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很快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
“经过前两轮对默契和配合的挑战,最后一轮考验的是婚姻里极为重要的一部分——信任。”
导演话音才落,柳昭不知道由这个词联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
就连神经大条的姜如星都察觉到了,默默退开几步。
……但是他们婚姻存续期间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信任问题。
“这一环节的名字叫信任坠入……”夏浔念手卡,“一般常见在团建活动之中,一方在一定高度背对其他人向后倒下,其他人负责接住。”
但节目组准备的版本是修改后的。
不是团建那种,一个人倒下一群人接住。
而是每组之中自由决定其中一个人摔,另一个人接住。
「不行吧,太危险了!」
「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接住的。」
「节目组疯了吗?这考验的何止是信任啊……」
「确实是信任(嘲讽),要是接不住命都没了。」
知道观众们的疑虑,导演解释说:“这一环节我们会在商场游乐场的小型室内蹦极场地进行,不到三米高度,有降速安全绳。会有专业的动作指导老师和安保人员一起。”
没有危险,纯考验信任。
毕竟即便在万全的准备下,一想到底下的人不会接住自己,那种恐慌还是很影响心态的。
节目组跟指导老师的建议都是由体重更轻的一方来“摔”,另一方负责接住。
本来陆珩是想自己上去的,他对池砚之完全信任,只是担心自己的体重坠落下来会伤到池砚之。
到时候他可以自己卸力,池砚之只需要托他一下就行了。
但池砚之一句“我没玩过这个”就把陆珩堵了回来。
担忧化作心疼,陆珩轻声说:“等节目结束,我陪你把没做过的都做一遍,好不好?”
他眼里的难过和怜惜那么真实,池砚之差点陷进去。
自保的本能让他转移话题:“你是怕接不住我吗?”
陆珩摇头:“我能接住。”
无论是你,还是你身体里的雪。
那些我没陪你经历过的过往和痛苦。
都接得住。
“你相信我吗?”陆珩问。
池砚之没说话,黑眸平静。
陆珩摸摸他的发梢:“试一试,要是害怕就不跳,我保证可以接到你,但是信任这事不用勉强。是我亲手毁掉你的信任,我会慢慢建立回来,不急这一时。”
池砚之还想说什么,旁边就吵了起来。
是姜如星。
“我不跳!”他有些崩溃地大喊,草莓信息素跟着有点失控。
陆珩皱眉,默默用信息素屏障隔开了。
他的世界里只要有柑橘味就可以,别的味道闻着烦。
柳昭无动于衷:“我会接住你。”
“你不会!”姜如星捂着脸蹲到地上,“你肯定不会!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没爱过我!”
此话一出,弹幕都支棱起来了。
「这是要有什么反转吗?」
“你非得在这时候讨论这个吗?”柳昭带了点火气,一把将姜如星从地上拽起来,“你轻,你去跳很合理,我能接住你!”
本来就没什么危险,他更重一些,到时候姜如星接不住他还好,真接住了手腕疼又得哭。
旁边的陆珩没好气地哼了声,显然还在记姜如星害池砚之不高兴的仇:“婚都已经离了,现在在这里演什么深情啊。”
第103章
反正他和他老婆没离婚,也离不了。
姜如星有点怕陆珩,不吭声了。
柳昭平静看了陆珩一眼,没什么反应:“就这样吧。”
作为对照组的夏浔池韶安自然是第一组上场,刚才镜头聚焦在主要嘉宾身上,池韶安一直坐在一边没说话,现在镜头过来了,他抬起柔弱的眼:“我上去吧。”
夏浔没什么异议:“好啊。”
池韶安在上面绑安全绳的时候,导演组分别问两人:“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你觉得你们的默契程度如何呢?”
