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少女背着手靠在池壁上,垂眸看向别处,“陛下今日对我特别凶。”郁稚心里很乱,希望他能对她温柔一些,承诺不废除她的后位。
“郁稚,你还是这么倔强。”上一世为何两人到了那种地步,因她表面柔弱,实则骨子里倔强又记仇!
“你的脾气用错了地方。”这一世,皇帝并不会惯着她,暂且留着她一条性命已是开恩,可惜她不识趣。
男人上岸胡乱擦拭水珠,披了长袍步出浴殿。
深夜,皇帝靠在床栏上看了许久兵书都不见妖后,池子里的温泉水已经凉透了,小妖后还倔强地不肯出来。
罢了,死了就不好玩了。
“你这是要将自己冻死在池子里?”
郁稚正伤心,整个人猝不及防被从池子里拎了出来,一抬头是男人那张刀刻般肃穆阴沉的脸,他手臂结实,提溜她如同提一只幼猫。
少女可怜极了,赤足站在白玉池壁边,浑身湿寒,发丝水滴滴落,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仍是倔强。
皇帝粗暴地扯下她湿衣裳。
郁稚伤心死了,明明瞿氏在的时候,他待她还是有几分温柔的,瞿氏一死,他就变脸了。正当眼泪将落不落时,干净的寝衣落在了她头上,阻挡了她的视线。
“穿上,出来!”男人的耐心有限。
他好凶......郁稚气急了,泪水反而憋了回去,从头顶扯下衣裳胡乱披上。
郁稚爬上床榻,她浑身冰冷蜷缩着钻入被褥,离那人远远的,尽管他身躯炙热如火炉。
皇帝铁了心要治一治她倔强的脾气,长臂一伸将人揽到怀里,“冻成这样,郁稚,你为何如此固执?”
这话不知是在问十六岁的郁稚,还是在问二十六岁的郁稚。
“陛下嫌弃臣妾不识字,又说要废后,既觉得张屏儿比臣妾好,为何还要抱着臣妾?”郁稚伸手去推腰间枷锁般的铁臂,可她这样软弱无力。
身后的男儿嗤笑道,“郁稚,哪一日朕不抱着你睡了,你就知道哭了。”说着俯首启唇,露出森白的牙,如野兽狩猎。
冰凉而纤柔,肌肤柔嫩,齿尖轻轻划过都会留下印记。这幅身子,青涩而婀娜,带着少女初长成的曼妙韵味。
若是将她扔进猎场,该是猛兽最喜爱的鲜嫩猎物。
“我、我要休息了、”郁稚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又气又急又惶恐。
皇帝铁了心要拆她一身傲骨,按她在榻,指尖轻易剥了她原本就没穿好的寝衣。
“由得了你么?”黑暗中男人唇角微扬,轻声质问。十六岁的郁稚完全就是他玩弄于鼓掌之上的猎物!
第21章 这都是你欠朕的!
今夜的皇帝丝毫不温柔,少女咬着唇角没求,她不明白既然他这样鄙弃她,为何还要宠幸她。
正因她没求饶,男人一直吃到餮足。
黎明破晓之时,幔帐之中万籁初歇,郁稚最后被他按着坐在怀里,浸了冰凉泉水的身子此刻再不复一丝寒意。
她本就纤柔无力,此刻更是如水一般瘫软。他太过分了,即使到了这地步,少女仍旧倔强,“我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与你做这样的事。”
男人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底不带一丝情意,指尖如戏弄玩物一般轻抚她背后发丝,“不论你喜不喜欢,朕都不在乎。郁稚,这都是你欠朕的!”
她欠他什么了?郁稚不明白。
长久的沉默之后,郁稚柔声开口,“你从来都没有夸过我。”她直起腰身,黑白分明的眼眸直勾勾凝视着男人。
“你能不能夸夸我?”
“你要朕怎么夸你?”萧歧觉得有意思,轻声嗤笑质问她,“郁稚,你有什么值得朕夸赞的?”
少女眸光满是委屈,抿了抿唇角仿佛下一瞬间就要哭了,但这模样不能叫男人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所以陛下铁了心要改立张屏儿为皇后?”郁稚鼓起勇气。
男人好笑地望着她,十六岁的郁稚真是藏不住心思。
皇帝:“一个不识字的皇后,如何辅助朕呢?”
皇帝起榻,洗漱更衣,但他不忙着上朝,命人送来了甜羹,他撩开被褥将人弄醒,“过来饮了甜羹。”
郁稚饥肠辘辘,张口饮下男人递过来的一勺甜羹。方经历情、事的少女清纯而娇媚。
男人手中勺子轻轻搅动甜羹,里头加了避子药,他会又舀了一勺,“朕命人加了助孕的补药,若能怀上龙子,皇后之位自会稳当。”
郁稚轻轻抚上平坦小腹,“若臣妾有孕,就不必读书识字了?”
男人面色瞬间又阴沉下来,“朕下朝回来之前,你若不把百家姓认全了,看朕怎么罚你!”
***
晌午宜嫔求见。
李宜嫔虽然出身世家,但祖父父亲已故,家中人丁单薄,向来在宫中深居简出,郁稚已经许久未曾见她了。
“参见皇后娘娘。”李檀进殿后恭敬行礼。
“宜嫔快请起。”郁稚堪堪装出皇后模样。
李檀道明来意,“时已入冬,内务府还未给宫女添置新袄,说是皇后娘娘还未下令,故而......”
郁稚一听宫务就头疼了,“内务府的事都交到了陛下那儿,我今日就催促陛下。”
“陛下近日繁忙碌,听闻皇后娘娘身子向来也不大好。”李檀抬眸看向郁稚。
这还是李檀头一回胆敢瞑目张胆地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