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妇人生产时总是十分痛苦的,听这叫声就知道了,姜楚楚皱眉,虽说她知道侧福晋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又担心此时发生的事跟历史偏离呢。
  她偏头瞄一眼福晋,福晋脸上似乎有几分庆幸。
  好端端的怎会小产?侧福晋生下格格仅半年就有了身孕,身子还没彻底康复健全,这一胎本就凶险,是她自己身子的问题还是真是有人要害她?谁会害侧福晋,这里不少人都有嫌疑,那些格格侍妾都嫉恨侧福晋备受宠爱,除去侧福晋,她们或许可以分得四阿哥的宠爱。
  院外的太阳正是热烈,悬在空中。
  有人搬来椅子给福晋坐下,她们只能站着,还得表现出忧心的样子。
  四阿哥在房间里面,不知是不是亲眼看侧福晋生产,想来不会,四阿哥是皇子,妇人生产血腥味很重,属于污秽之事,不会让尊贵的皇子近身,许是只坐在外间等着。
  姜楚楚站得腿酸,这身子骨还是不够康健,只站一会就觉得吃力,比身旁的黛青还不如,还得由黛青借她撑一会。
  春日和煦,又有阳光,她们不觉得冷,因福晋没开口,她们自然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着,看着宫女端了一盆又一盆热水进去,出来时是一盆又一盆血水。
  侧福晋的声音也由凄厉变成呜咽,最后她们这些屋外的人听不到侧福晋的声音。
  从天亮站到天黑,傍晚时分,侧福晋还没生下胎儿,倒是四阿哥让苏培盛出来让她们不必在外面等,可以回自己屋歇着,只是福晋说她担心侧福晋的安危,愿在外面守着。
  福晋不走,她们自然也不能走。
  第40章
  天越来越黑。
  她们还在外面等着,听到里面有四阿哥的说话声,再紧接着两个产婆都走出来,其中一个产婆端着一个铜盆,上面用布盖着,周围血淋淋,人群中不知谁说里面的是胎儿。
  姜楚楚还能闻到血腥味,再一看站在她旁边的尹格格跟王芷彤,没生育过的小姑娘没见过这么血淋淋的可怕场面,均是脸色煞白,一副要干呕的模样。
  月慧出来,请她们进去。
  福晋带着人进去。
  侧福晋的屋子同样分为里间外间,外间是个前厅,坐着神情严肃的四阿哥,苏公公跟海公公站在四阿哥身后,郭太医,府医石康鸿,黄水生都候在一旁,帘子将里间与外间隔开,她们没看到侧福晋,除了福晋,一群人跪下来行礼,本以为四阿哥就喊她们起身,然而没有。
  “主子爷,妹妹们在外面站了很久,担心侧福晋的安危,李妹妹身子怎样了?可有大碍?”福晋开口道,脸上多出担忧的表情。
  “侧福晋说她今日去请安,喝了福晋那里的茶水,回来就身子不适,侧福晋说有人有意谋害皇嗣。”
  简单的两句话从四阿哥口中说出,阴森又暗沉,不怒自威。
  福晋一听,喝了她那的茶水,侧福晋不就是说她往茶水里下毒,谋害她肚子里的胎儿嘛,她扑通一声跪下来,“主子爷,还请主子爷明察,我绝对没有谋害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我不知侧福晋为何要这样说,其他妹妹今日也过来请安,她们也喝了茶水,为何她们无事,侧福晋一时失子,情绪悲恸,我心疼侧福晋经历这么一遭,可我没做过的事情也不能赖在我身上啊,主子爷,还请主子爷给我一个清白。”
  福晋跪下来时垂着头,李氏对四阿哥说的话是明摆着要陷害她,什么喝了她那的茶水就身子不适,她还奇了怪了,今日为何李氏要过来请安,不惜拿她肚中的胎儿陷害她?
  “苏培盛,去福晋屋把所有茶水杯具都拿过来,把福晋院里所有人都带过来,今日去福晋那请安的人通通带过来!”
  “嗻。”
  屋内的油灯全部点上,衬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原本就站了两个时辰的姜楚楚又跪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宛如酷刑,膝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麻意,抬眸瞄一眼脸色肃然的四阿哥,这次四阿哥是在真的动怒了。
  无人敢说话,静默一片,直到苏培盛带着人进来。
  白天的茶水不知还有没有残留,反正四阿哥让太医跟府医去检查苏培盛带过来的茶水茶叶与茶具,前厅跪着乌泱泱几十个人,无论是太医跟府医都说茶水无任何异样。
  “主子爷……”
  刚小产的侧福晋从里屋走出来,脸色惨白,外面裹着一件大披风,由月慧搀扶着,几乎是拖着两只脚在走路,她也跪下来,只不过她快要跪的时候,四阿哥一个箭步起身托住侧福晋,语气担忧:“你这是干什么?”
  “主子爷,有人谋害我们的孩子,是个阿哥,你要为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啊,我们的孩子……”
  福晋生怕李氏直接说是她谋害皇嗣,她百口难辨,于是就打断李氏的话,“侧福晋,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勿要血口喷人。”
  “是她,是福晋,主子爷,是福晋要谋害我们的孩子,已经过了几个时辰,福晋早就毁尸灭迹,主子爷,你派人去搜福晋的屋子,定能找到她给我下的堕胎药。”
  侧福晋情绪激动,直接手指着福晋,眼泪跟着下来,硬是不顾身子跪下来,眼含恨意地看着福晋。
  “李氏,你休要胡言乱语,主子爷,我什么都没做,不信你问各位妹妹,她们也喝了茶水,身子是否有恙,什么堕胎药,李氏,我看你是得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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