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是吧应该。”五条悟提不起精神:“我不想吃甜的。”
  夏油杰窒息了:你能别一边剥糖纸一边说着话吗请问——? ! !
  另一边,家入硝子仍呆在原地,太宰学长为他们走这一趟,她和杰总得有一个和太宰学长一块回去才行:“太宰学长,悟他……”
  家入硝子欲言又止,忽然想到夏油杰告诉她的事情,神情不禁微妙起来,用一贯有些懒怠的语调、头疼道:“太宰学长图什么?悟确实粘人了点,但也别用这种方式推开他吧?”
  “推开?家入同学,我和五条悟本就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吧?”太宰治掀唇笑道:“你和夏油同学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们两个并非是在双向靠近,而是五条悟单方面硬要撞上来的,要知道,我原也是不想这样残忍的。”
  这是家入硝子第一次亲眼看到、面前这位学长“冷情”的一面,而在此之前,这位学长所展露给他们的、始终是存有温度的……
  家入同学、夏油同学……吗?
  家入硝子一时失语。
  她恍然间明了,当太宰学长愿意伪装时、当太宰学长跟在夜蛾老师身边时,才会是那个唤他们为“亲爱的学弟学妹”的有温度的好好学长。
  “哎呀?吓到了吗?其实,我开玩笑的。我只是想让五条同学飞起来而已,嗯……就像鹰妈妈教导鹰宝宝一样,过程总是残忍的,不是吗?”
  心绪跌宕起伏,家入硝子有些筋疲力尽:“实在很难分辨太宰学长哪一句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那就不要分辨了。”太宰治笑了笑,把手里的雨伞塞给家入硝子,率先转身从屋檐下离开,朝.商务车走出。
  身后,家入硝子看着手里的雨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瞧,方才还叫人只觉得冷情的毫无温度,却偏在一些小细节上展露些许温度。
  可问题是……
  家入硝子撑起伞,跟上太宰治。
  ……旁人根本无从分辨,这温度,究竟是具有“迷惑性”的表象、还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败在太宰学长手上,悟是真的一点也不冤啊。
  任重道远,悟且有的熬呢。
  第31章
  自警视厅一行后, 太宰治再一次闭门不出,夜蛾正道也再一次承担起“老父亲”的职业,早中晚餐——也许会迟, 但从不缺席。
  同太宰治的“清闲”相比, 五条悟则是完全忙碌起来了, 每天的日常,不是出任务、就是在“东京高专和京都本家”之间往返。
  所幸, 自从五条家长老“大显神威”后,其在“任务分派”一事上, 掌握了一部分话语权。
  每日分到一年级手上的任务数量不多, 并全部集中在东京都圈内、且任务性质简单。
  无“救援”要求。
  仅需祓除咒灵。
  当然, 这并不是说, 五条悟不接有“救援”要求的任务。若是碰上, 五条悟也不会拒绝。
  这一日的午餐时间,夜蛾正道提着食盒、如约而至来到木屋。
  自然不是放下食盒就走,一日三餐, 但凡有空闲时间,夜蛾正道总是以“监督”为名,和太宰治一块吃饭。
  喝干了碗里的味噌汤,太宰治放下汤匙,抬眸看向坐在对面、早已放下筷子、正“盯”着他的夜蛾正道:“出什么事了吗?脸色不大好看哦。”
  何止是不大好看呢?
  简直是“沉重”的过分了。
  “这么明显吗?”夜蛾正道说着话,抬起手搓了把脸:“唉,是杰。”
  太宰治扬了扬眉梢, 表示自己在听。
  “他说……”语调停顿一瞬,夜蛾正道揉着额角,叹了一声,语气复杂难辩道:“他说:咒术师是为保护普通人而存在的。”
  太宰治闻言愣了一瞬, 眉眼低垂,喃喃道:“强者与弱者的划分……吗?”
  “是啊。”夜蛾正道勉强地笑了笑:“这倒是不要紧,反正杰的想法无错,但是……他自己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正义”想法之下暗藏的“傲慢”。”
  说到这里,夜蛾正道深感头痛,这番话若是出自五条悟之口,他绝不会忧心半分,因为五条悟自始至终都是傲慢的,且从不掩饰这份傲慢。
  保护普通人?
  那就保护呗,反正是“顺手”的事,又不费劲。
  偏偏这番话是出自“全然没有意识到自身傲慢”的夏油杰。
  于普世价值观去看待,强者保护弱者,是绝对正义的理念。
  但……
  很多时候,绝对的正义,往往脆弱的等同于绝对的不正义。
  更遑论,咒术师本质上是一种职业,是“职业特性”促成“咒术师保护普通人”这一条件,而非作为咒术师的“人”促成此条件。
  夜蛾正道真的很担心,有朝一日,夏油杰会被自己那“绝对正义”的理念击毁。
  好吧,难怪夜蛾老师面色沉重,作为一个“教书育人”的教师,让他如何开口对学生说“你的正义理念,并不正确”呢?
  夜蛾正道愁得眉毛都快打结了,太宰治倒是无所谓。
  夏油杰的想法正确与否、夏油杰是否有意识到自身的傲慢,这些,他全部无所谓。
  总归,他多得是法子“掰正”夏油杰的想法。
  做局让夏油杰意识到自己想法中的不成熟、从而改变。
  或者干脆采取强硬的手段、“迫使”夏油杰改变想法。
  哦,当然——
  太宰治翘起唇角,他更喜欢后者,简单粗暴且毫不费力。
  “干嘛发愁?”太宰治笑着眨了眨眼,耸肩道:“有我看着亲爱的学弟呢,安心安心~”
  夜蛾正道:“……”
  不,你看着杰,我更是安心不了一点。
  临走前,夜蛾正道才想起自己还有话没说:“上午,乐岩寺校长给我打过电话,让我问你为何总监部高层/仍被关押看管。”
  关押看管?
  想到那群老东西所处的宽敞、生活设施又齐全的休息室,太宰治抽了抽嘴角。
  倒也不怪乐岩寺嘉伸这般想,毕竟,警视厅一定有没收他们的通许设备,禁止他们同外界的一切联络。
  联络不到又无法探视,乐岩寺嘉伸会把他们的处境想象的可怜,属实正常。
  不过——
  太宰治眯了眯眼,上面的有些人,居然没有向乐岩寺嘉伸透露些内.幕吗?
  ……内/./阁接下来的动作怕是不小啊。
  一切思索,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太宰治不耐烦地撇了下嘴:“我哪里知道啊,叫他去联系警视厅啦。”
  “我也是这么回复他的。”夜蛾正道点头,转而又欲言又止起来:“话说,太宰,我老早就想问了,你和悟发生争执了吗?”
  “闹别扭”这略显亲密的说辞,夜蛾正道没有说,这是专属于老父亲的倔犟!
  “为什么这么说?原本也只是“合作”而已,称不上有多么要好。”太宰治笑着摊了摊手:“好了哦,夜蛾老师,我等下要出门看望亲友呢。”
  早上时,织田作之助打来电话说休整完毕,下午一点到三点时间空闲,可以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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