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还没思考出什么结果，季清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夫君，吃饭了！”
  小夫郎健康有中气，袁铭的嘴角下意识弯了弯：“来了。”
  午饭很简单，一叠杂粮煎饼，一锅有肉有菜的杂烩汤。杨二嫂还得回去面摊上帮忙，没有留下吃饭，只带走了小半的煎饼。
  季清月十分殷勤的给袁铭盛了汤，又给他递了块饼，眼巴巴望着他：“味道如何？”
  袁铭点点头：“很不错。”
  季清月笑起来。
  下午不用去学堂，袁铭便一直在书房温书，季清月进了工作间，开始忙他的“事业”。
  一个多时辰后，季清月狗狗祟祟地推门进来，手背在身后，藏着什么东西。
  “有事？”袁铭放下书看向他。
  季清月哼了声：“我是你的夫郎，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当然可以，”袁铭走到他身边，在他的惊呼声中把人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是我不对，不该把夫郎一个人丢在隔壁。”
  季清月的脸红红，慢慢地动了动屁股，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是有事情找夫君。”
  袁铭挑眉看向他。
  扭捏片刻，季清月将藏在背后的纸拿了出来，上面写着一些袁铭看不明白的东西。
  季清月解释道：“制香要买的器具和材料，我都写在上面了，可能要花二十多两银子。”
  他的声音有些低：“我手里的现钱不多，买了这些恐怕就剩不了多少了……”
  袁铭皱眉看着那张纸，他对制香一窍不通，自然不知道要买些什么，但是记忆里季清月曾经跟他说过，一款成熟的香薰至少要经过十几道工序，所用的工具都很精细昂贵，越贵做出来的香越纯。
  虽然他并不知道具体要多少，但绝对不止二十两。
  看着袁铭的脸色变化，季清月心里一沉。夫君能支持他的爱好，但是在知道这项爱好要花很多钱的时候恐怕就不会同意他继续下去了。
  就在他的心缓慢沉底的时候，袁铭突然道：“二十两，不够吧？”
  季清月一愣。
  “我手里的钱不多，暂时只能给你十两，”袁铭说着，将钱袋从腰间取下放在了季清月手中：“加上你手里的钱，去买好一点的设备，说好了要支持你，可是我囊中羞涩，实在惭愧。”
  话音刚落，季清月便扑进了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夫君，你真好。”
  袁铭抚摸着他的背，眉头却没有因为这句话变得平缓。
  看来，他得继续赚钱了。
  第二天学堂就要开始授课了，袁铭比往常出门早了一些，特意绕了远路，去了青山书店。
  清早店里没有客人，正在整理书架的小二看到他，立马迎了上来：“袁公子！你这次里是买书还是找掌柜的？”他的态度较之前殷勤了许多。
  袁铭心里一动，看来那册话本买的还不错。
  “不找掌柜，我到处看看。”
  他抬脚走向话本专区，一眼就看到了最显眼地方摆着的一本书——桃花酒。
  这名字并不出彩，但是书的封面画着一位清瘦隽永的哥儿十分吸引眼球，哥儿一袭青衫，撑着油纸伞站在一棵桃树下，花开正浓，纷扬的花瓣肆意飘落，更衬着哥儿孤寂哀愁。
  “袁公子对这幅画可还满意？”赵掌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袁铭身后。
  袁铭转身见礼，随后道：“意境极佳，人物十分贴合故事，给这本书增色不少，掌柜费心了。”
  找掌柜闻言大笑起来：“画只是其次，主要还是你的故事写得好。”
  小二拿这个钱袋跑过来，递给了袁铭。
  沉甸甸的触觉告诉他里面的银子不少。
  “这是？”
  掌柜笑眯眯说道：“之前说好的分成，这几天几家分店共卖出去两百多本。”
  袁铭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下面的话。两百本就算一本书二十文，他到手的也就几百文罢了，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多。
  果然，掌柜继续说道：“我们当家的看过了这本书，想在京城售卖，那边的店是不是我能管的，自然也不方便给您账本核对卖出去的数量。当家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整个成县分店卖出去的书依然给你分成，不过京城那边的，要买断。”
  说完，他就仔细观察着袁铭的神色，这是上头当家亲自安排给他的人物，是露脸的好机会，可不能办砸了。
  袁铭垂眸思索着，赵掌柜不禁为自己的前途捏了把汗。
  他做书店掌柜几十年，深知话本行业的沉浮，因此更清楚像他这样有灵气有文采的话本作者可遇不可求。
  片刻后，袁铭抬起头重新看向他，说出的话让掌柜震惊不已。
  “不止京城的书店，成县的书店我也想买断。”
  掌柜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分成看似收入不稳定，但对桃花酒这本书来说，赚大钱已然是板上钉钉，袁铭有缘何跟前过不去？
  袁铭看出他的疑惑，却不打算给他解释，说道：“我该去学堂了，今天中午会再来店里，到那时希望掌柜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
  从青山书店出来，袁铭手中多了一本书，正是当下的热销话本桃花酒。
  要这本书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季清月。
  一开始他写话本的目的就是为了季清月，他想写出一个结局不是那么美好的故事出来，让季清月看过之后能对自己的生活有所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