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带着茧子的手抚摸我的眼下,划过耳后,最后停留在后脖颈摩挲。
  或许是身为风纪官的小癖好,赛诺总是钟情于这些脆弱的部位,恋人总是与犯人不同的,情意正浓时,掌控生命的错觉会让他隐隐地兴奋。
  身下有些疼,赛诺走了神,力道没控制好,我迷茫的思绪被阵阵疼痛拉回正轨,我下意识嘶声,仰起头挣扎:“痛死了!赛诺,放开我,我不喜欢被控制的感觉。”
  后颈和手被松开后终于重获自由,我攀上赛诺的后背,本着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痛的原则狠狠挠了下去,反正他皮糙肉厚,这点苦头也不算什么。
  果不其然,被我暴力对待的赛诺连哼一声都没有,完全不受影响,轻松的仿佛我只是在给他挠痒痒,还有余裕来安慰我:“就是这样,斯黛尔,你做得很好。做你一切想做的,不用顾虑,我比你更年长,是我自愿纵容你的要求,若一切真有是非对错,那绝非你一人的责任。”
  “我不是那种年过半百依旧自认少年的男人,也永远不会成为那种人。”
  赛诺顺势调整了一下我腰下垫着的枕头,按我的要求放轻了动作。
  我被他哄小孩的语气燥得不行,咬咬牙瞪了他一眼,指甲陷入脊背的皮肉:“大风纪官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不懂技巧又用劲,难受死了!”
  爱情真的能蒙蔽人的双眼,至少在赛诺看来是这样的,明明是恼羞成怒的瞪视,硬是让他看成了欲语还羞的娇嗔,连身体都忍不住紧绷起来。
  强忍着欲望,他问了一句:
  “真的很不舒服吗?”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所有感觉,那种舒爽到脚趾都发麻的快感直击大脑,再看看赛诺努力到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模样,最终还是说了实话:“……骗你的,超级爽。”
  大风纪官的体力果然名不虚传。
  ——
  我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门。
  刚开荤的男人比狗还粘人,我又食髓知味有意放纵,没多久就把我当初随手一抓的计生用品用了精光。在伸手摸到空空如也的包装壳后,赛诺终于老实了。
  我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几天下来累得半死不活,像滩烂泥一样软成一团,赛诺任劳任怨地帮我按摩着后腰。
  听着我的动静,他开口询问:“还是很痛吗?要不我还是叫医生过来吧。”
  他有些拿捏不准自己的力气,印象中的我是一碰就碎的,这几天却一直交缠放纵在一起,万一真是其中哪次不小心兴奋过头给弄伤了呢?
  我无语地回头凝视:“……你懂不懂什么叫撒娇,死直男。”
  赛诺:“嗯?”
  我支起身子去抱他,软绵绵地靠近他的怀里,卸下全身力气瘫倒在他身上:“没有痛到受不了的地步,我就是想让你哄哄我,心疼我,顺便再抱抱我而已。”
  “那你现在需要我的安慰吗?”
  “嗯哼,你要是提上裤子就走,我会让钟离先生把你从蒙德追杀到须弥的。”
  赛诺托着我的腰往上提了提,俯身吻住了我的唇,亲吻温柔得像天平上的鸦羽,轻飘飘地落下,却又蕴着一生情意的沉重。
  “你不会这么做的。”
  “这么自信?是不是这几天对你太好了,所以觉得我非你不可了?”
  我笑嘻嘻地伸手去捏他的脸,赛诺长相很嫩,除体型以外,脸蛋也占了很大因素,完全不是一副成年男人的长相,更像新鲜出炉的男高中生。
  我爱不释手地又掐又揉,手却被他抓住亲了亲手腕。
  赛诺认真地说道:“不,是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对你做出需要钟离先生来主持公道的行为。”
  他盯着我的双眼,郑重地一如宣誓:“从此以后,你不会再受一点委屈了。”
  我看着他,很克制地缓缓眨眼了一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笑了笑说:“我才不相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呢。”
  哪怕我在床上说的话都很容易不过脑子,我连自己都不相信,怎么可能会信任别人?
  赛诺没有回答我,但我想他是没有明白的,因为他露出了意料之外的困惑神情,似乎是没想到凭借我和他自小长大知根知底的情谊,我却还是能冷静地说出不信任他的话语。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最后亲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结束话题,随后收拾起房间的一地狼籍。
  赛诺是见过最多人情冷暖的大风纪官,经他之手的案件都非同小可,人性的丑恶与脆弱在他面前展现地淋漓尽致。
  他明白我为什么会不信任,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我放心。
  于是他去求助了丽莎。
  在他的孩童时期,还是青葱少女的丽莎就已经足够成熟稳重,可以帮助居勒什解决许多的问题。面对赛诺的到来,她有些诧异,但在听完事情的起因经过后却又了然。
  她敲了敲茶壶,指甲圆润饱满,在光下泛着微微的光芒。
  丽莎笑着开口:“没想到你已经和斯黛尔在一起了,我说你们怎么长大后还手牵手黏那么紧,一点变化都没有,害我还怀疑过是因为斯黛尔身边没有女性长辈才导致这幅局面的。”
  当然,相比起这个,丽莎更在意的是还有未出面的艾尔海森。
  她很好奇,无论是时间还是陪伴都远远落后的赛诺是怎么打败青梅竹马的王炸组合取得头筹的。毕竟赛诺有的,艾尔海森也有,甚至他更稳定、安全,是斯黛尔动荡人生中难得的一处平稳港湾。
  难道就单纯的是因为脸?赛诺是长得不错,但这张脸的杀伤力也没有那么强吧?
  丽莎思索着,但也没有不识趣地在师弟恋途不顺的时候开口八卦,只是耐心地为他分析:“斯黛尔不信任你虽然很让人惊讶,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理解,毕竟你和她之间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巨大。”
  一个是有大好前途的须弥高官,一个是家庭破碎的单亲少女;一个是健壮强大的大风纪官,一个是弱柳扶风的普通学者;赛诺永远都是压制者,但斯黛尔从她曝出的人生轨迹来看,她一直是个可怜的被压迫者。
  柔顺、无力、羸弱。
  退一万步讲,如果哪天斯黛尔和赛诺站在了对立面,她压根无力反抗。
  丽莎这么一一表述出来后,赛诺欲言又止,毕竟恋人背后还有璃月岩神给她做最强大的靠山。
  如果以这为前提,那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安心呢?
  “唔,给她一个能掌控你的办法?”
  丽莎语出惊人,丝毫没有好像在讲什么奇怪的字母圈play的自觉,赛诺觉得有点不对劲,可看着自家师姐淡定自若的表情又不太确定了。
  他诚恳地问道:“那我具体该怎么做呢?”
  “两个办法,第一个比较简单,去璃月弄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约,在岩神摩拉克斯的见证下签下契约,这也是璃月人最信任的办法。”
  赛诺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斯黛尔某种程度上也更认定自己是璃月人,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第二个办法嘛……或许需要去求助一下阿贝多先生?神奇的炼金术,可以让鱼儿上岸行走,也可以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星星能够轻易把控野兽的命脉。”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