谁人都有爱美之心,但是那美人整日只在院里三步不肯出,是个体弱多病的娇贵主子,少爷也特意下了令,不许旁人进院子里去,是以他们这些下人就算想瞻仰仙姿也看不着。
但是在院子里面伺候的人就不一样了,能侍奉这位美人那可是府内人人都羡慕不来的福分,谁都尽心尽力着。
“公子,该起身了。”
已到巳时了,才有人进来掀开帘帐唤苏禾起来。
久病体弱多累身,体乏嗜睡都属正常,苏禾每日都是差不多这个时辰才能起的。
最近伺候他起身的都是一个从前没见过的生脸,名江沅,是前几日新调进来的,手脚伶俐模样清秀倒像个姑娘,年约弱冠,常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裳。
他挂好了纱帐之后站在床头去扶苏禾坐起身:“每日我来唤公子起身,一掀帐子就能闻到香气,公子寻常可是熏了什么香?”
“并没有。”周湮也曾说过他身上很香,是什么味道?迷迷糊糊的苏禾忍不住自己嗅了嗅。
“我想起来了,是君子兰,青州名花馨香雅致。”
君子兰?好像在哪里听过。
“我替公子更衣。”江沅取了架子上的一件白衣过来替苏禾穿上,在整理襟口时瞥见了苏禾白嫩的颈上未消的欢爱痕迹,于是想到了前日夜里听到的动静,不禁红了脸。
只觉得,公子的声音格外好听。
苏禾未觉有异,穿衣之后被他扶到镜子前坐着。
“我替公子束发吧。”
“不必束了,太麻烦,随便找根带子绑着就好。”而且束发时间太长,他不大喜欢,反正每天都待在这个小院里不出去何必搞那一套。
于是江沅从小匣子里找了缎带出来,挑的朱红色:“公子尚在病中,这样明艳的颜色能让您看着气色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