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的很高,高到足以请动某游击队队长的程度。
  他浅浅弯了下嘴角,整个人看上去都变得柔和起来:“如果你是也没关系,我不介意。”
  “别随便试探人心呀!”她将保险单折叠好,走到写字台边抽出空文件夹将它们装进去,工资卡也还给七海建人:“你只需要每个月把工资条交给我,卡自己留着用。”
  “都放在你那里。我没有大额消费的习惯,偶尔有需要……和你商量过再决定。”咒术高专从来没教过如何与异性相处,无论前辈还是后背全都是一群单身狗,七海建人也仅从普通人的同事们那里听到过关于婚后生活的只言片语比如说工资要上交啦,吃饭不可以挑食啦,不可以当着老婆的面夸奖赞美其他女人啦,等等等等。
  要不……还是想法子问问夜蛾老师?不问别的,就问问他当年到底犯了什么大错才被师母狠狠甩掉。
  他这么诚恳,搞得泉都不好再继续推让,拉开写字桌抽屉将七海先生上缴的家底压在文件盒下面:“好吧。那么我也简单介绍一下,我在森氏国际航运会社担任财务兼行政经理的职务。诚然,这种兼任模式并不合理也不符合法律规定,会社这样安排的主要原因在于社长森先生曾在我的收养者身故后成为了我的监护人,并行使了一段时间的监护权。”
  这样一解释七海建人立刻理解:“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总是忙忙碌碌……”
  怪不得她找不到能够放心的继任者,不是她找不到,而是森氏的社长找不到。
  “是,所以我一时半会儿很难兼顾家庭,非常对不起。”关于这一点,泉是真的感到很抱歉:“我会尽量想法子平衡工作与生活。”
  “不要紧,”七海建人不认为娶妻约等于找个免费保姆,“按照你原本的想法去生活,原来是什么样,结了婚也还是什么样,不要因为多了个我就让自己受委屈。还有,你可以试着依靠我,只要能做到,我会竭尽全力。”
  原来我竟然无意间开出了个大奖!
  泉愣在原地眨眨眼,又眨眨眼,突然一只手收回来捂着脸,另一只手挡在前面摇来摆去:“你这样实在是太犯规了,七海建人先生!”
  第55章
  新年第三天是port mafia每年例行的头一场五大干部会议,一般而言普通干部需要留守本部等待首领训话,顶端那五人则随同首领闭门密谈。今年确实有些例外,首先后勤干部小林泉因故缺席,其次那个至高无上的会议室里猛烈爆发出本不应该出现的惊天巨响。
  “中原先生晋升干部那天起我就开始期待这个时候了。”和中也交好的成员偷偷找朋友窃窃私语:“全组织上下大约只有他敢揍太宰治。”
  其他人要么不敢(职务低),要么不敢(怕报复)。
  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太宰在慈善晚宴上对泉的所作所为,本就不满于“姐姐”突然闪婚的橘发少年二话不说亮出拳头与糟心搭档来了场“亲切热情坦率诚恳”的交流。
  “你他妈的找死!”有过炸烂首领办公室地板的前科,他拆起本部其他位置自然也毫不手软:“你属狗的啊!离我姐姐远点!”
  会议室里尘土飞扬,森先生小心翼翼往旁边挪了下屁股,从来不在五大干部会议上主动发出声音的魏尔伦笑嘻嘻堵住他:“昨天去参加了泉的婚礼,新郎看上去还不错,哎呀,虽然是场误会,但对方愿意负起责任总归是件好事。其实我觉得无所谓啦,不过没想到‘妹妹’居然是那样保守的性子,和兰波一点也不像。”
  “啊哈哈哈哈哈,是吗,对方是什么人?太忙了没能参加,也许该准备份礼物……”
  森鸥外擦掉黑线,清清嗓子开始会议:“中也君,也许问题并非出在太宰君身上,干部会议该开始了,再继续打闹下去难免折损自身威信。”
  中原中也一向听他的话,拎着领子将太宰治怼进椅子,自己走到尾崎红叶下手处落座。对面的a手里把玩着新弄到的镀金纸牌:“我倒是不介意每年都来上这么一段暖场节目,哈哈哈哈哈。啊对了,我们那位尽职尽责的守财奴小姐呢?好像没在会议室外看到她。”
  “你结婚不休假?啊不好意思,a先生想必是不需要的。”
  尾崎红叶还是老习惯翘着手指欣赏美甲,也不知道她是在含沙射影a娶不到老婆没人要,还是嘲讽他远离中枢消息滞塞。
  a先生显然听懂了她的意思,勃然大怒:“你!”
  “咣当!”
  森鸥外将面前的红茶杯扔在桌面上,身后金发少女笑得如同鬼怪:“嘻嘻嘻。”
  “抱歉,boss。”
  干部们纷纷收敛声音低头以示驯服,port mafia首领这才收回手:“我这里有一些业务上的调整要告诉你们。娱乐业事务所、武器交易线、高利贷业务均从原本主管的干部手下拆分出来,前者归入尾崎红叶的情报组,次者归入中原中也的交易行,后者由代管成员处并入后勤组……”
  a看上去有些话想说,抬头瞧瞧坐在对面的魏尔伦以及中原中也,最终只在嘴巴里咕哝了两声没有随意大放厥词:“只会拖后腿的女人。”
  森鸥外眼睛都不带掀一下:“另外,去年分支机构缴纳供奉……事务所盈利……走私业务……□□业……,请诸位分管这些业务的干部简要总结并阐述新一年的工作计划。”
  这些内容最终都会汇总编纂成册,发送给在背后支持port mafia的各位大佬。
  “鉴于去年特搜部与主税局的无理举动,诸君有什么看法?”听完工作简报,小心眼的森先生到底不打算放过给自己穿小鞋的家伙。
  关于如何报复别人,所有人一同将视线移向瘫在座位里的太宰治:“……”
  “看我干嘛?我才不要再做那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哼!”他“似乎”孩子气的鼓起腮帮子絮絮叨叨抱怨:“明明好心施救,被害人家属不但不感激涕零,居然对我拳脚相加?太过分了!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法律!还有没有人性!”
  “用嘴巴提起这三个词,你良心不会痛吗?”中原中也恨不得抓起手边随便什么东西照着他的脸砸过去,太宰治微笑:“我敢保证,砸完以后你会哭着求我原谅。”
  “你他妈!”中原干部拍案而起,尾崎干部给了他一脚:“坐下。”
  “呵呵,浅川物流。”对面的黑发少年似笑非笑吐出一个名字,看向上首处端坐着看戏的首领:“森先生,那家伙交给我还是?”
  “不不不,浅川先生还有价值,至于太宰君你……今年还需多多出力解决些阻碍组织发展的杂草。”
  森鸥外笑得讳莫如深中原中也和魏尔伦都是会把不爽放在脸上的人,唯有这个像极了自己早年的弟子,如今已经快要成长到超出掌控的程度。
  小林泉的事不是他第一次忤逆。如果没有太宰治横插一脚,浅川或是彻底激怒小林泉被后勤干部反手干掉,或是将小林泉拖入更深的黑暗,无论如何她都再也无法同组织分离。除了那个意料外的金发男人,太宰治从头到尾的举动都在不断挑衅着首领的意志与权威。
  野坂大佬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这个出身军方的密医,小林泉便是他放在组织中监视的一双眼睛。双方都预判到了对方的预判,站在利益的角度上考虑,森先生绝不会将小林泉清除出组织,但也不能忍受她可能带来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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