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一次路过两州边界时,意外在河流下游救下一个江湖师太。
师太来自江湖中的正派花宗,武功高强,只可惜在追捕魔教教主的过程中遭人暗算,余下女弟子死尽,只剩下花师太一个苟延残喘。
如非师太跳崖求生,恐已被截杀。
师太重伤,命不久矣,所以师太求祝荷她们去给花宗传个信,江湖恩怨,血雨腥风,危险重重,祝荷自认格斗术不错,却无法与那些江湖人相提并论。
虽然很好奇武林江湖,可祝荷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地,故而拒绝。
恰在此时,师太发现萧雪葵与她有过一段旧缘。
十几年前,也是因江湖纷争,花师太中毒,机缘巧合被萧雪葵父母救下,花师太痊愈后因着急回宗门,是以未报答救命之恩就离去,她是打算办完事再报答。
可是她这一走,便再未见过萧家人,因为发生了水灾。
这桩事一直是师太的心病,她苦苦找寻多年,也一直未找到当时的萧家人。
好在老天有眼,竟让她在死前找到了救命恩人的女儿。
得知萧雪葵身世遭遇后,师太深感痛惜,偶知她骨骼清奇,花师太决定报当年救命之恩,收萧雪葵为徒。
萧雪葵答应了,师太传授她花宗心法剑术,萧雪葵不仅学得很快,且毅力惊人,硬生生抗下重塑筋脉骨骼的苦。
半个月后,花师太生命垂危,死前把毕生功力传于萧雪葵,又将名剑霜月交给萧雪葵,这便是说花师太把花宗宗主的位置传给萧雪葵。
未久,花宗有长老过来,萧雪葵最后决定随花宗长老离开修行。
自从与祝荷分离。
.
宅院里,薛韫山看着冷冰冰的大门,再也装不下去,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哭,口里泄恨似的不断溢出咒骂的话语来。
薛韫山心口愤怒难消,撑着一股气起来,一边掉珠子,一边砸掉了院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不能砸的东西,他全破坏掉了。
等到没物件可砸时,薛韫山清醒过来,他环顾四周,狼藉一片,凄清惨淡。
他神思恍惚了,这里本不该是这副惨状。
这里有他与祝荷一起生活的美好记忆——
他们在天井挨在一起说话亲吻,他们在厨房做饭,他很笨,但祝荷总会耐心地教他煮饭做菜,只有他犯下大错时,祝荷才会批判他两句,这时他会委屈会难过会不好意思,祝荷便会安慰他......
薛韫山无意识来到凌乱不成样的卧房。在这里,他和祝荷经历好好多次欢好,他既快乐又痛苦,数次被祝荷当马骑,他还扮过猫,扮过狐狸,扮过......
如今这个承载住他和祝荷玩闹情趣的床榻只剩下床板,被褥玉枕、床单帐幔全被薛韫山扯在地上,有的碎了,有的被踩了好多个脚印,肮脏不堪,令人无法直视。
不该是这样的状况的。
薛韫山想。
薛韫山开始修补被他破坏的院子,可修了好久好久,这个美好干净的院子却再回不到从前了。
薛韫山在仅剩他一人的卧房里呆了一夜。
这一夜,他没睡。
天亮时,他眼白爬满血丝,神色恍惚疲倦,他想仅仅靠自己一个人无法修缮还原宅院,是以他要回府找人过来帮忙。
回去路上,大街上人流攒动,热闹非凡,旁边有几个人在斗蛐蛐,不少人在围观,加油助威,换做从前,薛韫山定会过去瞧瞧,可如今他已毫无兴致。
正走着时,薛韫山碰见了孟逸与他的好朋友绿袍少年。
两人正在争执,气氛剑拔弩张。
“这是茶姑娘送给我的定情信物,为何你也会有?”孟逸看着绿袍少年手里的蚂蚱,不可置信。
“我还要问你呢,这是茶姑娘送予我的定情信物,为何你会有?你莫不是偷了我的?”
“你胡说,我看是你妒忌我,所以去仿制了一个。”
“你的蚂蚱才是假的,我的蚂蚱可是茶姑娘亲手送给我的,不仅如此,当时我也回赠了信物给她,我们私下约定过,她会选我,结果茶姑娘失踪,我看就是你们吓到茶姑娘,所以她才会离开!”
“放屁!茶姑娘喜欢的人是我!”
“是我!”
“是我!”
两人争不出一个高低,也全然不信对方的话——不相信茶莺莺会如此做,是以他们吵着吵着就当街扭打起来。
薛韫山静静观摩这两个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还在争夺茶莺莺的傻子,心想,她是个货真价实的骗子,满口谎言。
他又想,他用锦盒锁起来的那两只宝贝得不行的蚂蚱可以丢了。
这种女人不要也罢。
他是入了魔才会一门心思要修好宅院。
他是薛韫山,是薛府的少爷,他有属于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怎可三番五次为一个骗子完全没了自我?
薛韫山冷笑连连,径自去了酒楼。
他饿了,要进食。
.
薛崇山看着变回从前那个每天斗蛐蛐的薛韫山,欣喜之余又隐隐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