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隔着墙壁交谈了数日的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虽然恋恋不舍,但是小男孩根本不敢多说什么,亦步亦趋地跟着狱警,三步两回头地渐渐走远。
在小男孩即将消失的前夕,一直窝在墙角的小晋楚撑了下地面,站起来一半的膝盖再次打弯,垂头丧气地将脸埋进双臂。
“说了一堆,也没说自己叫什么,”细弱蚊蝇的嘟囔传出。
“他现在没有名字,”立于高处的晋楚开口,尽管这句回答谁也无法听到。
直到很多个循环后,晋楚才知道那位儿时陪在身边的伙伴和后来街边捡到的小狗是同一个人。
误入时爆的岐黄凭借味道找到晋楚,但是由于家里弗林特的味道而不敢靠近,在血雨发生后,又被塞恩的人找到藏身之处,带回了不动要塞。
“虽然后来有了,”晋楚停顿,“不过确实是个会被嫌弃的名字。”
第130章 樱花
核心的光亮如同白日,不可直视。
围绕着中央能量的是由白疵银与黑硦石构成的一黑一白两条石带,上方繁复花哨的刻纹正在散发着阵阵光晕。
石带相互交叉又互不影响,像是围绕着太阳的小行星,不止不休地环绕移转。
若是细看,便能看见石带上细碎的小石子在旋转的地基上翻滚跳跃,没有规则的运动像是拥有生命,有的石子欢快有的石子低沉。
那从远处看大小都相当可观的巨物,按众人距离它实际上相当遥远的距离测算,实际大小不可估量。
被气流卷起鬓角的碎发,苏丹娜看着那初具模样的“缇恩娜诺”,旋转的石带代表分针与时针,翠绿的平行线、荧蓝的相交线、郁紫的弧线,恍惚间像是蝴蝶降落,停靠在时钟之上。
缇恩娜诺,译为“时钟花属”。
中止时隙间的动,轮转时光下的静,于流逝长河中驻足,看一刻的春,望一时的花,蝴蝶煽动翅膀,世界再次行动。
“你的能力,”站在苏丹娜身边,比前几年看起来更加衰老的奥罗拉突然开口,“还没有告诉我叫什么呢。”
奥罗拉后来还是收下了苏丹娜与埃斯波森,一年级末尾遇见的二人,如今将要毕业。
“我想不出什么好名字,直白简单点也觉得挺好,前些日子才去登记入册,就叫‘提线木偶’。”
其实这个名字与苏丹娜的能力有些出入,毕竟被控制的人身体里是苏丹娜的意识,单纯比作提线人偶,有种将苏丹娜也囊括在身不由己范畴内的感觉。
高台上的埃斯波森看见下方絮絮低语的二人,隔着老远挥舞手臂,嬉皮笑脸的样子和三年前没有区别。
苏丹娜看在眼里,选择了无视,倒是奥罗拉予以了回应。
“你好像很讨厌他,”捂嘴笑着,奥罗拉小小地八卦。
“讨厌倒称不上,不喜欢也不讨厌,”苏丹娜对着奥罗拉时总是和风细雨,表情是少见地真挚柔和,少了几分表演的成分,“我是底层出身,上不及贵族,下不至双黑,不咸不淡地走在去往终点的道路。”
“如果没有比较可能就不会发现,有人负重前行,有人在终点嬉笑等待,有人连踏上旅途的资格都没有,”苏丹娜在纸上标记着“时钟花属”的运行周期,“我就是中间那档,还算幸运。”
边说话边工作,一心二用是苏丹娜的常态,“当初第一军区学院招生时,我看见队列里的双黑被警卫揪出去,他们甚至没有报名的资格。”
“对于平民来说,考上军区学院是地位跃升的唯一手段,他们连这个途径都被截断了,想必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与机遇了吧。”
“你跟我别的学生都不太一样,”奥罗拉沉吟,“权利和地位是样好东西,让人沉迷又上瘾,一旦攥到手里就再也放不开了,不光是上层人士,只要下面还有比自己更低等的存在,即使再小,也算是拥有了特权。”
“大部分人在看到上述画面时会感到庆幸,庆幸自己不是双黑,庆幸自己没有低到泥土里。”
“你好忙啊,”奥罗拉话锋一转,“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努力的一个。”
时钟花属的旁边,升降梯将几人带到近处,光是看他们飞舞凌乱的头发,就知道越是靠近气流越是狂躁。
虽是室内,但是早先安置好的对流通风设施平复了气流,不至于让整个空间狂风大作。
“弗林特的能力与时间有关,启动缇恩娜诺需要他的牵引,而楚穗年与晋楚体内蕴含着强大的能量,适合作为启动的钥匙。”
对于奥罗拉叫出了二人的名字,苏丹娜略感惊讶,“您记住了?”
意识到苏丹娜在说什么,奥罗拉笑着点头,“是啊,记住了,便感到愧疚与不舍。”记住姓名对于奥罗拉来说,就是划分到感情圈子的象征。
自从三年前重启时空坐标项目,奥罗拉就恢复了科学狂人的研究模式,开始没日没夜地加紧进度。
“近几年的实验项目,好像与前些年截然不同,重点都放在异能结合上,不论武器还是生产,”苏丹娜问出自己的疑惑。
扑面的*清风变大,震荡的波动几乎能用肉眼观测到,看着速度加快的时钟花属,悠远交叠的颂钟阵阵。
奥罗拉盯着释放能量的弗林特、楚穗年和晋楚不知在想什么,“是啊,异能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组件,”同时也意味着失去异能,塞恩也将一落千丈、面临瘫痪,而拥有异能,就拥有了发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