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见谢灼一动不动,白锦棠一脸认真地问:“夫人,你今天是忘记把耳朵带出来了,还是昨日刺客把你的手砍了?你难道没听见我的话吗?”
  谢灼:“……当然没有,这就为王爷盛汤。”
  白锦棠“啧”了一声,放下了筷子,抬头看他:“你看起来很不愿意?”
  谢灼咬着牙说:“怎么会呢?”
  “那你为什么不笑?”白锦棠冷哼,“不知道还以为本王嘎嘣死了,你杵着在这里哭丧!大早上的,摆出这死人脸给谁看?”
  谢灼:“……”
  谢灼端着碗的手指发白,废了好大的劲,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将手里的汤直接泼白锦棠脸上。
  “王爷定会长命百岁的。”
  白锦棠点头:“本王也是这么觉得。”
  谢灼:“……”
  谢灼将汤放到白锦棠面前,继续微笑,从牙缝里蹦出来这几个字:“一定会的。”
  白锦棠吃的开心,谢灼老老实实地伺候着,一顿饭下来,倒也还算和谐,就在谢灼以为白锦棠终于吃饱时,外面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谢灼有些疑惑,谁敢在王府门口闹事?
  王府的守卫匆匆忙忙地来了。
  汤有些咸了,白锦棠随手捏了一块荷花酥,眼皮都没抬一下,问:
  “外面何人如此吵闹?”
  守卫看了眼白锦棠,又看了眼谢灼,最后低着头,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敢说话。
  白锦棠抬眼,不怒自威:“嗯?”
  守卫这才道:“门口来了一个醉汉,不仅口出狂言说是王爷的岳丈,还赖在门口不走,府中的侍卫去拉扯,想将人赶出去,结果那人死抓着大门不放,撒泼打滚,说话十分难听……”
  谢灼心里咯噔一下。
  白锦棠瞬间来了兴趣:“本王竟不知道何时多出来个岳丈,奇也怪哉。”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这所谓的岳丈,就是谢灼失忆后,名义上的爹。
  谢灼那厮昨日还冒犯自己,今早这把柄就送上门来了,风水轮流转啊。
  而谢灼眉头紧蹙,似乎想起来什么,脸色有一瞬间的难堪,但终究一句话也没说。
  白锦棠:“叫什么名字?”
  守卫又偷偷看了眼谢灼:“王……王汉三。”
  白锦棠冷淡:“哦,不知道。”
  落雨在一边接话道:“主子,您可能还真有个岳丈,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这王汉三就是怜夫人的爹。”
  白锦棠恍如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岳丈亲临,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不要!”谢灼终于开口说话了,拦住了叫人的落雨。
  众人疑惑地看着谢灼。
  谢灼抿着唇道:“他早就将我卖到了王府,便和我再也没有瓜葛了,还请王爷将人直接赶出去。”
  白锦棠挑了挑眉,对此丝毫不意外,偏生他就是不乐意让谢灼如愿。
  白锦棠慢悠悠道:“这都是气话,父子哪有隔夜仇的,虽说是为了钱财把你卖到王府,但也正因如此,你我二人才能成就一段佳话啊。”
  狗屁的佳话。
  谢灼算是看明白了,白锦棠怕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好戏,明摆着来看自己笑话,这才一大早把自己叫来伺候早膳。
  果然恶毒啊!
  “骨肉相连,如今分别数日,岳丈必定心痛。落雨,别愣着了,你快去将岳丈请进来,父子两个人好好叙旧,有误会解开就是。”白锦棠扭头对谢灼深情款款道,“夫人,你觉得呢?”
  谢灼太阳穴直抽搐,嘴角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王爷说的很对,特别对,简直就是人间第一大善解人意。”
  白锦棠莞尔:“夫人客气了。”
  ————
  没过一会,落雨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王汉三。
  “王爷,王爷!我是王妃的爹啊!当初你病重了,娶了我家二牛这才好的啊!王爷,我是你的岳丈啊!”
  白锦棠慢条斯理地搅和着手里的汤,淡淡地看着王汉三,眉头紧锁。
  这厮比他想的讨厌。
  谢灼则是一脸冷漠,唇紧紧地抿着,眼里全是杀意。
  奈何王汉三看不见气氛的不对劲,见白锦棠被人簇拥着,便知道他就是宁王。
  “王爷!”认出人了,这眼睛就像是冒了绿光,胆大包天地地往白锦棠饭桌上扑,落雨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人的脖领子,狠狠一拽,往边上一丢。
  王汉三摔得不轻,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落雨破口大骂:“你这该死的小贱人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敢打我,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这个小蹄子!!!”
  想要趁机嘲讽谢灼的心思瞬间没有了,看着满口污言秽语的人,他只想将人剁了喂狗。
  白锦棠言简意赅:“秋风,卸他一条胳膊。”
  秋风:“是!”
  只听“咔嚓”一声,王汉三惨叫一声,胳膊软踏踏的垂在地上,满脸的鼻涕泡,扯着喉咙嚎哭:“我错了,我错了,求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白锦棠给了秋风个眼色,秋风瞬间明白,将王汉三的胳膊放下了:“胆敢冒犯王爷者,死!”
  王汉三哆哆嗦嗦道:“草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白锦棠嘴角这才有了点笑意,随手拿起旁边的帕子,将自己的手指慢慢擦干净。
  “岳丈大人,不知道登门拜访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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