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傅意怜隔着老远就跟荣山南招手,待走近了才问:“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荣山南回答道:“没什么,问问我恢复怎么样了。”
傅意怜撇撇嘴:“黄鼠狼给鸡拜年。”
荣山南嘱托好思康今日要练的把式,让人去后院等他,有心缓和傅淮安兄妹的关系。
“你哥哥也是关心则乱,怕你嫁人后受委屈。你就别跟他置气了。”
以往哥哥再怎么荒唐,傅意怜也没说什么,甚至庄园里的营收,也拿了一部分给他抵账。难道,还真看着他被追债的打死?
只是,头一回,为了荣山南,跟兄长冷了脸。
傅意怜一听提起傅淮安就没好气。荣山南有些费力地要俯身去牵她的手,她也躲开了,只把手搭在他臂弯,跟他一起往回走着。
“怜儿?”荣山南复去牵她的手,“难道你是跟我置气?”
“阿南!”傅意怜嗔怒,“你越发得寸进尺了。你别劝,我着实不想理他。”
说话功夫到了二人所居的小院,魏云平已在等着了。知道他二人有密事要谈,傅意怜就叫着杏儿去灶房炖鸡汤。
凉风起,院中有些萧瑟。一进了屋,好大一股药味。魏云平看了看二哥的肚子,恼道:“老四这厮真欠揍,白日在傅家闹事还不够,晚上还牵累你……”
“你揍他了?”
“呸,揍他都是轻的。要不是看他自己去领了罚,我一定把他骨头都揍散架。”
荣山南失笑:“没事,我自个儿身子骨不比从前。对了,他把怜怜嫂子抓走了,你让人放出来,好生送回傅家。”
魏云平迟疑道:“这女人惯会兴风作浪,余家没一个省油的灯。而且我听说二嫂那天跟傅淮安吵架,好像不让余氏回来了。”
荣山南沉默半晌:“不能这么办,先放人,我跟怜怜说。”
“二哥,我把子瑜调过来吧,还是自己人好使唤。校场有老五和老八盯着,十三也历练起来了,离了子瑜也没事。”
荣山南听出他话外意思:“不打紧,我好得很。再说你二嫂不已经把傅家里里外外换了个遍,凡事留一线,别麻烦子瑜了。等月份大了,我不顶用,各处都还需要兄弟们照应。”
第28章 听戏白元觉忽然要请傅意怜去听戏,荣……
白元觉忽然要请傅意怜去听戏,荣山南也觉得很是诧异。老四兴致勃勃,直接包了场,说要给二嫂赔罪。
荣山南问来请示的尘一,是哪一出,尘一回:“听说都是折子戏,《断桥》、《闹简》、《琴挑》……哦,还有出《小宴》。”
听起来都是些儿女情长的戏,老四素来爱看武戏,不过这几折倒也没什么出格的。傅意怜听了,悻悻笑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他想唱什么戏。”
老四凑上来讨好她,她自然要去,不去反倒惹人猜疑是她心虚。就算是为了阿南,她也有心跟老四缓和关系。
*
在宛州城最气派的戏园子里,白元觉和傅意怜坐在最高规格的雅间内。白元莺和武子瑜作陪,在一楼。
台上,“吕布”作小生打扮,面如皎月,气若幽兰。右袖收口,左袖下垂,两根雉鸡翎一挑,尽显风流。腰间一颗老虎头,不显威严,倒颇有些可爱。头上粉红的绒球随着“吕布”的动作一颤一颤,连“貂蝉”都要迷陷进去。武子瑜颇有些怀念地给元莺讲解这里面哪些细节值得细听。二人就着点心,正聊得火热,突然听见二楼雅间里吵了起来。
先是二嫂的声音:“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你是要请我来看戏的,还是故意找我麻烦的?”
白元觉丝毫不落下风:“我知道自己不如二嫂读书多,我们这里除了老三、老七、和十三,可能没几个正儿八经读过书的,我辩不过二嫂,你尖牙利齿,可最会暗箭伤人。”
“放肆!你算什么人,你二哥不在这里,就对我这副态度。这般两面派,你当我一忍再忍难道是怕你吗?”
她以为以往那些事都过去,可白元觉竟为了前几日傅家的事开始跟她翻旧账。包括之前送信事件、阿南初承孕阶段她不闻不问都一股脑儿宣泄了出来。
雅间的门被推开,武子瑜闯进来拦住白元觉,大声道:“四哥!你疯了,她毕竟是二嫂,你放尊重一点。”好不容易二嫂转了性,知道疼惜人了。如今在傅家,哪里不是事事以二哥为先。从前他还向着四哥,此刻倒觉得他有些拎不清了。
傅意怜拎起外衫准备走:“白元觉,如果你是打算来吵架的,我没空奉陪。”
白元觉的攻击转到了武子瑜身上:“你当初一再劝我,就算心疼心疼二哥,也别再跟二嫂作对。现在看来,我根本就是个白痴,竟然异想天开能跟二嫂搞好关系。”
他转身:“我问你,你生辰那天,跟余鸿鉴回余家,是为了什么?”
本来傅意怜一直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想跟他多费唇舌,可他提到这件事,傅意怜却不能直接回答。
为了什么,难道要说为了婚书?这岂不是罪加一等?
“我要走你不让我走,你说话小心一点,惹恼了我,你也不会好受的。”傅意怜气势并不弱。
元莺走过去拉着那头倔驴:“哥,少说几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