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白落梅的脸色突然爆红,不知是委屈还是气愤。
“表哥,我不会…我不能,我爹让我来照顾表哥,也是觉得表哥该信我!”
她语无伦次,连孙管事都搬出来了。
吴叔赶紧笑道,“白姑娘误会了,这是例行公事。
不是不信任姑娘,实在是公子的安危更重要。”
白落梅死死咬了嘴唇,昨晚吃饺子的时候,她可看到清楚,所有人都没有验过毒!
这是摆明了不信任她!
一时羞愤,她也忘了老嬷嬷的嘱咐,冲口就说道。
“既然表哥不相信我,以后我就不下厨了。
还请表哥另请高明…”
众人都等着她这句话呢,虽然觉得惹人家姑娘哭唧唧,实在不好。
但为了以后的口福,还是要装糊涂。
“这样也好,夏日天气热,白姑娘也别受这份烟熏火燎之苦了。
公子和我们的饮食,还是交给方姑娘吧。
我们吃了几年,也实在是习惯了。”
吴叔生怕白落梅反悔,一锤定音就把这事儿定了下来。
既然有了盼头,眼前这一顿也不是不能忍。
众人都是拿起了筷子,选着还能入口的,简单吃一些。
比如白粥和豆沙馒头这般简单的,可惜,就是白粥居然也不好吃。
不,不是不好吃,就是米香没那么浓郁。
豆沙包也是,面香和豆香都差了很多。
这时候,根生从外院跑进来寻哪吒一起玩儿,手里抓了一个白胖的肉包子。
叶天逸扫了一眼,问道。
“根生,哪里来的包子?”
根生就道,“桃红姐姐送的啊,满满两笼屉呢。
侍卫哥哥们都说好吃,还问姑姑是不是开始上灶了?”
侍卫都有肉包子吃,他们偏要对着寡淡的白粥和不香不甜的豆沙包…
方圆儿倒是不心虚,应道。
“既然这里早饭都准备好了,我再准备一份,不是重复了吗?
吃不完,糟蹋粮食,可是要遭天谴的。”
众人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吃。
结果,吃过饭,叶天逸就吩咐夜迟。
“让外院儿套车,然后召集所有人过来见礼。”
昨天进门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今日召集奴磕头见礼,也是应该的。
这院里的丫头小厮,都是孙达自小收养的,寻人教导。
可以说,相对放心。
这次买了院子,需要人手,就派过来伺候了。
没一会儿,叶天逸和方圆儿母子换了出门的衣衫,来到正房台阶前。
吴叔已经摆好了椅子,一共三把。
白落梅拧着帕子,怎么都瞧着多出的两把椅子,心里不舒坦。
果然,叶天逸坐在中间,牵了方圆儿和哪吒坐在左右两侧。
满院子的小丫鬟和小厮有十个,做粗使的婆子老汉也有四个,连同白落梅的丫鬟和那个生病的嬷嬷。
总共十六个,都是跪了下来,恭敬磕头。
叶天逸点点头,冷声说道。
“你们进了叶家的院子,就是叶家人。
而叶家只有三位主子,认清了。”
“是,公子。”
众人都是应声,“给公子问安,给方姑娘问安,给小少爷问安。”
叶天逸扫了一眼吴叔,就要起身。
白落梅却是上前一步,红着眼圈儿就要开口。
若是厨娘和儿子都成了主子,那她算什么,奴仆吗?
结果,老嬷嬷却是紧紧抓了她的裙角,极力压低声音拦阻。
“小姐,咳咳,忍一忍。”
白落梅跺脚,哭着回了西院儿。
老嬷嬷赶紧磕头,然后追了上去。
那小丫头狠狠瞪了方圆儿一眼,也是跑掉了。
方圆儿无辜,耸耸肩,很是无奈。
“你这带着我拉仇恨呢?”
