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这只鸡,是张燕子趁着钱喜乐发动时现杀的。
刚好钱喜乐生产完。
鸡汤也熬好了。
江同金接过鸡汤,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喂着。
夫妻俩的眼神,都能拉丝。
其他人对视了一眼。
纷纷退出去了。
因为钱喜乐是刚吃完晚饭发动的。
所以江家人都还没有洗漱。
江福宝被娘亲拉到屋里洗了脸和脚,然后躲进被窝睡觉了。
现在的天气还有些回冷。
被窝冰凉。
江福宝往下缩了缩。
只露出一双眼睛。
突然,她的脚尖触碰到一抹温暖。
江福宝疑惑的伸出头,看向端着洗脚盆准备离开的娘亲说道:“娘亲,是你给我灌了汤婆子吗?”
“是呀,你个小皮猴,一到冬天脚就冰冷,娘刚才煮鸡汤的时候,一并烧了水,给你把汤婆子灌好了,你夜里别蹬被子知道吗?尿壶也给你放到屋里了,知道你怕臭,你爹特意在尿壶上弄了个盖子,以后夜里就别去茅房了。”
张燕子身子都没转过来,就回道。
汤婆子只给女儿灌了。
实在是男娃娃根本不怕冷。
两个儿子睡到半夜都蹬被子。
哪像小女儿,要不是昨天她夜起,来给女儿盖被子,一摸被窝,凉的透透的。
她都不知道女儿这么怕冷。
小家伙也真能忍,就是不喊冷。
得亏她摸了被窝。
“欸,我知道啦娘亲,我会乖乖睡觉的哦,哇,汤婆子好暖和呀,终于不冷了。”
江福宝只是习惯了而已,在现代,冷了热了,说也没用。
那么多孤儿,她从来都不是特殊的那个。
能有容身之所都谢天谢地了。
感受到娘亲的爱。
江福宝在这一晚,睡得特别香。
梦里,她腾空而起,越飞越高。
竟然飞到了天空上。
晚霞把云朵照的粉粉嫩嫩,还冒着热气,她躺在上面感受到了温暖。
凉凉的小脚丫,舒服极了。
生产完的钱喜乐。
在屋里坐起了月子。
张金兰特意把朱迎秋留下来。
让她在家中做饭,伺候孙媳妇。
毕竟江同金做的饭菜实在太难吃了。
生孩子,特别耗精气,朱迎秋顿顿要煮汤,鸡蛋、肉、鱼、红糖,那是什么金贵,什么对身体好,就给钱喜乐吃什么。
一个月过去,钱喜乐胖了十来斤。
丰腴了不少。
把忍了一个月的江同金看得眼睛都直了。
当晚。
小安安就被丢到爷爷奶奶的卧房了。
幸亏他生来就乖巧,从不哭闹,是个好带的宝宝。
被奶奶一哄,就睡着了。
而江同金尝了尝儿子的饭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天小两口愣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满月宴已经在昨天办完了。
家里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朱迎秋也继续去镇上帮忙。
说来也是好笑。
不知道哪个嘴巴大的,把钱喜乐一举得男的消息,传到钱家村。
气得朱盼儿,几天都没睡好。
“小贱人,命倒是不差,听说她婆家办满月宴,请了全村的人去吃流水席,那叫一个大手笔啊,不光是村里的,还有好多镇上的大户人家,特意坐着马车过来参加呢,光是送礼,都是几盒几盒的送,估计全是值钱的好东西。
我还听说,江家那几个小子,全都去镇上的学堂读书了,江家得多有钱啊,这么败。嗤,你妹妹能嫁到这么好的人家,还不多亏了我们,没有我们她早饿死了,日子过好了,也不想着帮衬帮衬娘家,真是白养她一场了。”
无论朱盼儿怎么说,怎么骂。
钱平安都不作声。
他已经被江家打服。
右手算是半废了。
春种的时候,这只手都举不起锄头,更提不起重物,干农活都费劲。
要是再得罪他妹妹的婆家,只怕两只手都要被废了。
朱盼儿的话,他全当耳旁风。
连山镇的十个村子,都是挨着的。
钱家村既然能知道。
那么离得近的孙家村,自然也知道了。
早已把嫁出去多年的女儿忘在脑后的何杏花,在四月末来到镇上。
因为不识字,她愣是靠着一路问人,寻到江家小食铺的门口。
“二勇啊,你是二勇吧?哎哟,这铺子还真是你家开的啊!咋不说话呢,你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你的丈母娘啊!我家平梅呢?在铺子里不?”
