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一位满是沟壑，头发花白的老人，严肃告诫道：“年轻人好奇心太强不是一件好事。”
  岸边发生的事情沈星星不知道，他此时正紧盯着水里涌动的旋涡，手上结印的速度更快。下一刻，水面掀起半人靠的水浪，水里的其他人被这一波水浪推远好几米，避免卷入阴气旋涡中心。
  只是在沈星星施法的空档，茵茵和任苏两人沉下去后，再也没有浮上来。
  沈星星尝试了好几次，试图找到他们的身影，可是水里什么也没有。他们的身体，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救不了吗？
  沈星星紧盯着河面，顾不得其他人震惊和惊恐的目光中，纸人带他一次又一次地下潜，依旧一无所获。刚才那股阴气旋涡也消失了，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因为第一个人脚踝上出现水鬼手印，其他人吓到了，慌慌张张地爬上岸，不敢再下水。
  水里只剩沈星星还在坚持。
  一个小时过去……
  两个小时过去……
  岸上的人看不下去了，大喊着：“小伙子，找不到就上来吧。”
  沈星星上岸，听到消息赶过来的陈叔和陈婶婶连忙拿浴巾裹住他的身体。
  “赶紧回去洗个热水澡，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怎么能下水呢，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走走走，回家。”
  “不准走！”茵茵妈妈跑过来，神情癫狂，“你为什么没有抓住她，是你害了我孩子！”
  陈叔不乐意了，担心女人尖利的指甲会戳到星星脸上，挡在他的面前，反驳道：“什么叫星星害死你的孩子？我可听说了，星星第一次可是把人救上来了，是你打了你女儿一巴掌，还呵斥她呢。要怪就怪你自个儿，怪不了别人。”
  沈星星从陈叔身后走出来，目光犀利地锁定女人，语气冷得吓人。
  “我算过她有一线生机，当我救她起来那一刻，她的生机大盛。原本她可以活的，只因你那一巴掌，打灭了她生的希望。是你，逼死了她！”
  茵茵妈妈颓废地跌坐在地，失声痛哭。
  沈星星没有再去瞧失魂落魄的茵茵妈妈，提起装着糕点的塑料袋，跟着陈叔他们离开。
  母爱伟大。
  只是有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随意掌控子女的人生。不听他们的心中想表达的诉说，不顾他们是否喜欢这样的生活，不问他们脸上为什么会有不开心的表情。
  一句为你好，如同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多讽刺！
  ——
  回去的路上，陈叔和陈婶婶看着沈星星眼底的阴翳，相互对视一眼，露出担忧之色。
  陈叔率先开口：“星星，这事你要往心里去，那个茵茵我也听说过，前不久也是因为和她妈妈之间的矛盾，想跳楼，后面被消防武官们劝下来。那孩子被她妈妈训练得跟假人一样，不爱笑也不跟同龄玩儿，整天阴气沉沉。”
  沈星星忽然开口：“我看到，她手腕上的疤痕，好多条。”
  陈叔神情一怔，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沈星星回家换了衣服，陈叔担心他胡思乱想只让陈婶婶先回去看孩子，自己则是留在香火店。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去，稀松平常的事。
  可是两个小年轻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还是让他心里有了芥蒂。
  阴气旋涡来得古怪，走的蹊跷。
  沈星星从来不知道七星桥下面还有那种古怪的阴气旋涡，还有水鬼。
  七星桥来来回回走了二十多年，也没见过什么所谓的水鬼。
  “陈叔，七星桥下真的有水鬼吗？”
  陈叔想了想，点头：“有！不过，那只水鬼已经被你爷爷收拾了。”
  沈星星疑惑，“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那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七星镇连续有人失踪。那时，我也才十五六岁，正是贪玩儿的时候。那天，我在网吧打游戏一直到深夜才回家。从七星桥上走过时，发现有个人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桥边。我当时以为他掉河了，还想笑话他来着，结果那人一上来就抱着我往水里跳。恰好，你爷爷路过，及时救了我。”
  那是陈叔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鬼，吓得他连续半个月都在做水鬼拉他下水的噩梦。
  “我很确定那只水鬼已经被你爷爷处理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沈星星把之前那些人跳河救人上岸时，脚踝上出现人手印的事情讲给陈叔听。
  陈叔听了脸色变了又变。
  “那玩意儿怎么又出现了，星星你跟福子最近晚上不要出门。我知道你能力和我们普通人不同，可我们这些作为你的亲人也担心你的安危。”
  沈星星老老实实回答：“我知道了，陈叔。”
  陈叔念叨了好一阵，瞧着时间快到中午，让他去自己家里吃饭。
  沈星星拒绝，说自己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脑袋有点晕，想去睡会儿。
  陈叔只能起身离开。
  ————
  沈星星摸着胸口木牌，经过自己的体温包裹，原本泣冷的木牌似暖玉一样，让人上瘾。
  糕点依次叠放在牌位的供盘中，点燃三根烟对着神龛拜了拜。
  铁链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血色红衣出现在视网膜中。
  “何事？”
  沈星星道：“先生，我想问问，关于七星桥下河里的阴气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