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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女,只想造反 第148节

  这个女人有着狼子野心。
  有时候连崔珏自己都觉得奇怪,亦或许是骨子里的慕强,他喜欢她身上那股子野性难驯的劲儿。
  这样的陈九娘很好,他喜欢蓬勃向上,充满着活力的女人。也从未想过要征服她,因为想看看她到底能野蛮生长成什么模样。
  他试着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想要让崔某忠诚于你,就得为我多费些心思。”
  陈皎挑眉,挑衅道:“你又不让我摸。”
  崔珏:“……”
  或许是太熟了,她真的肆无忌惮。
  陈皎环住他的颈脖,“你若把南方谋下来,我还你一个中原。”
  崔珏俯视她,“你知道胡人是什么模样吗?”
  陈皎:“我管他什么模样,只要南方能做后盾支撑我们去打中原,我就能把胡人屠尽。”
  这话委实狂妄。
  崔珏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陈皎循循善诱道:“崔郎君觉得我爹是个明主吗?”
  崔珏:“算,也不算。”
  陈皎:“那我呢?”
  崔珏笑了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你比你爹更不可靠。”
  陈皎掐了他一把,往他怀里钻,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心里头门儿清。
  他知道她好似那兰花螳螂,若想图人,就要冒着被她吃掉的风险。可是那种危险又是迷人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崔珏轻嗅她身上的脂粉香,有些沉迷。
  怀里的女人纤秀窈窕,柔软的胸膛,紧致的腰肢,五官生得标致,不像陈五娘那般具有女性柔美的特质,而是英气,充满着劲劲儿的野性攻击,同时也富有青春气息,长着一口獠牙,会咬人。
  “我若把京城谋下,你又当如何?”
  陈皎坏痞地咬他的耳垂,暧昧道:“九娘的枕边自有崔郎君的一席之地。”
  崔珏嗤鼻,“把我当商玠之流玩弄,你想得倒挺美。”又道,“崔某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我要九娘把我放到心上。”
  陈皎也嗤鼻,“你确实贪得无厌,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没心没肺。”
  崔珏倒也不恼,只看着她笑,“你日后自然会长心。”
  陈皎没有应答,崔珏松开她的手出去了。
  目前他们是有一份默契存在的,都在为共同的信仰奋进。至于男女之情,两个都是非常清醒的人,不会因情爱而羁绊。
  但陈皎清楚的明白,崔珏的占有欲,就像当初杀商玠那般,他容忍不了她会把注意力放到一个男人身上。她亦同样如此,容忍不了他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女人身上。
  至少目前是这样。
  有时候陈皎会觉得自己很卑鄙,她非常清楚的明白她对崔珏有好感,但谈不上特别喜欢或爱啊什么的,事实上她只爱自己。
  那份好感具有排他性,在她没有摸过之前若被其他女人摸了,便是脏了。
  崔珏不能是脏的,至少在她没摸上手之前,得身心干净。
  临近清明那段时日,江斌和胡宴等上百官兵已经进入京城,伪装成商贩或贫民在黑市潜伏。
  方世林等人已经万事俱备。
  所有人都等待着清明皇陵祭祖。
  在这个节骨眼上,朱州那边也动了夺取奉州的心思。这还是长子任家煜费了不少口舌说服任在康,决定先打探京都那边的情况再做谋划。
  哪晓得,被惠州捷足先登。
  清明祭祖,不止王室要去皇陵,民间百姓也会去郊外踏青扫墓。
  春日适宜郊游,城中的百姓会聚到一起外出游玩。
  在头一天上午王室就和朝臣们浩浩荡荡前往凤山,方世林则在前几日就告了病假,并未出城。
  这个时节雨水多,下午落了一场春雨,青石地板湿漉漉的,有些冷。
  傍晚时分,惠州的精锐骑兵冒雨而来。
  当时路边归家的村民被这群骑着战马的官兵们唬住了,连忙躲到边上,不敢张望。
  藏在门缝后的老媪偷偷窥探外面狂奔而过的官兵,她的孙女小声问:“大母,外面是要打仗了吗?”
