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脑海中混乱的思绪令得谢司宁喘不过来气。
  他还没有想好他和贺尘云究竟是个什么关系。
  “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谢司宁问。
  回答他的是贺尘云地吻, 一下又一下,让谢司宁觉得自己像是一块可口的甜品, 被贺尘云贪婪地咬了一口又一口, “你……”
  谢司宁仰起下巴, 苍白的指尖推开贺尘云的脑袋,“你属狗的吗?”他眼尾有些红,“别亲了……”
  贺尘云很听话,只是抬起头后,眼睛牢牢地黏在谢司宁身上,“没亲。”
  谢司宁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他看着眼前睁眼说瞎话的人,“我在你眼中是傻子吗?贺尘云?”
  “没有。”语气低落。
  谢司宁没再和他说话,费力地伸出手, 够到床边的开关,随着刺眼的灯光亮起,谢司宁眼底溢出几滴泪水,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清晰可见,尤其是面前抱着他的男人。
  贺尘云很高,手臂穿过他的腰,恨不得把他完全抱进怀中,不肯松开一点。
  占有欲强烈得可怕。
  谢司宁险些呼吸不上来,“放开我。”
  贺尘云没有动,像是听不见一样,半点看不到以往的老实听话模样。
  谢司宁拿他没有办法,便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趁着这点时间仔细思考他和贺尘云之间的关系。
  谢司宁自小的生活环境导致他很厌恶别人的背叛,更很难和别人开启一段亲密的关系,甚至在最开始,谢司宁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与人在一起的可能,在他的设想里,他会在将谢默扳倒后,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终老。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被人抱在怀里,死都不肯松开手。
  很奇怪。
  至少谢司宁很难形容出自己此刻的感受。
  但……
  并不讨厌。
  看着眼前的贺尘云,谢司宁想了很久,最终开口道:“你……喜欢我?”
  话音未落,就听男人很闷的一声“喜欢”。
  “……”
  “哦。”
  谢司宁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感情这种事情上,他要比贺尘云更不坦诚,明明心中已经得出结果,只剩开口承认,可偏偏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呢?”贺尘云问。
  谢司宁:“不知道。”
  是实话,也是违心的话。
  但贺尘云却像得到了什么奖赏一样,浑身洋溢着谢司宁看不懂的激动,毕竟在贺尘云看来,谢司宁刚才应该会利落地说出回绝的话的,一丝余地都不留,而如今的这句“不知道”,在其衬托下,显得尤为珍贵。
  “那不就是喜欢?”贺尘云说。
  谢司宁看着头顶耀眼的灯光没有反驳,只是在贺尘云笑着低头想要再亲一亲他时,伸手抵在他的额头上,“你是狗吗?”谢司宁微微偏过头躲避,原先肉粉色的唇瓣如今格外红润,要不是谢司宁先前拒绝的及时的话,很可能这里会被贺尘云亲到破皮。
  很混蛋。
  贺尘云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怀里的青年笑。
  好傻。谢司宁想。
  .
  得到了青年一点回应的贺尘云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九点。
  谢司宁睡眼惺忪睁开眼,不等他撑着身体起床,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抬起头,贺尘云出现在床边,将他抱到了轮椅上,而那道耳熟的声音,正是从贺尘云脚踝上那条锁链那里传出来的。
  谢司宁低着头:“……”
  他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贺尘云说:“不喜欢吗?”他对上谢司宁的眼睛,笑着说,“我还以为司宁特别喜欢,所以才让我戴上的,于是今早刚醒,就重新套了上去。”
  话落,清脆的锁链碰撞声响彻整个房间。
  谢司宁沉默的被人推出卧室。
  今天早上的贺尘云像吃错了药,不仅提前准备好了早餐,甚至在谢司宁准备洗漱时,站在一旁帮他把一切的东西准备好,就差亲自帮他刷牙洗脸了。
  期间,如果不是谢司宁及时制止了的话,或许贺尘云还真的上了手。
  很怪。
  尤其在洗漱过后,谢司宁准备上厕所时,这种诡异的奇怪感越来越盛。
  狭小的洗手间里。
  谢司宁依靠在贺尘云怀中,单薄的衣物无法阻隔人的体温,身后灼热的温度透过脊背传递了过来,随着水声响起,谢司宁冷着一张脸,发丝遮掩下的耳朵却越来越红。
  偏偏站在他身后的贺尘云像是没有察觉到般,在水声停止后,甚至抽出一张纸巾,细心的替谢司宁擦拭干净。
  “……”
  耳朵越来越烫。
  谢司宁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好似此刻被人服务着的人不是他一样。
  耳畔贺尘云的嗓音响起,“很舒服吗?”他像是不解。
  谢司宁仍旧一言不发。
  狭窄的空间里,贺尘云眼睫微垂,一手搂着青年窄细的腰肢,一手认真的帮助着青年。
  空气逐渐灼热。
  谢司宁眼尾微微湿润,靠在贺尘云的怀中,嘴巴微张,一点点呼吸着,像一尾脱了水的鱼,时间好似被人放慢无数倍,镜头不断不断变慢。
  “……”
  ……
  【叮!反派黑化值-5,黑化值:15%。】
  拉链声响起。
  谢司宁坐在餐桌前,耳边是贺尘云站在洗手台认真洗手的声音,每一秒都让人坐立不安,谢司宁耳朵上那抹的红晕,顺着耳后一点点蔓延到后颈,刚才发生的一切好似还历历在目,记忆更深的还有濒临结束时,贺尘云的那句“好乖”。
  “……”
  看着对面的椅子被人拉开。
  谢司宁慢吞吞地拿起筷子,无端端不想与贺尘云对视,偏偏对面的男人像是不知道般,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
  熟悉的白粥盛在碗中。
  谢司宁看了一眼贺尘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我不饿。”
  贺尘云脾气很好:“那司宁想吃什么?我去做。”
  谢司宁:“不想吃。”
  “早上不吃饭对胃不好。”贺尘云说,“你太瘦了。”
  这句话早在昨天他就想说了,但那时感受着青年压抑的情绪无法说出口。
  没有见面的三天里,贺尘云不知道谢司宁做了什么,又有多么的疲惫,才会将之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重新掉回去,险些让贺尘云以为自己回到了第一次见谢司宁的时候。
  密密麻麻的心疼爬上心间。
  谢司宁说:“是吗?有人对病人都能下手,我能怎么办?”
  显然对刚才的事情念念不忘。
  “……”
  贺尘云忍不住失笑,“不舒服吗?司宁刚才不是还让我快一……”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人打断。
  “我饿了。”
  早饭在谢司宁恨不得让贺尘云变成哑巴的目光里结束。
  今天谢司宁并不忙。
  除了必要的事情外,如今很少有需要他亲自处理的事情。
  谢默作为谢氏集团的总裁,如今锒铛入狱,其中大部分是谢司宁的手笔,早在外公离世后,接手了他老人家留下来的东西的谢司宁就在暗中布置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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