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芙洛拉有点愣, 不知道这样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夏油杰说好的蛊王设定呢, 怎么出的主意很不靠谱的样子,果然单身就是单身吗?
  还没等她想完, 芙洛拉便感觉后颈被一只温暖宽大的手掌扣住,将她整个人朝下压,结结实实吻在他嘴唇上。
  被咬了。
  “你怎么老是……”喜欢咬人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对方伸进来的舌叶堵得喘气都困难。
  比印象里还要急切许多的吻,一点也不温柔,黏腻得连将她抱着调转位置压在身下时都没分开过。带着种已经忍到极限,就快被憋疯了的强烈掠夺感,连细碎溢出的呼吸声都是从未有过的沉重凌乱,恨不得把她咬碎了咽下去才好。
  天光晃悠着从窗外照射进来,挂在五条悟的每一丝发梢上,莹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视野在逐渐缺氧和喘不上气的窒息感里变得逐渐模糊,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依旧清晰,在背光环境里也宛如点燃般热烈。
  似乎只要轻微眨一下,就能涌出不知道是海水还是焰光,将她一边淹没一边点燃。
  也是这时候,芙洛拉才想起夏油杰在消息里说的“我看悟自己也快受不了了,看着不想理你而已,纯粹是在硬撑”是什么意思。
  有格外温软的东西在自己嘴角舔了舔,带着很淡又很热的草莓慕斯蛋糕香气。她听到五条悟的声音响起在自己耳畔,有点变调地问:“盯着老子跟出神一样想什么?”
  “在想夏油前辈……”话才说出来一半就被当场制裁。
  她都还没反应过来这猫怎么突然发疯,已经被对方恶狠狠地咬着吮着,甚至手都跟着掐上她最怕被碰到的腰,顿时引得她一阵本能挣扎。
  混乱间,她的手不知道是摸到了对方哪里。触感有点像鼓起的肌肉,但是又实在紧绷坚硬得夸张,体温也高得过分。
  缺氧的糊涂脑子还卡在“这什么玩意儿”上,来不得及作出分辨和反应。下一秒五条悟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好像被打开了什么诡异的开关。一瞬间瞳孔紧缩,脸红到连锁骨都在发烫,浑身僵硬着轻微战栗,好像马上就要坏掉了。
  芙洛拉连忙伸手环绕在他脖颈上,打断他倒吸口气试图远离的动作,飞快解释:“还有硝子前辈!我们三个是在商量怎么让悟心情好一点……救命,憋死我了……等会儿等会儿,还没完……我想说,我真的没有不相信悟。我只是太喜欢也太害怕失去悟了,所以会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等等,你在摸什么?”
  说到最后连尾音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
  连衣裙腰间的镂空绑带设计原本是为了勾勒身线,但现在显然更是方便了对方的进犯。一切感官都像是集中在了被他手指触碰到的肌肤上,绽开一连串的尖锐战栗直冲头顶。
  绵密粘稠的吻从嘴唇来到脖颈,隔着薄薄肌肤精准含住脉搏激烈跳动的地方,舌尖挑逗着那颗惊慌失措的心脏。
  很诡异的,五条悟此刻的举动让芙洛拉莫名想起了苍星泪缚,那条蓝眼睛的白蛇。
  每次缠绕上她身躯的时候,它也特别喜欢伸出冰冷柔软的蛇信,时不时便格外亲昵地舔舔她脉搏的位置,好像想要以此确定她心跳的频率。
  被这样死死压进被子里的感觉不太好受,因为五条悟实在太重了。
  过于高大的身形将她密不透风笼罩在下面,不管摸到哪里都推不动,紧绷得像是被某种疯长的寄生植物死死束缚住,拼了命地想要把她一寸一寸吞没进去,彻底合二为一。
  被手臂禁锢的地方开始传来微妙的痛感,实在是被抱着被压着太过用力。那些分不清是渴求还是掠夺的本能反应,洒落在颈窝里烫得浑身战栗的呼吸和亲吻,都让她感觉自己根本就是在被对方缠绕着进食。
  恍惚间,芙洛拉尝试挪动着拉开距离,想要喘口气。
  可刚一动,就被他不由分说拖回去重新吻住嘴唇。迫切得好像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所以再也不管不顾,类似只争朝夕那般肆意亲密。
  不断有过烫的呼吸发着抖被渡过来,只能别无选择地吞咽,以求勉强得到些残余的氧气。过于浓烈的眩晕和沉迷感在脑海里不断升温,她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被淹没进这种带着气泡的红酒里,就差彻底崩坏了。
  可五条悟却在这时候安静下来。
  说是安静不太准确,因为她还能清晰听到他断断续续的急促喘.息,暖烫的气息扑落在她凌乱的胸口,那种半是拥抱半是压迫的姿态也没有改变。
  世界在这种暂停里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如同被悬挂上纤细的蜘蛛丝。当她伸手轻轻贴上他的后背时,她感觉对方几乎是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好像是她掌心里藏着火焰。
  “悟?”芙洛拉叫他,指尖顺着他紧绷僵硬过度的脊背缓慢抚摸,声音很轻,很犹豫,“是……很难受?”
  “别摸了……”他说,含混不清的声音类似从胸腔里被艰难挤出来。每个音节都带着明灭不定的火花,落在她胸口时都是烫人的。
  脑海里一片混乱。
  被五条悟强行压下去的少年体意识还在不断挣扎。
  他鼻尖闻到的全是芙洛拉身上的熟悉茉莉花香,带着她的体温,缠缠绕绕,铺天盖地。面前的胸口和掌心下的肌肤都柔软得过分,像是埋进了一团温暖无比的云朵里。
  或者说她本身也是一团没有形状的,无法被真实抓住的云。
  许多个夜晚或白天。当她和另一个自己在一起时,那些虚假又逼真的温度都会紧贴着他,熟悉的气味将他浸透,声音回响在他耳边,或愉快或抱怨地叫他:“悟。”
  “悟君?”
  “因为很想悟。”
  “最喜欢悟了,不管怎么样都最喜欢。”
  “悟很好。只要是悟,不管是温柔的或者恶劣的我都很喜欢。”
  一遍一遍,一声一声。好听得他想咬住她的咽喉和嘴唇不放,想试试看,要是更过分一点的话,能不能从她嘴里听到更悦耳的东西。
  但不可以是现在。
  更不允许是用这副身体,还隔着这层幻象,好像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在叫哪个“悟”。
  于是每到这种时候,五条悟总会略带恶劣地,半是强迫半是诱哄地让她换个称呼:“话说回来,都亲过好多次了吧?一点长进也没有啊芙洛拉,是老师教得不够好吗?”
  迷迷糊糊中的少女根本没发现,此时的五条悟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顺从地喊着他“五条老师”,然后主动去亲吻他的喉结与嘴唇。
  很快,她被对方反过来压制,侵占整个口腔,还要努力喊他“五条老师”。浅翠色的眼睛柔软成两池春水,波光潋滟。
  这种时候总是很难自控。
  似乎不做到最后,再多缓解也无法真正满足。
  “变态吧……”他听到那个更为年轻的自己在激烈痛骂,“披着教师皮的人渣吗?被叫老师还这么兴奋不是变态是什么?给老子滚开啊!”
  五条悟侧头看了对方一眼,微微抬头松开怀里的少女。有晶亮丝线牵连在两人刚分开的唇舌之间,被他伸出舌尖慢慢勾断,表情漠然又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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