  老媪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待马蹄声走远了,老媪才稍稍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她的儿子和儿媳妇从外头归来,见屋门紧闭,喊了一声。
  他们的女儿前去开门。
  两口子从地里回来,老媪小声道:“方才我看到好多官兵过去,想来是哪里要打仗了。”
  她的儿子已经习惯了战乱,说道:“这年头的仗到处都是,不足为奇。”
  妇人道:“奉州是朝廷的管辖地,想来不会轻易打仗。”
  男人:“这世道,谁知道呢,去年听说京里就发生过变故,不足为奇。”
  那两千多精锐骑兵在夜幕中向应宁奔去,阵仗委实不得了,有不少村庄都受到了惊动。但没有人敢去窥探,他们天然就惧怕官兵,只觉得哪里应该出了什么事。
  京中王室和重要朝臣都去了凤山,守城的官兵并不多,因为大部分调派去了凤山。而昌南有驻军,这边若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应援。
  城内百姓在黑沉沉的夜幕里酣睡。
  春困秋乏夏打盹儿,守门的官兵还没熬到半夜就扛不住偷懒躲到避风的地方困觉。
  有熟人给士兵们带了夜宵,不曾想那些饼里参了药物,吃过后被迷晕了过去。
  睡梦中的应宁百姓忽然听到奇怪的喊杀声,靠近城门那边的一家七口酣睡得正沉,刚满月的婴儿像受惊那般惊悸哭嚎。
  喊杀声、马蹄声、哭嚎声……各种混乱的声音掺杂到一起,把人们惊醒。
  妇人意识到外面的情况不对劲,慌忙把婴儿抱入怀中安抚。一家子全都慌乱起来,匆忙穿衣。
  男人透过木屋缝隙往外窥去,只见火光冲天,马儿的嘶鸣声混杂着马蹄声朝皇城那边奔去。
  一家子惶恐不已,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乱了起来。他们本能把门窗封死,全都挤到一起,大气不敢出。
  周边的街坊也受到了惊吓,听着外头的砍杀声,连家中养的狗都不敢叫了。
  这场争夺并未持续得太久,城门口渐渐平息下来,重新归于平静。
  屋里的一家子不敢撑灯,只能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聆听外头的动静。
  方才受到惊吓的婴儿被妇人安抚,她身边的两个孩子紧紧地抱着她的胳膊,显然被吓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忽然听到皇城那边传来喊杀声,男人小声道:“昨日王室才去皇陵祭祖,才隔一日京中就出了变故,难道是皇陵那边出了岔子吗?”
  他的父亲应道:“去年才发生过一起政变,这回多半又是。”
  男人:“看来朝廷又要死人了。”
  当时他们都以为又是一起宫变或政变什么的,因为市井里有传闻说景王的皇位来得不正。
  那是天家的事,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只要在天子脚下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至于上头怎么变天,也只能随波逐流。
  皇城那边陷入了混战中,裴长秀和徐昭等人浴血奋战,与禁卫军火拼。
  另一边的方宅陷入戒备中,家丁个个手持棍棒严阵以待。方世林站在院子里看向皇城那边,火光冲天,喊杀声不绝于耳。
  他的独子方孝民忧心忡忡,“昌南那边调兵过来,不到半日就能抵达京城,若明日惠州还攻不下皇城,形势不妙。”
  方世林捋胡子,淡淡道:“富贵险中求,既然选择了赌注,就不要后悔。”
  方孝民闭嘴。
  方世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我们这支折了,也还有阿齐他们,只要方家后继有人,总能踏出一条阳关道来。”
  方孝民点头,“儿自然跟着爹走。”
  这一夜,京中无人入睡。
  城中百姓惶惶不安,生怕遭遇飞来横祸,胡宴等人把守城门,打起十二分精神,绝不放出一只苍蝇。
  所有惠州兵干劲十足,因为他们明白,若能夺取奉州,那往后的前程是大大的光明。
  地方和中央的区别他们还是晓得的。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在上午辰时,皇城被攻破,惠州兵一窝蜂杀进皇宫,宫女太监们哭喊连天。
  把禁卫军斩杀得差不多后,那些混乱的宫婢被赶到一处大殿圈禁。有的年纪尚小,才仅仅只有十二三岁,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兵无不感到恐惧。有的太监经不起恐吓,被吓尿了。
  宋青领着官兵前往方宅,得知皇城沦陷,方世林狠狠地松了口气。他把京中的高官名单提供给宋青,差家奴前去带路。
  京中所有重要官员的家眷都被惠州兵监管,严禁外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那些亲眷措手不及,不明白惠州兵怎么一夜之间就打进城来了。
  整座城居住着许多百姓,为了不引起百姓恐慌,官兵们鸣锣告知,若非必要,禁止百姓外出,若不然格杀勿论。
  城中百姓对官兵深恶痛绝,敢怒不敢言,但听到他们不扰民,虽将信将疑,但也安心不少,只要不烧杀抢掠就行。
  他们不管谁做天子,他们只想活命。
  京中出了这般大的岔子,有官员亲眷飞鸽传书放出信鸽,消息很快就传到凤山那边,满朝文武皆惊。
  一夜之间,他们的窝竟然被惠州偷了!
  王太后震怒不已,她四十多的年纪,一张银盘脸,发中掺杂了少许银丝。听到尚书令传来的消息,一怒之下砸碎了杯盏,怒骂道:“惠州那老匹夫!竟欺辱到哀家头上,活腻了不成!”
  王尚书道:“事态紧急,还请太后下令从昌南调兵。”
  王太后做了个手势,王尚书退了下去。
  皇陵里的高官们无不震惊惠州的速度,简直防不胜防。传到昌南的调兵令很快就送了出去,眼下一行人被困在凤山,无不埋怨。
  与此同时,沈乾敏大军奔赴而来,他先带领前锋过来拖住昌南那边的官兵,给京城足够的时日控制局势。
  崔珏和谢必宗等人则带兵赶往京城,一来支援,二来若裴长秀他们掌控住局势,便把精锐骑兵调换到沈乾敏那边。
  从昌南到京城需半日路程,胡宴是个流氓,知道昌南会调兵打应宁,当初他们先来这边,故意把王学华和于二毛放到昌南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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