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许图南摇摇头:“我哥在路边买的,大概率不纯。”
  “这好办又难办了啊。”朋友们答应帮他问问身边有没有想配的,到时候给消息。
  这顿聚餐吃完,已经是夜里。
  许图南开车送张风回家:“你最近好点了吗?”
  “还行,不能开车,不能打球,不妨碍生活,年底复查,情况好的话再动次手术就好了。”张风想起自己这一摔就想呲牙,“今年不跟你去滑雪了,我看他们也被我吓到,不一定会再去。”
  许图南非常开心:“真的吗?那今年我自己去了。”
  张风佯怒:“你好歹掩饰一下。”
  许图南不留情面:“早就提醒过你们了,没有觉悟就别玩心跳。”
  张风呵呵,复又沉默,半晌,问:“你不会再去了吧?”
  “嗯。”他简单道,“好好活着。”
  张风点点头,迟疑会儿:“是明天吗?”
  “嗯。”
  “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我带少爷去。”
  “好。”
  许图南把张风送回家,自己才回去休息。
  洗澡,吹头发,躺进被窝和女朋友打视频,被她挂了。
  他不气馁,先拨语音:“又不接我视频?”
  “有事吗?”应珑开免提铺被子,“我准备睡觉了。”
  许图南提醒:“不查岗吗?看看我今晚在哪睡。”
  “在哪睡,狗窝?”她猜想,“少爷在家是不是有一个超大的窝?”
  “接我视频。”他挂断打视频。
  这次她接了,看清在床上,还有点遗憾,但马上就调整好心态:“被子掀起来我看看。”
  “不行。”许图南拒绝,“我没穿裤子。”
  应珑刚躺进被窝,正处于准备睡又不想睡的阶段,有心思陪他玩儿:“万一里面躺了个人呢。”
  他一脸吃惊。
  应珑的眼底浮现疑问:“你这是什么表情?”她通过摄像头,狐疑地打量他那边的情况,呃,只能看见锁骨以上,确实分辨不清有没有第二个人。
  但再大胆的凶手,也没道理在案发现场打电话伪造不在场证明吧?
  “没想到你这么敏锐。”许图南酝酿语句,“这让我很难解释。”
  情况复杂,她不得不动动脑筋,试探道:“你在玩什么娃娃?”
  许图南哽住,不愧是你。
  他调整摄像头,拉远距离,拍拍身边的被子:“这里有人。”
  应珑爽快道:“掀开来我看看。”
  许图南掀开被子,露出藏好的纸片人。
  没错,奶茶和九州的联名,买十杯随机赠送一张门派海报,他藏起来的当然是医家门派,红发黑衣的药师玲珑。
  “啊!”应珑瞬间坐起,目不转睛,“给我!”
  “这是我的,为了这个请了一堆人喝奶茶。”他严严实实地盖回被子,“不能给你。”
  她咬牙:“王八蛋,吊我胃口。”
  “哎,困了。”许图南关掉大灯,只留一盏壁灯照明,“明天我有要紧事,不一定能马上回你消息。”
  应珑说“好”,支头注视着对面的他。
  许图南瞅瞅她,承诺:“我会尽快回去。”
  “没关系。”她道,“多留一段时间好了,难得回家,看看朋友,陪陪家里人。”
  他叹气:“你都不想我。”
  “海报带回来给我就想。”应珑道,“再帮我弄一张道家的,钱转你了。”
  她发来一个150块的红包。
  许图南收下,返一个520:“早点睡。”
  “拜拜。”
  “晚安。”
  -
  这一天,许图南六点多起床,和少爷溜一圈上厕所,然后带它去了爷爷家,父亲和继母都在。
  大家在一起吃了早饭,他拿上保姆阿姨准备好的东西,开车去往墓园。
  “少爷,今天我们去看爸爸。”许图南拍拍哈士奇的脑门,牵着它走向一处陵园。
  这一片大理石围起来的墓葬群是许家的家族墓,许北溟活着的时候是死宅,去世后也选择一处僻静的角落,墓碑按照他的遗愿,做成了古早显示器的样子,正面刻有姓名和生卒年月,背面则是一段代码。
  许图南完全不懂编程,抄下来让人翻译,意思是【服务器无响应】。
  他把牵引绳拴在旁边的栏杆处,开始摆放祭品。
  白色鲜花一束。
  十杯九州各门派的联名奶茶。
  一盒巧克力。
  一个kfc翅桶。
  “许北溟,我和少爷来看你了。”许图南示意少爷叫唤两声,和爸爸打个招呼。
  少爷:“嗷呜。”
  风吹过沙沙的树木,如若逝者回归尘世的浪涛。
  许图南想了想,放下双肩包掏东西:“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给你捎点东西吧。”
  他翻出一叠打印出来的纸,塞进铁桶里点燃。
  火苗舔舐纸张,都是一些《九州》相关的内容,什么玩家过亿的喜报,论坛同人图,热搜截图,反正平时他看到什么决定有趣,都会截图保存,准备忌日分享。
  浓烟滚滚。
  背后想起咳嗽声:“咳,东西很多嘛。”
  许图南转头,看见另一位访客:“是你。”
  “你是大鱼的弟弟?”对方也认出了他是谁,抓抓潦草的头发,“你好,我是雷子。”
  “雷哥好。”许图南看他怀抱着三束花,客气道,“我帮你。”
  他接过其中一束,整整齐齐放在墓碑前面。
  花间有张手写的卡片:【九州一切都好,期待与你重逢】
  落款是青鸟。
  雷狰把另外两束放好,介绍道:“这是青鸟的,这是傻x的,这是我的,你对花不感兴趣,我们买了自己喜欢的,别bb。”
  他看到了许图南带来的奶茶,感慨道:“这么多,开心死他了。”
  许图南笑笑,拆开其他的纸扎,笔记本电脑、ipad、手机、充电线,电子产品全家桶。
  雷狰蹲下来,翻转奶茶杯子,啧啧称奇:“做得不错,造型都很拉风啊,咦,这个医生穿的血嫁衣?”他饶有兴趣地对着墓碑说,“你还记得这个吧,青鸟让我画的,我说她有病,谁家嫁衣是黑的,不都红的,她骂我没文化。”
  顿了顿,又有些感叹,“早知道就让让她了,你走了,我滚蛋,当康不是个东西,就剩她一个守家。”
  许图南礼貌地走远两步,让哥哥的朋友和他说两句心里话。
  有的事没法和活人敞开心扉,只能和死了的人吐露。
  雷狰领他的情,却想不到该再说什么,默默转动手中的奶茶杯,塑料杯身的水珠一行行滴落,在石头上落下一圈圈深色的水迹,一个圈又一个圈。
  他叹口气,拆开吸管,一根根扎进杯子,整齐地朝向他:“喝吧你,再也不怕你咖-啡-因过量猝死了。”
  奶茶的香甜溢散,空气里都是香味。
  雷狰站起身,掏出一包烟,拿一根叼嘴里,又让给许图南一根:“抽不?”
  “我不抽烟。”许图南婉拒。
  “也对。”雷狰不勉强,站到下风口吐烟圈,“你哥说你是运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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