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真是复杂的恩怨情仇，卢修斯也算提前当了一把父亲。”梅林面无表情地鼓掌，“精彩。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吧？这里的路太不好走了。”
刚刚跑起来还不觉得，现在站在这里还真有点冷，礼服就这点不好，没什么保暖效果。
克劳奇抬头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雪，终于松口。
“说得也是。”
竟然没反驳卢修斯父亲的言论，看来克劳奇是真的对巴蒂先生非常不满。
之前两人是从树林和灌木丛里跑出来的，现在雪下大了很不好走，克劳奇说从小路上回去。
来时匆匆忙忙地跑还不觉得有什么，回去时梅林才发现他们真的走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克劳奇一直走在前面将一些生长过快的枝条撇开，穿过小路后，梅林突然注意到后方有一片低洼的空地，地面堆满了雪花与落叶，再往后一些，隐隐约约能看到很高的栅栏。
“你在看什么？”
在她想着这里是否可以出去时，克劳奇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好奇那边的路吗？”不等她回答，克劳奇已经自顾自地接了下去，脸上浮现出了有些漫不经心的笑容，“从那里可以直接出去。”
心因为这句话猛地停了一拍，梅林抬头看向克劳奇，克劳奇也正看着她。
“出去？”她反问了一句，“庄园里还有这种地方？”
克劳奇不置可否，只是问她：“你信我吗？”
如果克劳奇已经猜到她的身份，这句话又是以怎样的身份和立场说出来的？克劳奇明明对里德尔那么忠心，又怎么会对她一个关系不怎么好且身处敌对阵营的人，指出这种可以最快离开的方向？
梅林一直都不明白克劳奇的想法。从前就是，现在更是如此。
“当然不信。”她这样回答，“我可不会信一个刚刚见面才一个小时的人。”
对此克劳奇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不容易兜兜转转回到城堡附近时，这里较之他们离开已经多出了不少人。梅林本准备走过去看看，却被克劳奇抓着往后拖，她刚想问怎么了，就看到卢修斯正站在门口和人说话。
怪不得克劳奇不想过去，这要是过去估计连带着她也要被卢修斯打量半天。
于是她没有反驳，任由克劳奇牵着她到了喷泉边的空地上。泉水哗啦啦地涌动着，吹来的风里都带着寒意，让她感觉更冷了。
“你穿得太少了。”
似是注意到她在发抖，克劳奇皱起眉头，“你的手冷得像一块冰。”
“你好意思说我？”好歹她还穿了三件，克劳奇看上去只穿了两件，一件还是衬衣。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冷。”克劳奇搓了搓她的手背，这让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两人又开始牵着，赶紧把手拿了回来。
“能不能别动手动脚？”她真没想到这话有一天会对克劳奇说，“克劳奇，我记得你——”
“嗯？”克劳奇从鼻子里发出不满的质问声，盯着她的眼神满是控诉，她只能将话咽下，十分艰难地改口。
“小巴蒂。”
听到名被叫出来的克劳奇一下又变得笑容满面，歪着脑袋看她：“叫我什么事？”
“谁想叫你了……”梅林被他这副自来熟的模样搞得头疼，原本想说的话也没了兴趣，“没有事，你自己出去玩吧。”
说完她就想赶紧离开，结果再一次被拽住。就在她准备动手之前，克劳奇已经提前露出纯良的表情，整个人变得无比乖巧。
“能不能陪我打雪仗？”
“打雪仗？”一下跨度到这种事情上让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在霍格沃茨还没打够吗？”
“斯莱特林肯定打够了，可惜我是拉文克劳的。”克劳奇语气无奈，“我很喜欢打雪仗，但大部分拉文克劳的学生都不喜欢动，在学校只能找格兰芬多打。可格兰芬多基本总在和斯莱特林大战，我每次只能随机抢一件校服装斯莱特林才能尽兴。”
说到最后他还摇了摇头，看上去非常遗憾。
这么久以来梅林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为了打雪仗抢校服的，竟然能做到这个份上，真是令人肃然起敬。
“怎么，今年冬天没抢到校服吗？”她抱着肩膀，“所以想来加时赛？”
“不是。”克劳奇摇头，“主要是格兰芬多最闹腾的那几个人毕业了，现在打起雪仗感觉索然无味。”他长叹一口气，就好像英雄寂寞如雪，“就连魁地奇比赛都没那么有趣了。”
“……有这么夸张吗？”梅林得承认他们确实精力旺盛，但格兰芬多其他人也没差多少吧？
“你不是霍格沃茨学生吗？”克劳奇挑眉，“我相信只要在学校里的人都会印象深刻。”
“哦。”她随口说，“我是德姆斯特朗的。”
这下克劳奇终于陷入了沉默，他张开嘴看起来想要说什么，但很快又闭上，抬起手准备比划动作，到一半却收了回去。
“行。”他这样说，“所以能陪我打雪仗吗？”
“你还真是不忘初心。”梅林摇了摇头，坚定拒绝，“虽然你看起来很真诚，但我不——”
“果然我还是写信给安布罗修斯家，希望他们能让你和我一起打雪——”
啪！
话还没说完，梅林已经从地上拿起一团雪砸在了克劳奇脸上。
第398章 夜灯（5）
克劳奇一向觉得自己是个见好就收的人。
虽然也会说出嘲讽的话，但他认为自己和西里斯那种纯粹嘴欠的行为不同。他非常清楚梅林能忍受的底线是什么，并且绝对会在离开之前将话题绕到正常的结尾。
说到底，他认为拌嘴是种乐趣，重要的是能引得梅林情绪变化以及和他说话，而不是真的要吵出个高低——对于那种无解的话题，比如食死徒凤凰社之类的，他总会识趣地略过不提。
这么久的相处下来，克劳奇也逐渐摸索出了一套在梅林对他很警惕的情况下，如何更好地相处的套路。就比如说现在，当雪球砸在脸上时，他就知道梅林已经答应打雪仗了。
不需要任何言语，两人默契地谁也没用魔咒，只单凭着手从地上拿起雪搓圆——有时候搓都不搓直接扔一大团出去——发动攻击。
“小姐，你可要注意脚下。”克劳奇一边躲着梅林的攻击，一边不忘笑眯眯地喊话，“要是再不小心摔倒，我不会像之前那样帮忙，而是会直接把你埋进雪堆里的！”
“看不起谁呢？”梅林冷哼一声，“想当年我在学校打雪仗的时候可是以一当百，对付你区区一个克劳——小巴蒂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她这别扭的改口克劳奇笑得有点太过张扬，后果就是嘴里被塞了一大团雪。
“咳咳！”他赶紧将雪吐出来，“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梅林一把将雪糊到他脸上：“我们不是一直在人身攻击？”
礼服限制了梅林的发挥，不过克劳奇也穿的是礼服，就算扯平了。地上的雪被他们弄得一塌糊涂，随着战斗逐渐白热化，他看到梅林越发高涨的热情，意识到如果今天他不被按在地上揍怕是很难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