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信不信由你。”白锦棠懒得和他在这里多费口舌,“你找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其实谢灼知道, 白锦棠没有必要骗他,毕竟那毒有没有都无所谓,青州都在他的手上,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所以白锦棠为什么要给他解毒?
  谢灼收敛了笑意,低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锦棠每次突如其来的对他好,背后定然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目的,八成又想好了怎么利用他,想到这里,谢灼一脸警惕。
  “你又想让我做什么?”
  白锦棠叹息,无奈道:“你觉得现在我还能让你做什么,夫人,你最后的价值也就只是帮我拉拢张玉屏了。”
  意思就是让自己别多心了。
  不过白锦棠说的倒也没错,自己确实没什么可利用之处了。
  “那你做什么给我解药?”
  白锦棠理所应当道:“因为你是我的夫人啊,整个谁不知道,你是我爱如骨髓的王妃。”
  谢灼:“……”他要不是当事人,他就信了。
  “我既然想要你留在我的身边,那定然是要你自愿留在我身边的,怎么能强迫你呢?”白锦棠深情款款地看着谢灼,嘴角噙着笑意,“就说现在,若是换做别人敢如此冒犯我,我早就把他剁了喂狗了……”
  “你再想想,这些日子,你做的那些混账事,说过得混账话。自己还数得过来吗?”察觉到谢灼禁锢自己的手松了,白锦棠用胳膊肘撑着身体慢慢地起身,最后在离谢灼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下,声音带着蛊惑,“又够你死多少次了,嗯?”
  这回轮到谢灼语无伦次惊慌失措了,眼神都开始躲闪,不敢看白锦棠,胸膛发出轰鸣,心脏怦怦乱跳,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白锦棠对他确实特殊。
  除了初见时因为自己要杀他,捅了他一刀之外。
  其他时候,基本上都是纵容自己的。
  哪怕自己以下犯上胆大包天,把他气的不行,说过最重的话也就是让他滚,干过最过分的事情,也就是让他去院子里吹风清醒一下。
  说是让自己当侍妾男宠,可对外都说自己乃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就连自己姐姐那边都瞒的很好,于是说是羞辱,倒不如说是情趣。
  总而言之,一没虐待,二没折磨。
  更没有仗着断肠散为所欲为,顶多就喜欢逗弄一下自己。
  所以……
  白锦棠喜欢他?
  要不然干什么对自己笑的这么温柔,还在凌若尘面前说自己是他的妻子,现在还离得这么近?
  “夫人,你怎么不说话了?”白锦棠眼神潋滟,鼻尖的那颗红痣快要烧起来了,似乎马上就要烧上他的心口和脸颊。
  谢灼还是往后缩,彻底丢了主动权,结巴道:“我……你……”
  白锦棠很开心看见谢灼这个样子,眼里却盛满了无奈,笑容微敛,似乎有点苦涩和难过的意味:“我忘了,你根本不明白,也不会懂我的心思,是我多言了。”
  音落,他将谢灼轻飘飘地推开了,很是难过。
  谢灼的脑子还发懵,他下意识抓住白锦棠的手臂,声音发颤:“我不明白什么?你又是什么心思?你说清楚。”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让谢灼的心脏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白锦棠却摇头,眼神依旧温柔,却不愿意多说了:“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睡吧。”
  谢灼更急了,不愿意他走:“你说明白,什么意思?”
  “没什么。”白锦棠声音淡淡的,却只是拂开了谢灼的手臂,转而往书房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失神地谢灼,倏地无奈一笑,“其实比起你叫我王爷,我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看着谢灼因为震惊而紧缩的瞳孔,白锦棠转身,翩然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而谢灼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把他砸的眼冒金星,神飞天外,满心满眼都是:
  所以白锦棠是那个意思吗?
  相比谢灼那边的鸡飞狗跳,白锦棠那边简直就是如沐春风,步伐都轻快了不少,嘴角上扬:
  活了两辈子,一个小小谢灼,还真以为自己治不了他?
  落雨跟在白锦棠身后,也察觉到了白锦棠的心情,笑的有些暧昧:“主子,您心情看起来很好?”
  云屏商会有了着落,又把谢灼心情弄得七上八下,白锦棠自然是开心的。
  “嗯。”白锦棠思考了一下,“不过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落雨:“为什么啊?”
  一来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毒,二来是因为安王已经耐不住性子,要把手伸到青州来了。
  如今自己得了凌家相助,又有了青州,有些锋芒过露,是时候收敛一下,好好沉淀。
  再就是,青州城并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机会。
  “没什么。”白锦棠目光沉静,当即就做了一个决定,道,“我们过几天去青云山上的伽蓝寺小住,现在就可以让人着手准备了。”
  青云山的了听大师和他相熟,并且精通医术,和落雨的医术只好不差,半寸相思独步天下,白锦棠活到现在不死,也有了听的一半功劳。
  落雨颔首:“了听大师这些年一直试图帮您解毒,如今也不知成果如何,可惜我才疏学浅,此次去小住,定要好好学习!”
  “尽力就好,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白锦棠深知,与其在这里纠结羊毛,还不如直接去找那头罪魁祸首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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