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此时的余怀礼还没显现出刺头的样子,一一跟他们问了好,听他们夸了一圈的果然是一表人才。
你一言我一语,暗戳戳的好像要将余怀礼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
余怀礼兴致缺缺的答着,遇到不想回答的就喝果汁,不给反应。
张导看出来余怀礼的兴致不高,乐呵呵的打了圆场,扯了个别的话题。
“你不高兴吗。”赵殊白给他续了杯果汁,又用公筷给他夹了菜,“尝尝这个,我常在这边拍戏,这家酒店的菜我都吃过了,这个很好吃。”
余怀礼弯眸:“谢谢。”
想了想,余怀礼又说:“没有不高兴,就是不喜欢他们像看猴子似的看我。”
还是入行不久啊。
赵殊白是童星,虽然一直不温不火,但是这么多年,在这个拜高踩低的娱乐圈里看清了很多污糟的东西。
赵殊白对余怀礼的印象其实不错,他温和的低声说:“多适应适应,咱们不就是是靠这个吃饭的。”
而且余怀礼背后有资本撑腰,长相在娱乐圈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以后的是是非非绝对不会少的。
余怀礼点了点头。
导演这边跟副导演和制作人聊着这部剧,聊改编前的那部剧,又聊到何皈。
张导笑着拍了拍余怀礼的肩膀,爽朗道:“相信我们小余也一定不会比何皈差。”
话音落下,他们话题中心的主人公就敲了敲包厢的门。
何皈笑着说:“我在这边客串个角色,听到张导新戏开机,下了戏就赶忙过来讨个彩头了……不介意多添双筷子吧?”
包厢里的空气安静了一秒,然后才又活跃起来了:“不介意不介意,服务员,张导旁边加张凳子。”
何皈与余怀礼对视一眼,他弯弯眸子:“不用,我坐余怀礼旁边就行。”
余怀礼:……
主角受又想整哪出啊。
看着何皈笑意盈盈的跟在场的打了招呼,又自然的在他身旁落座,余怀礼总有种剧情又像脱缰野马似的不受控感。
何皈问张导:“是翻拍我七年前的那部剧?”
张导呃了一声,点了点头。
一时间他不知道何皈到底是来干嘛的,来挑衅的还是真诚来祝福的。
从业这么多年,他好像和何皈这种级别的演员也没多特殊的交集吧?
何皈偏头,看了一眼余怀礼说:“他合适的,是最合适的。”
张导也随波逐流的笑着,把余怀礼高高架起:“是呀是呀,我看到小余的第一眼就这样觉得。”
余怀礼:别搞。
以后他会很下不来台的!
他闷了一杯椰奶,自己从高台上下来:“我是新人,还没系统的学过演戏。”
张导打着哈哈:“没事没事,谁不是从新人过来的。”
何皈也笑:“我最近正好没什么事儿,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顿了顿,何皈又看向张导:“张导,你们剧组有没有那种演戏指导顾问?”
导演疑惑的啊了一声。
何皈温和的笑着:“我可以试试,但是毕竟才学疏浅,只能教导余怀礼。”
余怀礼:……?怎么把他说的好像什么傻子。
现在好了,那种剧情宛如脱缰野马的不受控感终于落实了。
第48章 没头没尾的亲吻
余怀礼在演戏上, 木得简直无人能及。
惊讶时只会张嘴,伤心时只会撇嘴,不管是剧本上写的是安静流泪还是泪如雨下, 余怀礼挤挤眼睛,挤得眼眶都干涩都哭不出来。
哪怕演的这么呆比,余怀礼在监视器里呈现出来的画面依旧是有观赏性的。
但是就像围在保护罩里的名贵瓷器, 只可远观, 上手碰一碰就要碎了。
张导是指导也指导过了,提点也提点过了,何皈也几乎是哺育似的 ,手把手教了余怀礼很多东西。
但是余怀礼的演技却越来越僵硬。
几场戏下来,给张导郁闷的不行, 但是余怀礼就是他的移动财神爷, 他是骂也不能骂,话也不敢说重了。
接连吃了好几天的降血压药,张导这才压下来了心中飙升的躁郁。
何皈跟看好戏似的, 还劝张导尽量要把心态放正了,用看新人演员的目光去看余怀礼。
张导想, 确实, 反正每天烧的钱都是周戬之为余怀礼投的。
不过余怀礼又不是真的傻子, 张导和何皈掰碎了揉碎了跟他讲的东西,他听一遍大概就明白了。
但是他演的就是根只会瞪眼和撇嘴的木头,看张导现在的反应, 他觉得自己摸索着演的还算是不错的。
就是何皈……
余怀礼心不在焉的翻了翻手里的剧本, 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老神在在的何皈。
主角受就没什么事情干吗。
每天就窝在这个剧组,指导他这个不喘气的木头演戏有什么好玩的?
