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不信事情发生之后陆珩还能为池砚之讨什么见鬼的公道。
可他低估了s级alpha的自制力,更低估了陆珩。
陆珩根本不可能对池砚之以外的人有反应。
洗手间里一片狼藉,乔宁刚释放信息素就被冷水浇了一身,不出两分钟陆珩从洗手间冲出来。
其他人都聚集在别墅另一边的露台,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顾轻舟正准备回楼上拿点东西就正好撞见陆珩。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他伸手去扶陆珩,敏感地察觉到他身上沾染的信息素,“哎吆我去。”
陆珩一把推开他的手,双目红得像要滴血。
抬脚往楼梯上窜了两步,又猛地回过头。
顾轻舟:“你……”
“阿砚吃完饭了?”
“吃了半碗,现在在和李老师聊天,你……没事吧?”
陆珩没再回应,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楼梯对面的一楼洗手间里,哗啦啦的水声覆盖住一切。
顾轻舟隐约猜出发生了什么,他也是alpha,不敢贸然进去,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最终是祁星河带着抑制剂进去的。
打开门的那一瞬,祁星河都被这味道冲得倒退一步。
乔宁不停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看起来就像被蹂躏了一样。
祁星河利落地把抑制剂注射到乔宁的身体里,眸中掩不住的厌恶:“你竟然还好意思出现在这里?”
等信息素被压制,乔宁就被以“意外发。情”为由先送回去了。
在这种地方强制发。情,他这不是自保,是想毁了陆珩。
祁星河收走陆珩遗落在卫生间的小型录像机。
录像中,陆珩跟乔宁唯一的肢体接触就是把他往洗手池里按的那段了。
这视频恐怕陆珩是不想再看了。祁星河代为保存下来。
池砚之情绪受不得影响,这事也不好直接告诉他。
只能留存证据,万一以后被发现,也能证明陆珩的清白。
……陆珩不觉得清白。
卧室的洗手间里传来一阵阵的呕吐声。
陆珩脸色煞白,只有一双眼眶红得突兀。
胃里痉挛抽搐,陆珩撑着墙的手背青筋暴起,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依旧一阵阵地干呕着。
白毛小狗被水打湿,温度调到最高。
热水器是有防烫伤功能的,最高出水温度是60c。
脏了。
脏的。
好脏。
他错了。
他是不是就不该心急。
他应该等着调查的结果出来,而不是去质问乔宁。
……可他见到乔宁,想到这个人或许,不,一定做过伤害阿砚的事情,他就无法控制。
乔宁要是什么都没做过,阿砚看到他不可能会是那种反应。
但他也是真没想到对方会使出这么恶心的招数。
他错了。
好恶心。
整个人被笼罩在氤氲的雾气中,沾染到的信息素早就被冲刷散尽。
陆珩却觉得洗不干净。
他没有背叛阿砚。
没有。
就是感觉自己脏了。
陆珩从浴室出来换好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几处被搓洗到几乎破皮。
池砚之不知什么时候回到卧室,靠在桌边翻看自己带来的一本设计类书籍,听到声音抬眼望去:“洗好了?”
他笑得那样干净,右颊梨涡若隐若现。
陆珩的脑子一片空白。
明明是宽敞亮堂的室内,明明刚洗过澡,却觉得自己一身污泥,站在黑暗中,脏到配不上他的阿砚。
似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池砚之放下书走过来。
陆珩不由自主地往后躲。
池砚之的脚步顿住,被陆珩这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刺痛。
小狗……在躲他?
