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哈哈哈。你知道的,你站在那儿,就是对她最大的攻心之计了。”
  第123章誓言
  独自离开的言,对于钟表匠的遗产并不动心,但她早就清楚——自己踏上匹诺康尼的一瞬,便已经深陷漩涡之中了。
  言有很多过去,巡海游侠的时候,她对于认识人也挺有兴趣。别看着她的名誉毁誉参半,甚至一段时间公司对她发出通缉,但这都不是什么大事。
  公司的通缉明确要保证活捉。
  言只被活捉过一次——被自己闲的没事出来溜达溜达的师父带着他的那一群损友把自己逮住了卖钱。
  送去公司的时候,师父钱没有拿到,还额外送出去一笔。
  “言啊。”子慕敲敲言的脑袋,“你还真的和钱没有缘啊。”
  “算了……就小孩子。”风时在旁边劝,“渊月你自己作的,叫你散养孩子。你看看孩子穷成什么样子了。”
  当时全身上下只能拿出十信用点的言:“……”
  渊月还在和公司交涉。
  延霞拿着一瓶酒在慢慢喝,带着笑意,“所以抓言这个主意是谁提出来的?”
  “反正不是我!”子慕和风时异口同声!
  好吧,现在公司也依然对她发出来通缉,原因是什么来着?殴打公司人员?
  她并不在意。
  她只在意那一点。
  对于算计之人——哈。
  准备好……迎接,巡猎的复仇了吗?
  长剑缓缓出鞘,冷锋映照她淡然的眉眼。
  我应允之事,我所立下的誓言,不必多言——请君赴生死。
  君生,或吾死。
  少年从一位游侠中,得到一个承诺——他和她同行了一段时间,从这位游侠中,得到了所有。
  当然,这些在游侠离开之后,并无价值。
  但……也足够了。
  她留下的东西,没有遇见她的时候,一文不值,当遇见她的时候,便是最是重要的筹码。
  街头的人流如织,金发青年等待的人姗姗来迟。
  “又见面了。”他朝她的打招呼,“匹诺康尼如何——我猜现在的,并不对得上你的口味,你可从来不愿意涉足人世繁华之处,即使是你的故乡仙舟,也没有见你离开之后又待上太久。”
  “哈,也许是我的刻板印象——我总觉得你身边应该是世间的险处,是公司都不一定看的上的地方,只有那儿,我才会觉得你的存在很正常。”
  “敬你一杯如何——就当做,为了我们的重逢?”
  金发青年朝她举起了杯。
  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坐在他对面,拿出三枚铜钱,抛了起来。
  只是随着她抛的越来越多,眉头也忍不住皱起。
  当她抛到第九次的时候,砂金便见到她把三枚铜钱全部都抛飞了出去。铜钱落上地面,滴滴的转悠着。
  “不算了?”
  砂金并不急切,转着酒杯慢悠悠的问。
  “九为极数,既然算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把桌子掀了就是。”言闭上眼睛来,“真是的,真的不适合啊。”
  “你想要参合进去这个事情吗?”砂金看着言闭上的眼睛,发问。
  “现在已经不是我要不要参合的进去的事情了。”言将三枚铜钱召唤回来,“而是,一位丰饶令使就在此处,很不巧,我同他还有些旧事。这次匹诺康尼,还真的不太适合我来。”
  “那位丰饶令使所来,不会正是言小姐你吧?”砂金脑海中所有的信息串联起来,很快想起关于言的一些传言。
  “他的确为我而来。”言并不否认,“但正是如此,才是最麻烦的。丰饶的令使不缺疯子,他成为令使最广泛流传的便是他治病以登令使之位,但我清楚,他不只是如此。”
  “讲些内情吧——就像当初那样,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砂金给言点了一杯酒,“我也要从你的情报中得到他的情报呢。”
  “我并不愿意登台。”言提醒他,“你确定了吗,把机会用在这里。”
  “所有,或者一无所有。”砂金拿着酒杯同言碰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我不会放过的。”
  “那就祝愿,你的运气一如既往。”言轻轻睁开眼睛道。
  “哈哈哈。一定会的。”
  “那就这样。”言点头,“实在不行的话,我掀桌子可是很有一手的,当然,要换一个身份,我这个身份可是代表联盟来的。”
  “你这样是在提醒你自己吗?”砂金了然,“对,要是往常,我这么谜语的话,你早就把周围一圈的人全部打一顿,然后把场子翻了的。然后解决问题扬长而去了。”
  “没办法,我也得同联盟考虑一下。这场盛会,可真算不上一场度假啊。”言轻轻的叹气,“究竟是开拓追逐风波,还是风波跟随开拓呢?”
  “难道不是,你想要见证什么吗?”砂金带着笑,酒馆的灯光之下,他好似沉醉于纸乱金迷,也好似属于这纸乱金迷。
  “是。但是,谁说,我不是为了其中的人来?”言很直白的道,“我也可以说为了你来。”
  “——也是,为了杀人而来。”
  平淡而轻微的杀气。
  如同一阵轻微的春风。
  “那我很荣幸。”砂金并不在意她后面的一句话,因为无论如何,这绝对不是同他说的。
  虽然自己已经成长成了一个被她讨厌的青年,但是吧,砂金觉得言虽然讨厌自己的手法,但是在平时遇见自己的时候他们两还是可以喝一杯的关系。
  “说点其他的吧,你教了我一些算卦,”砂金看向言,“你觉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梦中不可能之事,唯有死亡,但生命为何会沉眠——”言端正态度,“仙舟古时对死之一事避讳,并不直言死亡,而是借代其他一些事来指,沉眠正是其中一种。古言有云: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
  “但明显不是这一种。”砂金听完言那一段话道,“真死了就没有办法去见钟表匠的遗产了。”
  “我对于这个问题发给了我师父,我师父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文章,来告诫我——逝去之物不可留,死亡是另外一场漫长的旅途。”言简洁道,“但我,对于这句的看法,并不相似。人之所以要沉睡,是为了更好的面对明天。当睁开眼睛,代表这醒过来前的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也许你有着自己的想法,也许你的想法比我更好,我并不愿意在一场美梦之中。”言轻轻的将三枚铜钱放在桌上,“你已经长大了,并不需要我的多言。梦之所以是梦——大概也是因为,我们总有一日,需要醒来。”
  “需要给自己算上一卦吗?命运如此反复,即使是星神也被命运束缚。”言轻轻的问。
  “命运可从未给我优待,也从未给我公平。”砂金收下着三枚铜钱,铜钱在他手间飞舞,“先生,你这次,准备好了吗?。”
  言没有回答。
  她自他身边走过,风带起她的长发和衣袍,砂金没有去抓。
  两人便如此而过。
  此番盛大的舞台——打上几场必然缺少不了。
  言相信自己的对手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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