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没事。”云疏月接过发簪却怎么都挽不好头发,急得跟自己生闷气,她无力地垂下手仍由头发散着,问道,“哥,我真的认错了人吗?”
  邢繁蕴眼睛倏而亮起来,他抓住云疏月的肩,低声到发颤,“你叫我什么?”
  云疏月扬起一个笑脸,从袖子里拿出那两截铅笔朝着邢繁蕴摇摇,“铅笔。”
  “月儿,真的是你!”
  “是我!”
  邢繁蕴那像是戴了假笑面具的脸总算是有了旁的表情,他从未奢望过在这里能遇到相熟的人,更没想过遇到的是他的亲妹妹。
  用失而复得来形容也许算不得贴切,但他确实有这样的感悟。
  他只想用尽力气拥抱失而复得的亲人。
  只是他抱住的却不是云疏月,一晃眼白斜水就走了过来挡在云疏月的面前被邢繁蕴抱了个正着。
  “你谁啊,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占我外甥女便宜。别以为刚才帮了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啊!想都别想!”
  云疏月哭笑不得地看着哥哥同样哭笑不得的脸,想要解释却又发现无法解释。
  她只好拉住白斜水道:“舅舅,他叫邢繁蕴是我在云州城认的义兄。”
  “义兄?”白斜水瞥向邢繁蕴,眼神带着打量,瞧见对方也点头又护起了犊子,“义兄也不能随便抱,又没血缘关系,把你名声败坏了怎么办?不行不行。”
  “哎呀,他娶谁也不会娶我的,你就放心吧!”
  “那可不,我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会打你外甥女的主意。”
  二人一唱一和,白斜水一听又不乐意了。
  “你什么意思?我外甥女长得好看又有才华,还有我们白家撑腰,你有什么好看不起的?我告诉你,我外甥女配你绰绰有余,是她不想嫁你,不是你不想娶她!这是两码事!”
  云疏月和邢繁蕴兄妹二人中间隔着一个白斜水,更是哭笑不得。
  邢繁蕴接收到妹妹的眼色,一把搭上白斜水的肩膀,套着近乎,“既然我是月儿的兄长,那也该叫您一声舅舅,从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什么一家人!我还没同意呢!”
  白斜水一听又激动起来,把邢繁蕴忙得够呛,嘴都要说干了。
  云疏月在一旁瞧得嘴角根本放不下来,忽而脖颈间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她惊得缩脖,发现是林冤在身后,手里还捧着一条豆红色的双面绣发带。
  小狗有些受伤,眼神里多了些小心翼翼地试探。
  “月姐姐,你头发散了,我不会挽发,这条发带是你为我挑选的,用它绑上头发吧。”
  云疏月刚要开头就听到林冤祈求道:“月姐姐,别拒绝我好吗,我只想给你绑好头发,绑好之后我就会离*开。”
  “求你。”
  云疏月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发带上,脑海里闪现出许多以前的画面,最后定格在她炒了花蛤独自坐在海边的场景。
  她心中的林昭雪在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再抬眸时,云疏月眼底多了几分疏离和淡漠,她退开两步与林冤保持距离。
  “不必了,你拿了钱就好好生活吧,不要再来找我,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
  说罢,云疏月就跑到邢繁蕴和白斜水身边,与他们一同离开。
  只余林冤一人在街上,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住发带,两耳耷拉着眼神黯淡无光,他的目光紧紧跟随云疏月的身影。
  “月姐姐,你为什么不要我,你怎么能不要我呢,当初是你把我捡回家的啊,你怎么能将我丢下呢,像生下我的那个女人一样将我抛弃。”
  “月姐姐,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如果你不乖,那我就只好用自己的方法咯。”林冤摸着脖间挂着的那条骨头项链,低笑一声,轻声喃语,“就像那个女人一样,换个方式永远陪着我,你说可好?”
  白斜水重新套了一辆马车,没想到邢繁蕴也跟着上了车,还与他亲亲外甥女同坐在车厢内,白斜水这能同意?
  他撵了邢繁蕴去驾车,自己坐进车厢,却不料被邢繁蕴身后带来的护卫厉声反驳。
  “我们东家怎么能驾车?”
  “你东家人金贵不能驾车?那就你来驾啊。你们要是都不驾车,那就麻溜地给我下车!”
  “你!”
  护卫被怼得哑口无言,偏偏自家东家又像是中了蛊一样,放着自己舒适豪华的双驱马车不做,非要坐这家人随便买的小马车。
  他不理解,但他不敢问,他只好在东家的眼神示意下接过了马鞭,默默地赶着车。
  车内坐着的都不是外人,云疏月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尤其是与哥哥相认,她的嘴角简直压不住,直咧到后脑勺。
  白斜水从没见过自家外甥女这个样子,要是再呵呵笑两声嘴角流点哈喇子,那就和村口的傻蛋没区别了!
  “嘿嘿~”
  刚想到傻蛋的白斜水猝不及防地听到云疏月笑出了声。
  他震惊得瞳孔都在颤抖,不敢置信地瞧着眼里只有邢繁蕴的云疏月,完了完了,她外甥女当真傻了!
  再看向那罪魁祸首邢繁蕴也没好到哪儿去,那一双眼睛都快黏到他外甥女身上了,就这还说对月儿没心思呢?鬼才信!
  白斜水撇撇嘴,在心里默默地给邢繁蕴扣了分。
  “哥,吃这个,这个是我让桑麻做的,在北地很难吃到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好吃的话我以后再多做一些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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