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秋风:“敢问王爷,是何物?”
  “蓬莱草。”
  白锦棠身中剧毒,每到月末就会毒发,毒发时犹肝肠寸断,有些中毒的人,甚至疼的自刎当场。
  如今还差几日,就到了月末。而蓬莱草,虽然不能解毒,却能压制半寸相思,短时间内不会复发。
  事关蓬莱草,秋风就知道,白锦棠定然不会假手他人的,只得道:“银月卫誓死效忠殿下!”
  白锦棠叮嘱:“务必小心。”
  秋风:“是!”
  天色渐晚,太阳也落山了,最后的余晖浸染了鳞次栉比的房屋,成为最后一抹红。
  落雨从外面走过来,道:“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走了。”
  白锦棠颔首,旋即望向内室,隔着屏风看还在换衣服的人影,靠在门框上,慢条斯理地敲了敲。
  谢灼抓着衣服,一脸警惕:“干什么?”
  那件舞裙上面有太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各种装饰宝石,单单是穿上去,就废了好大的功夫,这脱下来更是难脱,谢灼干脆暴力拆除,谁知途中出了点意外,和他的头发绞在了一起。
  只听白锦棠在门口懒洋洋道:“夫人,今天我们去办正事,可没有花轿让你上。”
  谢灼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决定为了自己的脸面,闭口不提,他冷哼道:“……一口一个夫人,一口一个情深似海,王爷这感情也不过如此,不就是多等一会嘛。”
  白锦棠挑眉:“什么,你怀疑本王不疼爱你,非要让本王给你穿衣服?”
  不是,这两者有关系吗?
  谢灼:“……不是。”
  “真是恃宠而骄啊。”白锦棠抬脚往里走,看见谢灼一脸狼狈的样子,一脸感慨,“还喜欢嘴硬。”
  谢灼往后退,用衣服遮住了自己几近赤裸的身体,目光灼灼:“你干什么?”
  白锦棠:“看我柔弱不能自理的笨蛋夫人,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用衣服和自己头发把自己缠住,然后打算把自己勒死。”
  谢灼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不断地劝慰自己:
  还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白锦棠留着还有用,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这里是王府,他是王府侍妾,此乃天经地义,一定要忍……
  “你干嘛?”谢灼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白锦棠拿着匕首朝自己步步逼近。
  白锦棠懒得和谢灼废话,一把将衣服扯下来了,然后一把拽着衣服和头发缠死的地方,手起刀落,把他的头发割了,将他从衣服里成功解救出来。
  看着一地的头发,谢灼心里一阵绞痛。
  他的头发啊!
  最离谱的还不是这个,他被白锦棠看的有些……
  白锦棠往下瞄了一样,淡定道:“起来了?”
  下面的裙子本就单薄,基本上是薄纱拼接而成的,所以有什么东西,会很明显。
  这种情况,何等难堪,就连谢灼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起来!上次这样,还是他手欠抓住了白锦棠的脚踝,忍不住摩挲了两下的时候。
  一想到这里,谢灼就有些心虚,又觉得白锦棠这个问题没这么简单,像是个送命题,所以一声不吭。
  谢灼悄咪咪地看了白锦棠一样,正好和白锦棠打了个对眼。
  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着,在昏暗的室内,仿佛会发光一样,满目的柔情,漂亮的不像话,可等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瞳孔身处藏着万里雪山,冰冷刺骨。
  “白锦棠?”
  白锦棠用手拍了拍谢灼的肩膀,在谢灼的耳边亲昵道:“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管好它,若是有下次,我就帮你做了它,让它再也起不来,懂吗?”
  呼吸就撒在谢灼的耳朵和脖颈之间,酥酥麻麻的,他甚至可以闻到白锦棠身上淡淡的香气,让他莫名有些迷糊,于是耳根连带着脖子红了个彻底。
  不知不觉中,那地方更硬了。
  谢灼干巴巴道:“这是个意外。”
  “那它马上也可以意外断掉。”白锦棠道,“给你一盏茶时间穿好衣服,穿不好就呆在这里吧。”
  说完,白锦棠面沉如水的离开了。
  谢灼看着白锦棠,脑子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里没由得一顿烦躁。
  白锦棠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莫非当初下的不是毒药,而是春药?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谢灼赶紧穿好衣服,出去了。
  白锦棠已经在马车等着了,他掀开帘子就看见白锦棠在闭目养神,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这才纡尊降贵地看了他一眼。
  谢灼心里一动,刚想说话,就见白锦棠冷哼一声,仿佛被什么污了眼睛一样,又闭了上去。
  谢灼皮笑肉不笑地打招呼:“王爷等急了吧。”
  白锦棠冷漠:“闭嘴。”
  谢灼在白锦棠左手边坐下了,一路上都没离开白锦棠的脸,那眼神灼热的,恨不得把白锦棠生吞活剥了。
  不得不说,白锦棠这皮相生的太好了些,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的金贵和淡然,仿佛不是世间人,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让人怎么也抓不住。
  哪怕如今他们就在咫尺之间,却让谢灼觉得,他们隔着千山万水,如云泥之别。
  这种感觉,谢灼不喜欢。
  他想把白锦棠拽下来。
  马车摇摇晃晃,总共就他两个人,连带着外面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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