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祝荷不作回答,只道:“我有我的活法,没有人能强迫我。”
  “那本王便做第一个,本王就是执意要你。”晋王觊觎的视线直勾勾梭巡祝荷,毫不遮掩自己对祝荷的渴望。
  祝荷道:“强扭的瓜不甜。”
  晋王哂笑:“瓜甜不甜本王说了算。”
  “不,王爷不妨试试。”祝荷眼神毫不畏惧,不见退缩。
  “你如此不识抬举,难道就不怕惹本王生气,就不怕本王要你的命?”晋王冷冷勾笑。
  气氛无端紧张,一触即发。
  “悉听尊便。”祝荷道,“我势微,手无缚鸡之力,没有力量对抗王爷,王爷倘若要仗势欺人那就欺吧,我只能承受。”
  晋王气笑了:“好好好,好一个不屈服的钱仙子,好一张巧嘴。”
  “你不怕本王?”
  祝荷淡淡道:“怕又如何?”
  晋王认认真真端详祝荷,她怕吗?可他没看到她对他的一丝恐惧。
  原来除却惊人的美貌,钱仙子竟有如此勇敢与无畏。
  晋王又怒又恼。
  面前这个女人让晋王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尝到得不到的滋味,很奇怪的感觉。
  难怪相无雪会对她破例,果真有独特之处。
  晋王吸了口气,神情莫辩,不得不说祝荷勾起了晋王强烈的好胜心和征服欲。
  他突然明白往昔自己为何觉得那些女人无趣乏味,正是因为她们个个过于顺从,毫无生气与灵魂,俱是空有皮囊的花瓶。
  只有像钱仙子这种女人才合他心意。
  须臾,他恢复冷静,突然噗呲一笑:“方才只是本王说笑,本王岂是那等无礼之徒,本王会等你心甘情愿成为本王的人的那一天。”
  “钱仙子。”
  祝荷吃口茶。
  晋王捏住祝荷鬓角一绺发丝,绕在手指上把玩,透出难言的暧昧亲昵。
  他说:“勿要生气。”
  晋王挑的只是祝荷戴的假发,她不在乎,回道:“我没有生气。”
  “真的?”
  “我岂敢欺瞒王爷?”
  晋王:“说得也是,正是因为不敢欺瞒,所以这般直言快语?”
  祝荷:“嗯。”
  晋王道:“过两天本王设宴,可要过来瞧瞧?”
  话语看似询问祝荷意思,实际不容拒绝。
  “这回总要答应了?本王送的那些钱财宝物可不能打水漂。”
  祝荷:“王爷诚心交情,只要妈妈同意,我自会赴宴。”
  “届时本王派人来接你。”晋王阴阴柔柔地笑,笑得格外瘆人,幽深的眼神里露出对祝荷的势在必得。
  他拢了拢五指,心说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
  夜间,祝荷刚见过萧雪葵,与之探讨过金库的事后,李妈妈就敲门说刑部侍郎有事要问她。
  李妈妈一点都不情愿相无雪与祝荷见面,无奈相无雪是官,她只能让两人见。
  祝荷这才回想起她与相大人许久不见了。
  他来找她,莫非是案情有进展了?抑或是旁的事?
  祝荷让李妈妈直接带人过来,白日晋王在这里待过,滞留弄不干净的晦气,急需清正的刑部侍郎来驱散晦气。
  相无雪很快过来,但他没进来,站在门外,因为这属于女子闺房,寻常外男岂能轻易进入?
  “侍郎大人,为何不进来?”里头响起祝荷的嗓音。
  相无雪静默半刻,思及正事,不再犹豫。
  时隔十余天再见,两人无甚变化,祝荷依旧是从前的样子,而相无雪也还是那个相无雪,清冷淡漠,如生长在雪上之上的雪莲。
  不,比从前更冷了,仿佛那夜的事真是黄粱一梦,二人自始至终就是陌生疏远的关系。
  这让祝荷察觉到一丝怪异,心里有了某种猜测。
  相无雪隔着珠帘与祝荷对视,一言不发。
  祝荷吱声:“侍郎大人,怎么不说话?不是有事找我吗?”
  相无雪拿出一方绿色荷花巾帕,启唇:“钱姑娘,这可是你的绣帕?”
  “我看不清,阿蛮你拿过来。”
  谢阿蛮将相无雪手心绣帕取下,撩珠帘递给祝荷。
  祝荷打量半晌,道:“啊,是我的。”
  “可是你丢的?”
  “好像是,容我想想......”祝荷思量道,“是,我前段时间时不时就丢了帕子,我都怀疑是有人偷我帕子。”
  相无雪声线疏冷:“请钱姑娘确认好。”
  里间香炉升起袅袅白烟,如云如雾,朦胧祝荷的面貌。
  祝荷扇了扇团扇,徐徐道:“就是我的。”
  “那上面的曼陀罗香也是姑娘下的?”
  嗓音如击冰,令人闻之生寒。
  这句话落地,卧房突然安静。
  谢阿蛮心口一跳,祝荷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望过来,直直注视相无雪,唇角笑意微微收敛。
  他是换了常服过来,一如既往的白衣,衣料上银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纹路,气质干净淡然,眉眼冷峻,眸色如雪,如两枚寒钉,携着无法忽视的威压。
  祝荷费解道:“曼陀罗香?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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