来到铺子外,还没进去的何杏花,刚好看到江二勇出来迎客。
第一眼她没认出来,毕竟这么多年也没来往,就是两家相看的时候,还有定亲,成亲的时候,见过几次,看了好一会,她才认出她的女婿。
只见她走到江二勇身旁,扬声说道。
“找我媳妇有什么事?她不在。”
谁知,江二勇的态度极其疏冷。
第340章 孙平梅疯了
“她不在?你骗谁呢?小桃跟我说过了,她说你跟平梅,基本上不回村子,估计是在铺子里住着呢,所以我一早就寻来了,怎么,我见见我女儿都不行啊?大家都瞧一瞧看一看呐,我女婿连女儿的面都不让我见。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啊,大家都来看看,我想见我女儿一面,怎么就这么难哟,知道的,晓得我女儿是嫁到你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女儿卖给你们家了呢。”
何杏花直接把告密人卖了。
见江二勇不给她好脸色。
她便当着客人和过往百姓的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又唱。
搞得旁人纷纷看向她。
可惜一滴眼泪也没瞧见。
演技没有张金兰好。
江二勇铁青着脸,拳头都捏的梆硬。
他刚想骂人。
孙平梅就出来了。
何杏花闹出来的动静,早已传到后院。
亲娘的声音,孙平梅一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她放下面团,连手都来不及洗,就跑过来了。
“哎哟,平梅啊,我的女儿啊,我总算见到你了,我想你想的好苦啊,快让娘亲瞧瞧,哟,怎么瘦了许多,你告诉娘,江家是不是待你不好,你跟娘说,娘保证带着你哥哥弟弟,来帮你讨公道。”
何杏花生了五个孩子。
三男两女。
其中大女儿在灾年时,被她活活饿死了。
所以现在只剩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唯一的女儿孙平梅嫁到了江家。
她收了二两彩礼,自此不闻不问。
要不是她记性好,只怕连女婿的模样都记不得了。
江家村出了名的穷,她生怕孙平梅回来打秋风。
现在这番话说的,属实让孙平梅气笑了。
她扶起亲娘,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说道。
“娘,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儿子再过几年都能娶媳妇了,我要你讨什么公道?怎么,在哪听到的消息,知道我婆家开铺子了,想来打秋风?当初闹灾荒,你跟爹对我不管不问。
要不是我啃树皮,早跟我大姐一般被你们饿死了,收了二两彩礼把我嫁出去,我如今都二十八了,你才找上门来,要给我讨公道,讨的哪门子公道?我婆家对我,可比你们对我好多了!”
要不是身处铺子门口。
怕影响不好。
孙平梅早开骂了。
她虽然语气带着质问,可脸却是笑着的。
“别在门口唱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婆家欠你的呢,大家都好好排队吧,我娘她脑子有些糊涂,总爱来我婆家占便宜,大家别被她骗了,我们自家事,别在外面说,娘,你跟我进来。”
孙平梅对着排队的客人,笑了笑。
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边捂着亲娘的嘴,一边把她拉到了后院。
“说吧,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在铺子闹事,别怪我不近人情,到时候我花点小钱,请几个亡命之徒,把娘家一窝端了!我让你断子绝孙!”
来到后院,孙平梅就把亲娘往桌子上一推。
何杏花的腰刚好撞到石桌边沿。
她疼的老脸都皱在了一起。
“你个畜生东西,敢打亲娘,你不怕被雷劈啊!”
到了后院,何杏花也不演了。
她指着孙平梅咒骂道。
“我遭雷劈?要劈也是先劈你们,夫妻俩好吃懒做,只管生不管养,我跟大姐,从三岁起,就帮着家里干活了,吃不饱,穿不暖,大姐被你们活生生的饿死了,我运气好,老天不想让我死,我活了下来,被你们二两彩礼嫁出去。
可落下一身病,连个女儿都生不了,都是你们害的,你没养过我,你算我哪门子的娘?我欠你们的,早用彩礼还了,当初嫁人时说好的,从此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答应的倒是快,现在怎么反悔了,还想贴上来?你贴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