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马氏听的心中得意,却没有因而忘形:“不管你说什么,我反正是要和离的!你休想甜言蜜语糊弄我留这儿守活寡!”
  她可不是那上无父兄的秀才之女,由得孙家拿捏,他们马家可不是好惹的!
  孙夫人眼底藏着阴毒,抬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好孩子,你可别说气话!先前我动了手,我给你赔罪!你不是喜欢我那顶珍珠冠吗?一会儿我叫人拿来予你!”
  孙夫人口中的珍珠冠是她的心爱之物,全部以指头肚大小的上等珍珠串连而成,便是算不得价值连城,也是极稀少罕见的宝贝了。马氏见过一次之后就惦记上了,暗中眼馋已久。
  此时听到孙夫人愿意把珍珠冠送给她,哪有不心动的?便想着不妨再留个一两日,把那宝贝弄到手再说。
  马氏态度一松动,孙夫人立刻就察觉到了,拍着她的手道:“都是大郎屋里那些个小妖精生事儿,便如之前那个云书,妖妖娆娆的,引着大郎不学好不说,还蓄意挑唆我们的婆媳关系!”
  云书是孙大郎屋里的通房丫鬟,伺候他多年,马氏还没进门前她就已经在了。二人勉强也算青梅竹马,又是那孙大郎头一个女人,地位自然不一样。
  饶是孙大郎这种烂人,对云书也是动了心的,曾几度找到马氏和孙夫人,想要给云书一个名分。
  这无疑刺了马氏的眼,她怎么可能容得下这样一个宠妾!不久便罗织了个通奸的罪名儿,把云书给除掉了。
  孙夫人一直觉得,她大儿子会变成如今这副颓废堕落的样儿,与云书的死不无关系!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马氏!这个不贤且善妒的女人!
  如今为了挽留马氏,孙夫人嘴皮子一开合,就把罪名推到了这个死人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底下的仆妇丫鬟里面,有人悄悄地握紧了拳头,藏住了眼中的仇恨之色。
  孙夫人位于城外的庄子上,庆喜班当红小生柳念打扮成车夫的样子,坐在一辆青帷驴车前头,温和的冲车厢里说道:“离了此地,找个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住下来,我们就成亲,往后再没人能分开咱们了!”
  车厢里面,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小香月睁开眼睛,含泪应声,漂亮的眼睛里溢满未曾被磨灭的光芒。
  宴和景把准备好的路引交予柳念:“保重!一路小心!”
  柳念双手抱拳:“多谢相助!后面的事情,便交给你了,千万不能叫孙家好过了!”
  宴和景郑重点头:“放心!”
  柳念长笑一声,赶了驴车渐行渐远,宴和景原地目送片刻,转身去了柳枝巷。孙二郎死了,孙大郎废了,孙老爷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这事儿自该叫白寡妇知道,她身边可养着孙老爷唯一的健全儿子呢!
  早在好几日前,宴和景刚从钱老那里探知孙家的消息时,就设法找上了柳念。都是对孙家满怀恨意的人,可谓是一拍即合,宴和景帮柳念探知并解救小香月,对孙夫人知之甚深的柳念则设法策动她身边心怀怨愤的人,里应外合对孙大郎下手。
  孙大郎之所以会马上风,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是其一,其二便是有人提前在他房中点了加了料的香,再加上据说大补的蟒蛇肉,这几样哪一样都不致命,但是合在一起就成了催命的毒药。
  所以那大夫诊断孙大郎用了虎狼之药,其实并不算错。
  打蛇打七寸,孙夫人能这么耀武扬威,所仰仗的无非是丈夫跟儿子。而孙老爷并不是什么专情的人物,外头还有个养着幼子的寡妇相好。只要废掉了孙大郎,孙夫人就没有了依仗,白寡妇若知道孙家没有了继承人,她又岂会无动于衷?
  高高在上的贵妇人谁不想当?她想母凭子贵简直太正常了!
  孙老爷今日正在白寡妇处温存呢,是以孙家上下快翻了天了也没找到人。他的心腹得知府中出了大事儿,再顾不上会不会扰了老爷的雅兴,匆匆将孙老爷从温柔乡叫回了孙家。
  白寡妇恼火不已,正疯狂诅咒孙夫人不得好死时,外面有人大力敲门。
  白寡妇还道是孙老爷改了心意,又回来了,也不叫伺候的小丫头开门,自己摸了摸头发喜滋滋上前,把门一开,倚在门框上风情万种道:“冤家!你还舍得回来!”
  外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乞儿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白瞎了她的俏媚眼儿!
  白寡妇没好气的站直了身子,白眼儿一翻:“干什么呀?要饭到后门儿去!”
  乞儿笑嘻嘻:“奶奶,我不是来要饭的,不过您愿意赏口饭吃也成,小的先谢过奶奶人美心善!”
  白寡妇被逗得笑起来:“小东西,嘴还挺贫!小梅!给这小东西盛碗饭,盖上几块红烧肉,算是奶奶赏他的巧嘴儿!”
  喜得乞儿连连道谢,满嘴的好话儿不要钱的往外冒。
  “得了得了,你再说好听的也没用了。”白寡妇摆摆手:“说罢,跑来敲我家的门是做什么来了?”
  “小的帮人给奶奶带句话儿!”乞儿那眼神已经被白花花的大米饭和油汪汪的红烧肉给吸引了,擦了把口水道:“说是孙家大爷人废了,提醒奶奶可别错过了好时机。”
  白寡妇心头猛的一跳:“你说谁废了?”
  乞儿一脸认真:“孙家大爷。”
  白寡妇又惊又喜,再度逼问:“当真是孙大郎?他是怎么废的?你说的这话儿可是真的?”
  <a href="https:///zuozhe/p6z.html" title="划水的月"target="_blank">划水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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