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记忆中青灰发色的少年如挺拔的青松一般,沙漠的研学之路让他在雨林中滋养得细腻的肌肤多了几分粗粝,配上望谁都自带三分轻蔑的双眼,看起来更加不像一位柔弱的学术分子了。
我奔跑向前,艾尔海森如今还会配合我,一起在人群中奔向我。提着旅行箱的裙装少女和抱着书籍的高个少年在人群中相拥,宛如电影中主角相遇的场景。
“我好想你。”
我抱紧了艾尔海森的脖颈,踮起脚,在他耳畔说着。旅行箱掉在地上,索性它的质量不错,我也不用去担心它的状况如何。
艾尔海森克制地吻了一下我的侧发,应道:“我也是。”
我放下脚尖,对他说:“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艾尔海森顺势松开低头看向我:“刚见面就说这个?”
我眨眨眼,又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嘴唇,问:“事态紧急嘛,这个补偿你够吗?”
结果艾尔海森居然煞有其事地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这个不够,我需要一个吻。你说过的,这顶多算亲亲。”
“亲亲”这么可爱的词汇从艾尔海森的嘴里说出来莫名的滑稽,我忍不住笑了,说:“你去外面都学了什么,说的话都比以前顺耳多了。”
“我个人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变化。”
艾尔海森在奥摩斯港定了旅馆,他一直等到进了房间关紧房门,行李放置整齐才真正算得上迫不及待地将我抱住。他长的太高了,高大到似乎要将我藏进怀里,就像我抱着小橘猫研究生那样。
我仰头吻住了他。
艾尔海森不再是以前那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了,我犹记得第一次接吻时甚至还要我教他张开嘴,现在他已经学会掌控主动权,率先挑开关口。
他在接吻的间隙告诉我:“我的课题中断了。”
这是在求安慰的意思。
艾尔海森连示弱都格外的强硬,如果不是朝夕相处,我甚至会以为他只是在平淡地陈述事实。但现在看似坚不可摧的艾尔海森同学受委屈了,我这个跑了几个月的女朋友只好履行自己的职责来好好安慰他。
接吻最后变成了拥抱。
艾尔海森喜欢将我抱起,把脸埋在我的肩颈,我的胸前。拥抱是最小的家,让人身心松懈,留恋安心。
我问他:“是很可惜的课题吗?”
如今的教令院每个学者都有自己的学术研究要求,哪怕还是学生也不例外。艾尔海森临近毕业还去接新课题是我没想到的,毕竟要跑去沙漠才能完成的项目,工作量指不定得一直延续到毕业后。
艾尔海森摇摇头:“不算太可惜,但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项目。虽然失败了,进度也完成大半了,哪怕被别人接手也应该能继续收尾。比起这个……”
艾尔海森直起身子看向我,问:“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唔……准确来说是需要你和赛诺一起帮忙。”
我把在璃月的事情简单和他讲了一下,最后说:“我怀疑塔菈·特勒斯有问题,你帮我打听一下最近教令院有什么动静,居然连毕业这么多年的学者都被拉了回去。”
“至于赛诺,得让他在你打听到方向后由他深入探索,大风纪官总是能比咱们这些平民百姓找到更多东西的。”
我搂住艾尔海森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黑发与他青灰色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很快就变得乱糟糟的:“我的话,要回去问阿扎尔贤者要些能赚钱的项目,听说他在竞选大贤者?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明论派的学生估计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吧。”
“还有知论派的课业也得抓起来了,争取明年毕业前把两个学位证一起拿了。还得抽空去找我的导师弗莉达女士打听一下枫丹的心理医生,我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艾尔海森抱着我的双手忽然发力,打断了我的话语。
他的心跳在忽然寂静下来的空间内格外明显,我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起伏数节拍,手心攀着的脊背结实有力,仿佛能抵挡一切风雨。
我许久才听见艾尔海森对我说:“对不起。”
他在对我道歉,为自己的不作为愧疚:“如果我更早发现你能接受自己有心理疾病,我不会选择自己帮忙,而是赶紧找个更专业的医生来帮你。”
他总是把她想得太过脆弱,依靠自己的思考来进行一切,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大和自私。
我亲了亲他的耳畔,道:“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第67章 重生第六十七天
我并没有预留足够长的温存时间,很快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原本的计划中。
艾尔海森的课题即便终止也是个成功的课题,他负责在进行后续交接工作的时候替我混进去打听消息,而我则负责去找阿扎尔贤者要些能赚钱的活计。
啧,要不是教令院对学术要求严苛,我真想拿起老本行去代写论文赚钱。
但为了不发生赛诺亲自来抓我入狱这种男默女泪的事情,我只好默默收下这份念想,老老实实跟着贤者大人工作。
在阿扎尔贤者询问我家庭状况时,我尽量把自己往可怜里讲:“我爹把家里的钱输光了,我把全身家当都投了进去,现在只能自己赚点生活费,能勉强维持生活就可以了。”
阿扎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斯黛尔,你能做到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多,可千万不要走你母亲的老路啊。”
我疑惑他这句话的意思,但也只是点头应道:“我会谨遵贤者大人教诲,在学术之路上坚持走下去的。”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某天晚课时间后回家的路上,我被一只手拉进了隐秘的角落。
“别出声。”
赛诺挡在我的身前,捂住我的嘴,对我说道:“你让我查的事情有头绪了,最近教令院新来了一位学者,位高权重,几乎从不抛头露面。我难以得知他的消息,只知道他与教令院正在合作一个大项目,需要大量学者参与,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保证四下无人后,赛诺松开手,递给我一份文件:“我找到了一份实验人员名单,据证实,名单里的成员都是自愿参与,但我在其中除了你母亲的名字以外,还发现了你的。”
顶着我不可置信的眼神,赛诺说出了让我如坠冰窟的话语:“这份最原始的名单上有许多修改痕迹,你的名字是由黛琳娜·忒勒斯修改而来的。”
“我怀疑你不是参与实验人员,而是实验品。”
我的大脑一片眩晕。
赛诺不愿我再和阿扎尔贤者接触。
他倒是没有直接无凭无据地怀疑这位位高权重的贤者,只是我妈参与的项目与阿扎尔有关联,他对于我妈私自把我拉下水这件事深痛恶绝。
“她根本就没有在乎你的想法。”
赛诺让我清醒一点,当机立断与她划清界限:“她所做的事情是违法的,这侵害了你的人身安全和自主选择权。你可以用我来震慑她,挟持把柄让她主动与你断绝关系,此后,你的人生就不必再受她影响。”
我盯着赛诺递给我的名单,眼中几乎要滴出血来,捏着纸张的手颤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