何皈注意到了余怀礼的目光,他放下手机, 偏头瞥了一眼余怀礼,笑着敲了一下他的头:“别看我呀,好好看剧本,一会儿还有你的一场戏。”
余怀礼被敲了也不生气,他卷了卷手中的剧本,深深地叹了口气:“何皈哥,我是不是太没有天赋了。”
“勤能补拙。”何皈说,“当然你也没有很拙,只是在这方面你暂时还没有开窍。”
余怀礼觉得主角受这完全就是属于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没看见张导一看到他就跟看到天神似的吗。
虽然表面看起来余怀礼确实很认真,除了吃饭拍戏,空闲的时候他就捧着剧本看。
助理还给余怀礼买了一套水彩笔,剧本上就被余怀礼涂涂画画,活脱脱涂成了个分重点和次重点的笔记本。
不过也只是看起来罢了。
闲下来的时间里,余怀礼一直和系统在联机打游戏,硬生生把系统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给拽到了王者的段位。
这些天系统自己玩就被对面和队友爆锤,每天就想方设法的拉余怀礼陪它玩。
“哎……”余怀礼再一次屏蔽了系统的信息,他叹了口气,又摊开剧本,老老实实的背了一会儿下场戏的词。
何皈看着余怀礼现在生无可恋的模样,安慰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明后两天是不是没有你的戏份?我要出席一个电影活动,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余怀礼坚定的摇了摇头,他捏捏鼻子说:“不去了,张导说了明后两天给我放假,而且今晚又没夜戏,临添哥就说今晚他来接我。”
何皈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又问:“你和临添的关系不错?”
“我和临添哥?关系还可以的。”余怀礼顿了顿,有些好奇的说,“临添哥说过,他以前是你的经纪人?”
何皈温和的笑了一声:“算是吧……你想问我为什么临添现在不是了吗,因为合约到期了,而且我和他相处的并不算愉快,就没再继续续约。”
顿了顿,何皈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补充说:“前些年,他擅作主张,给我接了部我不能接受的戏。我最大的黑料就是当街和临添打架被拍到了。”
余怀礼歪头,有些惊讶的看了何皈一眼:“看不出来,感觉哥你不像是会当街打架的人。”
何皈笑了笑,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余怀礼,尾音微微上扬着:“是吗?那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什么人。”
这房间里只有他和何皈两个人,他忍不住碰了碰耳朵,在心底啧了一声。
他怎么觉得何皈这跟小钩子似的语气是在很有意识的……撩拨他?
错觉,错觉。
这错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余怀礼顿时拍拍脑袋,站了起来说:“何皈前辈,我感觉张导应该快要拍到我的戏份了。”
何皈算是发现了,余怀礼对他态度不自然的时候就容易叫他“前辈”。
而让余怀礼对自己态度不自然的原因,何皈心里也跟明镜似的。
何皈闷闷的笑了声,起身又勾住了余怀礼的肩膀:“好啊,我给你看看戏。”
余怀礼瞥了眼何皈的手,好不容易忍下来了想要挣扎的心思,面上他忧愁的叹了口气:“就我演的那烂戏,有什么可看的。”
何皈用力地捏了捏余怀礼肩膀,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要妄自菲薄,笑笑,嗯?”
又来了,又来了。
余怀礼在心里又轻轻啧了一声,这种嗯嗯啊啊,尾音上扬,好像尿不尽似的语气。
他无奈的看了一眼何皈:“哥,不要再逗我了。”
何皈眯了眯眼睛,看着余怀礼因为他不经意间吹气而热起来的耳垂,哈哈大笑。
这段时间他推了些不要紧的工作,算是给自己放了个假。
也是在这段时间,他突然发现自己对余怀礼其实是有些恶趣味的。
何皈觉得,就像年长哥哥对不成熟又容易炸毛的弟弟的态度。
*
临添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何皈出席的那场活动的地点在国外,他被经纪人一个电话叫走,早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