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谢灼忽然扣住了白锦棠的肩膀,朝着白锦棠倾身,呼吸几乎洒在白锦棠莹润如玉的耳垂上:“当朝帝师凌若尘要来青州,你不让我出院子,是不想我见他,对吗?”
  “可是,你为什么不想他见我呢?”
  白锦棠唇紧紧地绷着,手脚有些发凉。
  “我自有我的道理。”白锦棠冷冷道,“夫人,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因为——会死。”
  “王爷是说,堂堂帝师想杀我?”谢灼笑了。
  白锦棠冷哼:“你也配?”
  谢灼点头:“也对,我不过一个王府侍妾,哪里值得王爷您的老师动手杀我呢?”
  白锦棠蹙眉:“所以呢,你在这里说了这么多废话,又有什么目的呢?”谢灼是失忆了,脑子可不糊涂,铺垫了这么久,他倒是想知道,谢灼想做什么。
  谢灼不答反问:“你不想要我死,对吗?”
  起码不是现在,谢灼还有用处,于是白锦棠点头:“是。”
  谢灼面色变了,声音冰冷:“你不想要我见凌若尘,是因为不想要我死,也并不想杀我。白锦棠,我也不问你我以前是个什么身份了,这样吧,不如你趁此机会放我走,天高路远,我绝不再出来碍你的眼了,怎么样?”
  算盘还真是打的啪啪响啊,不问那是因为知道白锦棠不会说,想走,那是猜中自己的身份不简单,想要趁机摆脱他。
  “不怎么样。”白锦棠一把推开谢灼,将半干的头发拢在手心,和谢灼对视,“你想都别想,没有我的允许,你甚至走不出王府。”
  谢灼:“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锦棠威胁道:“如果你不想你姐姐因为你丢掉性命的话。”
  “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谢灼眯了眯眼睛。
  这话就有些天真了。
  白锦棠眉眼含笑:“非必要的时候。”
  必要的时候,可就说不定了。
  他本就不是好人,也懒得当君子,他是祸害,是小人。
  “你真毒啊。”谢灼拳头握紧,眼前人就如同林中蛊惑人心的妖精,法力高强的精怪,让人爱不得,碰不得,还伤不得,只能任由他在自己面前为非作歹。
  “在下不才,承蒙厚爱。”
  白锦棠就喜欢谢灼想要弄死他,又弄不死他的样子。
  纵使恨得咬牙切齿,还要极力压制自己的怒火,就仿佛他掌握了谢灼的所有,就如同前世谢灼对待他的那样,将他的全部都握在了手心里。
  这样的滋味太美妙了。
  “你永远都走不了,若非我愿意,你就只能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一生一世——”
  眼前的唇一张一合着,像是娇艳欲滴的雨后海棠,裸露的脖颈如同上好的白玉,让他不由得想起,初见时脖颈上缠着的红绸,和那几天都没消下去的艳色。
  谢灼忍不住了,忽然有个疯狂的想法。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啊!”
  白锦棠猛地被人扑倒床榻上,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谢灼已经朝着他压了过来,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柔软的唇被他撕咬着,紧缩的瞳孔里,得意还未散去,就被震惊笼罩。
  “滚……”白锦棠挣扎,推搡着。
  可谢灼已经红了眼,使出全力镇压,一手抓住白锦棠的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则是扼住他的脖颈,逼迫着他回应自己,不让他逃离。
  不是说要自己当侍妾吗?
  不是说不让自己离开吗?
  不是还威胁自己吗?
  白锦棠,是你先招惹我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对你客客气气。
  你自己撩拨的,就该自己受着。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唇齿交缠,宛如在暴雨中颠簸的船只。
  不断地索取,将谢灼内心的暴虐和凶残彻底唤醒,如今的他,就是一头只顾着本能掠夺的野兽。
  白锦棠,是他的。
  漂亮的桃花眼里倒映着朦胧水雾,毫无章法的接吻里,全是压迫和窒息感,使得白锦棠眼前发黑。
  此时白锦棠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谢灼他疯了!
  第20章
  乌黑发丝流水一样铺在床榻上,本就单薄的衣襟散开,滑落盈润白皙的肩头,呼吸越来越困难,让白锦棠不由得眼前发黑。
  粗糙的大手摩挲着手腕上的牙印,让白锦棠不可抑制地发出阵阵战栗,属于前世的记忆充斥在白锦棠的身心。
  胸膛起伏着。
  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吻得。
  谢灼喘息着,松开了白锦棠的唇,低头抵着他的额头,同他鼻息交缠。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谢灼声音沙哑,眼里还带着血色,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阴鸷和疯狂,死死地禁锢着白锦棠的手脚,“你不能这样对我,因为……”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可白锦棠这样的人是有多狠,喜欢他又会落得什么下场,他是知道的,他不敢赌。
  这世间,最不能信得就是人心。
  白锦棠一脸疲惫,甚至堪称厌倦,声音比之前所有时候都要绝情冷漠:“因为什么?”他侧头,避开谢灼下意识的亲近,嗤笑出声,“怎么,我不过是给了你几分好脸色,你就被感动的找不到北了?”
  “我没有。”谢灼狼狈地错开白锦棠的目光。
  “是吗?那你做什么在本王面前摆出这副被辜负的样子?深闺怨妇一样控诉,又是在做什么?”白锦棠残忍地撕破谢灼所有遮羞布,站在最高点,居高临下地瞧着狼狈不堪的谢灼,一句比一句残忍,“唤你一声夫人,你便真以为自己是王府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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