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是!”
  沈之禾同林白一前一后从花厅离开,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萍儿领着两人在一处幽静的小院前停下了步子。
  随着“吱呀”一声,萍儿推开了紧闭的房门,霎时间一股子甜腻的香味扑鼻而来,沈之禾心中暗道不妙,趁着萍儿转身之际,沈之禾抬手拽了拽竹楹的衣袖,两人同一时间屏住呼吸。
  竹楹目光扫过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桌上袅袅生烟的香炉之上,她故作好奇地瞧着这屋子里头的摆件,小心翼翼地朝那香炉走去,正巧那头萍儿领着沈之禾往屏风后头去了,她当机立断掀开香炉,从里头挖了一勺香灰,用手帕包好。
  “小娘子,你且在此处换好衣物,奴去外头等您。”萍儿取了一件鹅黄色的撒花烟罗衫搭在屏风之上,脚步匆匆朝门口走去,路过摆着香炉的桌子前,抬眸扫过一眼,瞧着那细长的香烟,松了口气,飞快踏出屋子,随即带上了房门。
  听着那门落了锁,竹楹飞快取过桌上的茶水,掀开香炉便浇了进去,直到瞧着那香彻底熄灭,这才松了口气,忽而听着屏风后头传来一声闷响,她心中一惊,猛地窜到后面。
  只见沈之禾面色绯红,一手撑着矮柜,软倒在地上,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自己竟忘了沈小娘子不如自己这般有抗药性,她一把扯过屏风上的外衫,裹住沈之禾随即将她拦腰抱起。
  忽而门外传来些许声音,片刻之后那声音越来越响,门外有人在说话,若此刻沈之禾还清醒着,必然能听出外头那人正是林白同阿庆。
  门外有人,那大门便是走不得了,竹楹抱着沈之禾目光逡巡,瞧着那紧闭的窗子,心念一动,抬脚便朝那窗口走去,她将沈之禾放下,让她依靠在自己胸前,一手去拉那窗子,谁料那窗子竟被人从外头封死。
  眼见着门外的人越来越近,怀中的沈之禾又好似极热,正不停地拽着自己的衣领,竹楹心中万分焦急。
  就在竹楹打算直接将外头那几人打晕了,再将沈之禾带走之际,被封死的窗户突然从外头被打开了。
  第114章 看戏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怀中的沈之禾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衣领,口中不住地嘟囔着热,竹楹来不及细想,一把揽住沈之禾便朝窗外爬去。
  两人才从窗口爬出,那房门便被人从外头推开,只见阿庆扶着林白,摇摇晃晃朝里间的厢房摸来,走到屏风那头时,林白一把推开身侧的阿庆,他唇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意,冲着阿庆挥了挥手,“你且出去吧。”
  说罢,瞧也不瞧阿庆一眼,搓着手,直直朝床铺走去。
  虽说这屋子里头的香炉被竹楹一杯凉茶熄了,但这屋子门窗紧闭,那迷情香的味道还未散去,加之林白方才在宴席上饮了不少酒,眼下正是酒劲上头之际。
  他跌跌撞撞朝放下纱帘的床边摸去,口中不停地嘟囔着,“美人,爷来了。”
  谁料他一掀开纱帘里头空无一人,只以为沈之禾听着动静藏了起来,竟愈发兴奋起来,目光逡巡,落在墙角的柜子上,脸上当即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踉跄着朝那柜子走去。
  哪知自己还未走近,身后的窗口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甜香,诱得林白停住了步子,转过身子,只瞧着地上躺了一位披散着长发的女子,不过这女子瞧着实在壮硕了些。
  然而眼下被酒劲同药效冲昏了头脑的林白,来不及多想,只觉得下腹腾起一阵邪火,邪笑着朝那“女子”走去,弯下腰就要将她拦腰抱起,谁料这人份量极重,而林白又时常游走在花楼酒巷,早被这情·色掏空了身子。
  一时不察,险些闪了腰,心中一阵恼怒,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从抬手从床上拽下一床褥子丢在了地上,便朝着地上那人扑了上去。
  且说那头竹楹扶着沈之禾从窗子离开,躲着吴家的侍从,寻了一处空闲的房间躲在其中,她瞧着沈之禾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心中焦急,今日来时走得急,又想着今日不过是来做上一顿寿宴,便未将桑醉给自己的解毒丹揣在怀中。
  而沈之禾如今这模样显然是中了迷情香,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抓奸的好戏,可小娘子不现身,恐怕那姓吴的臭小子还会往小娘子身上泼脏水。
  正犹疑之际,竹楹忽而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拽,她顺着力道垂眸望去,只见沈之禾随面色绯红,眸底却一片清亮,“竹楹,如今我们身在何处?”
  “小娘子,你无事了?”竹楹心中欢喜,抬手将她散开的衣领拢住,估摸着是自己将香炉中的迷情香熄得快,小娘子未吸入多少。
  “眼下清醒了片刻,我们得快些离开。”沈之禾左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之间,额间的散发被汗水浸湿。
  竹楹鼻尖一动,好似嗅到一股血腥味,还未来得及细看,屋外便传来阵阵骚动。
  “且出去瞧瞧,正好借此机会离开。”沈之禾拍了拍竹楹,右手拉起她朝门外走去,行走间,血迹从指尖滑落,滴在地上如盛开的红梅。
  才推开门,便瞧见萍儿扶着吴老夫人,身后跟着寿宴上的宾客,直直朝方才沈之禾二人离开的小院走去,沈之禾一眼瞧见人群中的陆今屿。
  只见他跟随在周老身侧,与旁人看好戏的神色不同,他闲庭信步地走在人群之中,不知为何瞧着这样的陆今屿,沈之禾脑海中瞬间出现鹤立鸡群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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