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许玉臣太负责了。
  偏偏摊上自己这么个随心所欲的主子，他肯定十分受挫。
  但低头是不可能的，莫钰的小少爷脾气又犯了。
  他把笔往桌子上一摔，心想着，许玉臣根本不重要，自己不需要在他身上耗费心力。
  尤其是最近有更重要的事情。
  现在的剧情已经进行到余离调查完安可的身世，跟他表白的情节点。
  但是安可总也没说出那句。
  “莫少真聪明，要是好好学习，绝对能获得很好的成绩，不像我，太笨了。”
  不该是这样。
  莫钰紧锁眉头，下课铃一响就准备去他的班级碰个运气。
  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拉住。
  低下头，许玉臣正对上他的视线。
  许玉臣这些天一直在生闷气。
  气莫钰对每个人都用心，气安可能接近他，更气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坦白心意。
  许玉臣的人生是阴雨连绵的冬季，直到遇到莫钰，他才仿佛迎来苍穹之上高悬的骄阳。
  若没有感受过温暖，他本可以忍受寒冷。
  可他现在，已经无法放开莫钰了。
  于是在看到那人不管不顾要离开的样子时，许玉臣下意识就拽住了莫钰的袖子。
  面对少年质问的眼神，他心思百转，最终干巴巴地吐出一句。
  “小钰，以后可以认真学习，不交白卷了吗？”
  莫钰在心底了然地点了点头……果然还是因为这事生气。
  004也赞叹道：“小钰，你真的好厉害！”
  莫钰不自禁傲娇道：“那是当然，凭我纵横位面300的经验，男三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他一边回应004，一边一口应下：“好。”
  格外干脆。
  许玉臣有些诧异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出花来。
  莫钰本不想解释，但当余光撇到安可来送作业时，他淡然地坐到座位上，慢悠悠地转着笔。
  “安可喜欢成绩好的人。”
  听到这话，教室外安可的脚步顿住了。
  许玉臣的视角看不到安可的到来。
  他猛然握紧了圆珠笔，眼中像是揉碎了星河。
  嫉妒充斥着许玉臣的心口，酸胀感一股接一股，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
  居然，还是因为安可吗。
  “那我呢！”
  许玉臣想质问，却丝毫没有立场。
  他默默咽下这句话，垂下头，显得比原来更加阴郁。
  “你才见了他几面……”
  许玉臣听到自己沙哑的嗓音。
  莫钰想也不想：“一见倾心不过如此。”
  撩人，他是专业的。
  安可的脸颊突然爆红，他脚步仓皇失措地离开，红透的耳垂格外诱人。
  见安可的身影已经离开，莫钰洋溢出笑容，胳膊搭上了许玉臣的肩膀。
  “不愧是你啊。”
  神助攻男三。
  莫钰表示非常赞。
  一对安可的心意表达出去了，二有理由努力学习了。
  接下来，就是那个法制咖——余离。
  004在空中乱飞：“冲啊小钰！”
  许玉臣不明所以。
  他眼底的水汽还没有散去，只得低下头，用使劲眨眼来掩饰。
  004飞累了，落到了许玉臣的课桌上，正对上他阴鸷却又脆弱的神情，微微一愣。
  数据库怎么也分析不出来这是什么表情，于是004悄然飞回了莫钰的脑海。
  罪过罪过，非礼勿视。
  004打开了提前下载好的动画片，在他的脑海里快乐玩耍。
  把许玉臣的异样抛到九霄云外了。
  余离很快找上了门。
  这天课间，莫钰晃晃悠悠从卫生间出来，他冷着脸路过，在交叉的一瞬间，余离刻意放慢了脚步。
  他用气音在莫钰耳边道：“莫钰，你还真是有娘生没娘养。”
  004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过分了！”
  莫钰赤红着眼，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他妈再说一遍！”
  把莫钰逼得这种脏话都说出来，他已经不是一般的恼怒了。
  这不仅是莫钰的伪装，更是原主无法压抑的愤怒。
  “哼。”余离冷声，见他已经失去理智，就知道自己成功激怒了。
  他故意又低声说了一遍，“你就是个该死的小崽子，没有母亲。”
  莫钰没等他说完，一拳就上去了，正中他的脸颊。