直播间里,夏浔扬眉笑笑,语气轻松:“不能说毫无默契,起码也是一塌糊涂。”
弹幕也跟着笑起来。
另一边的池韶安温和注视着摄像机:“我……相信夏老师。”
然后超绝“不经意”道:“我有点恐高,希望夏老师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他从高台上,目光瞥向陆珩,倏然变冷。
陆珩完全没在注意这边的动向,正歪头跟池砚之说着什么,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凶,很乖。
池韶安面上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心里冷笑连连。
他和陆珩相识于几年前那次联谊,两人有共同朋友,之后也见过很多次,关系称得上朋友的朋友。
陆珩不爱理omega,池韶安也不是什么爱倒贴的人,所以交集并不很多。
直到陆珩跟池砚之结婚。
那天池砚之很高兴。
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带着那么明显开心的笑意。
他凭什么那么笑?
池砚之就该烂在泥地里,用一辈子偿还他的那十年。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池韶安故意接近陆珩,变成他“狐朋狗友”中的一员。
池砚之越是喜欢陆珩,他才越要抢过来。
只是他没想到,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换来了陆珩的厌恶。
陆珩脑震荡住院的时候他跟着陆珩其他朋友一起去看望,他当然注意到了门外的池砚之,所以故意借口头晕,让陆珩的其他朋友把病床边的椅子让给了他。
他知道池砚之那个人情绪一旦出了问题,就不会注意到别的事物。
房门半掩着,其实池砚之只要推门进来就会发现病房里一群人,且陆珩根本没理他,在听另一个人说话。
手里跟池砚之发消息的聊天框都没退出,一片绿色和小狗表情包,生怕白色气泡出现他不能及时看到似的。
池韶安知道池砚之不会推开那扇门。
陆珩不理他没关系,他只要让池砚之看到他希望池砚之看到的就行了。
他去看陆珩自然也不是因为有人跟他说白月光之类的事情,那只是一个借口罢了,他知道池砚之会信。
只是……池韶安眼里划过一些恨意。
他生日宴那天陆珩带池砚之离开,没一会儿就返回来跟他爸单独说了什么。
具体内容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池林当晚就因为被信息素压迫而进了医院,家里公司的股票第二天出现暴跌。
他用警告池家唯一的alpha的方式来庇护池砚之,直接攻击最强的一个比逐个击破更有威慑力。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是陆珩第一次用陆家的关系去打压别人。
为了池砚之。
可惜了,陆珩没长嘴,池砚之也不会领情。
没长嘴的陆珩现在正在捏池砚之的手指:“一会儿你不要……”
“知道了,”池砚之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怎么这么啰嗦。”
年纪轻轻的跟个老大爷似的。
陆珩熟练重复一条龙的动作,浓密且又长又直的睫毛低低覆下来。
池砚之转开视线。
破狗。
长这么好看是要勾引谁。
陆珩用酸疼的腺体持续释放安抚信息素,现在浓度低了一些,淡淡的,很舒服。
他知道自己不够好,但是他在努力了。
十四岁到二十四岁,十年时间久到让他忘记自己曾经是会爱人的了。
小狗天生就有爱人的本能,暂时忘记了,也会找回来的。
节目组:“下来之前跟对方说点什么吧。”
池韶安收回目光,看了看跳台下面:“我真的恐高。”
他刚才都说了恐高了,怎么这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夏浔直肠子,“你恐高干嘛主动要求上去?”
他差点就想说你不会准备上去博同情的吧。
姜如星:“要不安哥你别跳了,换夏老师吧?”
谢廷玉蹙眉:“别耽误时间。”
池砚之看着完全置身事外的陆珩,突然问:“……你不说点什么吗?”
陆珩全身的警报都拉响了:“这是拒绝我的新型手段吗?”
池砚之:……
这几天陆珩的态度他不是真的没有动容,想了想:“等会儿结束了我有问题问你。”
“现在不可以问吗?”陆珩疑惑。
生病让池砚之多了一个习惯——重要但不紧急的事情他会往后拖,在令他安心的时间地点再慢慢做。
眼下环境嘈杂,他很难专注。
现在他在回祁星河的消息。
他拜托祁星河帮他找个好一点的丧葬团队。
祁星河快吓疯了,差点当场把电话打过来,好在池砚之及时说了平叔的事情。
「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祁星河回消息,「你安心跟陆珩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