叶天逸听不懂,却是笑道。
“你就是主子,谁敢仇恨你,杀掉就是了。”
底下那些偷偷看热闹的丫鬟小厮们,都是立刻低了头。
叶天逸起身,同卢书恒打了个招呼,就带了方圆儿和哪吒出门了。
卢书恒同吴叔摆摆手,也回书房去了。
师弟带着媳妇儿孩子逛街了,他这个苦命的大师兄,就只能任劳任怨处理杂事了。
否则,他中午怎么有资格吃弟妹做的美食…
吴叔示意叶迟搬走了椅子,笑眯眯望着众人说道。
“公子刚才说了,叶家只有三个主子。
你们一定认清了,否则罚到头上,别怪我不讲情面。
以后,做好本分,主子不会亏待你们。
今日主子刚来,一人多赏你们一个月的月银。
以后年节,自然还有赏赐!”
众人得了赏银,自然高兴,又是磕头道谢。
待得众人散去,吴叔扫了一眼西跨院,心里轻轻叹气。
第四百六十五章 人人皆知的秘密
希望白姑娘一定想明白今日之事,公子就是看在孙管事的情面,才有昨日和今日的处处忍耐。
否则,连人带行李都扔出去,哪有这么麻烦。
东州府街头,比之金河县可是热闹太多了。
方圆儿一路走,一路逛,把家里人提过的特产都买了一遍。
叶迟跑腿儿,送到车上很多。
就是这般,桃红和朱红手上还拎了很多。
叶天逸在后边,牵着哪吒,哪吒手里捧了一袋子樱桃,吃的欢快。
挑着老娘看不见的时候,他偷偷扯了干爹的衣袖,小声说道。
“干爹,昨天的樱桃也很甜。
但是那个姐姐看着我娘的时候翻白眼儿了,我不喜欢她,我就说樱桃很酸。”
叶天逸好笑,摸摸他的冲天辫,应道。
“做的好,以后也要这么保护你娘。”
哪吒得了夸赞,欢喜的眉开眼笑。
不提这一家三口逛街逛的欢快,只说京都这会儿却是热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哪里传出了一个消息。
让所有人听了,都是震惊,欢喜,但更多是恐惧。
所有人提起都是神神秘秘,却又藏不住的激动。
就好像偷偷发酵的面团,终于有一日胀的终于捂不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就已经不是秘密了。
一个茶楼的包厢里,两个中年文士低声议论着。
“王兄,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不知,你认为真假?”
“啊,刘兄,你也知道了?
我刚知道,就来寻你说说,实在是…
实在是…太好了,但就怕消息是假的。”
“我也是担心是假的,若是真的,我们大魏就有救了。
那位当初可是战无不克,今日的太平,都是那位的功劳。
原本那时候所有人都在哀痛,失去明主。
否则哪有那位的今日啊!”
“是啊,是啊。
若是那位当真没死,那真是大魏的福气啊。”
“对,若是那位登高一呼,我愿意奉上家财,恭迎圣主入京。”
“这事儿,就怕没这么容易…”
两人说的含糊,这位那位穿插,若是不知道的,都会听糊涂。
但两人却是兴奋,实在忍不住了,就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那人的名字。
即便过去了六七年,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不曾忘记。
某个大家族的后院儿里,所有男丁聚在一堂。
年轻人忍耐不住,催着长辈。
“爷爷,您快发话吧。
咱们家里到底要怎么决定,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武。
我愿意为家里远走!”
“是啊,父亲。如今不知道多少家等着烧冷灶呢,再晚了,怕是就错过机会了。
只要是那位还活着,他是一定要打回京都的。
当初那位突然病死,就很蹊跷。
这其中太…”
“闭嘴!”坐在主位的老太爷拍了桌子,狠狠瞪了儿孙们一眼。
“你们只知道那位战无不胜,只知道他是一定要打回京都。
但你们怎么不知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
宫里那位还活着呢!
外边那位能不能打回来,没人知道。
但宫里那位只要一个命令,我们全家就要掉脑袋!”
“爷爷…”
年轻小辈儿们不服气,到底也不敢多说什么。
最后不欢而散…
这样的事,不知道在多少家发生。
而西南沧州的叛乱,也是如火如荼,绵延一月都没有平息。
如今更是攻城略地,势头正猛。
大魏,不可避免的,彻底乱了。
丞相府书房,于丞相背着手在地上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儿,一旁的小书童低着头,脚站的麻木了,也不敢吭声。
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有人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