  余离用舌尖顶了顶红肿的侧脸，高声道：“莫钰，我帮钱老师转告你请家长的事，你也不用对我恼羞成怒吧！”
  “放你妈的狗屁！”
  莫钰又是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骨骼的撞击声清晰可闻。
  周围的同学瞬间被闹剧吸引，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老师也被吸引过来，强壮的保安控制住发疯的莫钰，把他拖向了教室办公室。
  十分钟后。
  莫钰坐在椅子上冷眼旁观，余离在一边冰敷，讲述着自己被殴打的经历。
  值得一说的是，余离的家族毕竟黑白通吃，他的武力值自然也不弱，打架不要命。
  可他在学校是柔弱的学神人设。
  这也是莫钰敢打他的原因。
  人天生就偏向弱者，更别说被打的还是风评极好的年级第一——余离。
  钱老师“哐哐”拍着桌子怒吼：“莫钰，你自己不学习就算了，你居然还殴打同学。简直无法无天，我要让你退学！”
  莫钰没有受伤，看这一圈教导主任、教师的这意思，更是要追究到底。
  他嗤笑一声：“是余离信口雌黄，他辱骂我家人。”
  钱老师摇着头：“你不仅打人，还狡辩。你说他辱骂你家人，证据呢！”
  一旁的老师按住暴怒中的钱老师，对莫钰细语道：“莫同学，说话要讲究证据的。”
  “那他呢，”莫钰指向卖惨的余离，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他说什么你们怎么都信了。”
  钱老师怒而暴起：“你们能一样吗，余离那是好学生，他不会说谎！”
  第11章 身家过亿酷拽校霸&一贫如洗阴郁学霸11
  莫钰按着手指的关节，那里因为刚才的两拳有些发麻。
  他心里升起一股子气。
  为原主。
  原主哪怕张扬桀骜，却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这也是他被选中的原因。
  可是，没有人站在他这边。
  他该有多委屈啊。
  而原主的母亲，因为产后抑郁不得已在医院休养，可当得知原主被人打伤后，被余离的人哄骗，从楼顶一跃而下。
  那是……莫钰记忆中最深的温情啊……
  余离竟然不要脸到利用这一点！
  莫钰的嗓音里压抑着怒火：“成绩不是判定品行的标准，老师你应该懂得这些。”
  004眼含泪花：“就是就是！我家小钰才不会说谎！”
  “难道你就值得相信了？笑话！”
  钱老师还想说什么，教导主任在一边打哈哈：“钱老师别激动，咱们听听两位同学怎么说。”
  莫钰平息了下翻滚的情绪，蔑了余离一眼。
  眼中的笃定突然让余离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要是证实我说的是实话，你要跟我公开道歉！”
  莫钰直直地看向钱老师。
  钱老师从鼻孔哼出一口气：“随便你说，总之事实大家都看见了，不会让你这种人在这里指鹿为马。”
  他这种人？
  赵高吗。
  莫钰这才扬起眉，仿佛那个张扬不羁的少年又回来了。
  他随性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击播放录音。
  余离那两句恶心的话在办公室内回响，一时间针落可闻。
  比起余离被打的事，显然他高尚的形象坍塌更令人震惊。
  钱老师还在疯狂找补：“你这录音没头没尾，我们怎么知道不是你先说了什么……再说，一个学生带手机进校园。”
  莫钰不耐烦地打断他：“不带手机，难不成被你们白白冤枉吗？至于录音的真假，过道不是有监控吗，去看看谁先张的嘴就好了。”
  不及众人说什么，余离先一步扔下冰袋，黑脸道：“我不继续追究莫钰动手打人，先走了。”
  他转身就走，留下一屋子的老师面面相觑。
  莫钰晃着手中的手机，得意地笑道：“钱老师，你说的公开道歉呢？”
  钱老师咬紧牙，飞快地弯下腰：“对不起莫同学。”
  然后从老师堆里离开了。
  莫钰再待下去也无益，毕竟他们是管不住余离的。
  而看余离最后的神色，他不会善罢罢休。
  莫钰叹了口气，走出了办公室。
  迎头就是焦急等待的许玉臣，他一见莫钰出来连忙问。
  “小钰，你有没有受伤？”
  莫钰紧绷的神情松怔了下，然后故作轻松道：“没有，他才打不过。”
  方才被激怒的火气却是无声无息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