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需要多少?”
“……诶?”
“为何我不是你最先想到的求助对象?”伴随着低沉喘息的审讯加大了力度,明示着审判官此时强烈的不满,“为何宁可让他们编排你的情史,也不愿意直接找我?”
“没有,我只是……嗷!”酥麻的痒意转为了疼痛,我忍不住向他的的肩窝捶上一拳,“这还用问?我不好意思嘛!”
闻言,斯内普停下了动作,抬起头与我对视。和充血后殷红的唇瓣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的眼神却透着迷茫和单纯。“……为什么?”
他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坦诚,我咬了咬下唇,半晌后才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担忧和窘迫。“因为您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一切……我不想让您觉得我是那种贪图钱财一味索取的坏女孩,我不想让您……因此……不喜欢我。”
话语尚未说尽我便因为巨大的羞耻垂下脑袋。我为何不直接向卢修斯·马尔福进行敲诈勒索呢?向他要钱可完全不会让我产生任何心理负担……
一声愉悦的低笑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这次斯内普没再计较我对卢修斯·马尔福的想念。他轻轻捧起我的脸,温和地胁迫我重新和他对视,眼底的笑意比这间教室内所有灯光加起来都要明亮清晰。
“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薇尔莉特,它们本就属于你……我的爱意,我的灵魂……”他用吟唱般的声调轻声细语道,“以及,我的金钱——你只是提前接管了这份责任,作为未来的……斯内普夫人。”
……
我险些丢脸地从讲桌上栽下来,好在体贴的斯内普先生及时扶住了我。如此震撼的宣言需要我花上今天剩余的全部时间去理解和思考,但这个机会被没有眼力见的闯入者粗暴地剥夺了——像是感应到了我对他父亲的再三“思念”,重返的德拉科推开了教室的门,还大摇大摆地向前走了几步。
“啊,我不知道您还在这儿,斯内普教授。”德拉科抑扬顿挫地念着台词,借着门外投入的灯光,他的眼神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您是在给年级第一做课后辅导吗?我恐怕得把她借走,《预言家日报》前来采访的记者已经等不及了。”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跳下讲桌并故作冷静地扣上了罪证如山的领口,跟着德拉科逃离了这间信息量过载的魔药学教室。转过走廊的拐角后,压制着冲动的德拉科终于没忍住用胳膊肘戳了戳我,恶狠狠地小声问,“他又欺负你了?”
“这得看你口中的‘欺负’属于哪种‘欺负’……”我把自己头顶翘起的头发强行按了下去,“完蛋,一会儿肯定要被拍照片……我不去可以吗?你就跟他们说我在来的路上病倒了……”
“不要转移话题!”德拉科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好不容易抚平的头发又被穿堂风吹得乱七八糟,“他那样对你,你差点都……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这只炸毛小龙崽,联想到早已覆水难收的复合传言,我握住他的手,捏起嗓子用恶心的腔调撒着娇,“没有啦!人家更喜欢你嘛,毕竟你更加年轻有力……是不是,亲爱的?”
我很期待能在德拉科脸上看到和他父亲一样的被噎住般的神情,但突然亮起的光芒闪得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烟雾中响起了不间断的“咔嚓”声以及一个女人尖利又兴奋的嚷嚷声:“快,这个角度也多拍几张!”
我不禁思考起了即刻暗杀丽塔·斯基特和她带来的摄影师的可行性——好吧,克鲁姆和德拉库尔也都在呢,可行性为零。这名保加利亚壮汉坚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震惊,似乎被英国女孩展现出的不符合外表的主动热情给吓到了;而法兰西少女则不屑地哼了一声,在她看来我大概只是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白痴,构不成任何威胁——随便吧,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卢修斯·马尔福看到明早的《预言家日报》时会是什么反应,希望他能把刚喝进嘴里的早茶全部喷出来……等等,我今天是不是想念他太多次了?
第95章 举杯销愁愁更愁
◎买醉(温和版)◎
在第一个比赛项目开始之前,霍格沃兹内围绕我展开的讨论无非两种:一,我会不会在比赛过程中猝死;二,我究竟还爱不爱德拉科。
本着“惹谁都不能惹媒体人”的原则,我没有拒绝丽塔·斯基特的单独采访,并在采访中套用了各种古今中外狗血爱情典故,字字泣泪地主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心酸。“是的,我们曾经交往过……但他的父亲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他难以容忍我不明不白的家世,指责我妄想玷污马尔福家族高贵的血脉……”我半真半假地哭诉着,心想这样应该多多少少能补救一些之前的努力成果,在外人眼中尽可能地恶化我与马尔福家族之间的关系(不过我与卢修斯·马尔福的关系好像已经没有继续恶化的余地了)。
“哦,小可怜。”丽塔·斯基特越过花哨的眼镜看了我一眼,语气中满是捕捉到劲爆八卦的兴奋与欣喜,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速记羽毛笔几乎要在羊皮纸上划出火星来。“如果我没有听错,你是说……曾经?”
“您也拍到了,他在冲我发脾气……”我抹去了眼角因困倦而自然落下的生理性眼泪,啜泣着继续控诉道,“那个混蛋只是看上了我这张脸,他从来没有真心爱过我……”
“那你刚刚为何还要挽留他?”斯基特狐疑地抬高了音调。
我咬着下唇,以一副为难的神态犹豫片刻后才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家世显赫,而我只是一个被麻瓜收养的可怜孤女……我早已成了他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一切的曲意逢迎都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斯基特不悦地啧啧几声,似乎也有几分信了我的鬼话。那支速记羽毛笔也像是被她赋予了人类的感情,为我的境遇愤愤不平的同时把羊皮纸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窟窿。我已经预感到了这篇文章会极尽所能地揭露马尔福家族继承人道德败坏的“真相”——在职业操守薄弱的媒体工作者心里,无视逻辑地抹黑名人永远是吸引更多的眼球的绝佳方法。
门外的另外两名勇士大概都在漫长的等待中睡着了,而我也即将用尽所能想到的全部有关强取豪夺的情节。长长的羊皮纸没有多少空白部分剩下,斯基特总算大发慈悲地放过了我:“最后一个问题,小姑娘。”她牢牢地盯着我,画得过于浓密的眉毛也抬得高高的,抬头纹挤花了额头上厚重的粉底,“哪怕经历了这些,你依然爱着德拉科·马尔福吗?”
……我还以为她终于打算问出第一个和三强争霸赛有关的问题了呢!所以今天是情感专访吗?我该怎么回答?我的经历你心疼,我的文字还爱他?
“我……不知道?”
“这就是我想听到的回答!”斯基特拍案而起,用那只指甲足以抠出别人脑浆的手搂住我的肩膀,身上呛人的香水味差点把我熏晕过去。“可怜的小薇尔莉特,作为过来人,我建议你向前看——你完全配得上更好的男孩!”
“谢谢您,斯基特女士。”我露出一个感激又纯真的微笑,心想斯内普的年纪似乎已经算不上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