然而仅仅几秒,很快他就被黑檀木的怀抱拥住,小狗亲昵地贴贴主人。
脑袋拱在池砚之颈边蹭蹭。
池砚之愣了下,抬手回抱住他,偏过头在他侧颊落下一个吻。
第170章
看到陆珩的尾巴再次欢快地摇起来,池砚之才放下心。
黑檀木一如既往沉稳温柔地裹住他,池砚之垂下眸,顺着侧颊吻到侧颈,再到喉结。
就是感觉这只狗狗香香的,想亲两口。
想亲,所以就亲了。
池砚之发觉自己很喜欢陆珩的喉结。
面对池砚之的主动,陆珩有点儿不知所措,微微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喘息。
双手忍不住箍紧了池砚之的腰。
似乎诉说着隐秘的渴望。
池砚之的心软成一片。
他的小狗看着挺会的,其实比谁都纯情。只是亲亲他,皮肤就烫得惊人。
这么乖可怎么办啊。
陆珩抱得太紧,紧到身体的某一处又开始发疼。
感觉不出具体是哪里。
池砚之本想忽略掉,可陆珩先一步注意到他苍白的面色,从暧昧的气氛中抽离,扶住池砚之的肩膀轻轻推开他。
欲念未褪的双眸里墨色翻涌,认真而焦急地看着他:“哪里不舒服?”
池砚之分不清楚,随口道:“胃吧。”
紧接着身体腾空带起轻微的眩晕,陆珩把他抱到床上,从身后拥过来,撩开他的衣服下摆,手伸进去,轻车熟路地暖上胃脘。
轻轻揉着,还不忘出声安抚:“没事的,很快就不难受了。”
池砚之隔着衣服按住他那只手,抬起下颌向后仰去,正对上陆珩关切的目光。
每次看向这双眼睛,里面都有着不曾退却的爱意。
看到的,远比听到的要厚重。
勾起池砚之压在心底的某种情绪。
如果人总归要寻一个死处,他希望溺死在陆珩的眼睛里。
身体的不适不知何时消失了,全世界只剩下陆珩那双仿佛永远为他燃起星火的眸。
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饭后所有人齐聚在海滩燃起的篝火边。
吃饭时池韶安就一直在看池砚之,仿佛有话要说,直到现在他才找到在众人面前开口的机会。
只见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脸色几乎和衣服同色,端着一副脆弱易碎的模样靠近了池砚之。
摄像机盯着,陆珩默不作声地搂住池砚之的腰,墨眸警告地盯着池韶安。
“对不起,砚之,”池韶安开着直播,声音微颤,带着几分哭腔,“我真的不知道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原来我一直都错怪你了,是我不好……我现在当着网友们的面,真诚地跟你道歉……”
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流淌。
弹幕却没再被他的眼泪蛊惑。
「虽然被拐走的你也很惨,但就事论事,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比池砚之更可怜……你是要博取同情,引导网友继续针对池砚之吗?」
「你哭得好像被冤枉了将近二十年的人是你一样。」
「请解释一下你之前直播中说身体状态不允许你继续参加节目,却依旧待到了现在这件事。」
「你妈妈不是最疼你宠你吗?为什么不让她跟池砚之道歉呢?」
……
池砚之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
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
只是把他晾在那里。
陆珩紧握着池砚之的手:“我代表我的爱人拒绝接受你的道歉,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影响录制。”
戏已经演过了,池韶安也没指望池砚之会接受。他故作沮丧地关掉直播,坐到篝火的另一边。
导演一阵头大,示意陆今也赶紧cue流程。
柳昭和姜如星分坐两边。
姜如星熬夜追了节目,下面关于他的评论自然都看到了,但也无法反驳。
早上起床眼睛哭肿,嗓子也说不出话,连早上的亚瑟三十六问都没有参与。
夕阳早已坠落,天边还有最后一缕没有消散的霞。
久违的主直播间被打开,人数很快破万。
两期录播的名场面和瓜太多了,哪怕没有提前预告过,网友们也是闻着味儿就来了。
「老婆!我来看你了老婆!」
「不十四!你手放哪儿呢。」
「天啊,一想到柳昭和姜如星将会因为付不起违约金而不得不再朝夕相处半个月,我替人尴尬的毛病就要犯了。」
「呜呜呜小狗的漂亮主人真的受了好多委屈,他情绪好稳定啊,换我今晚被池韶安一道歉,肯定是要崩溃的。」
「终于蹲到直播了,呜呜呜池砚之我跟你道歉,你是好宝。」
「星星你太让我失望了。」
「谢老板和端哥已经和好了吗?节目开播以来第一次见他俩坐这么近。」
……
“还记得节目正式开播的前一晚,嘉宾们第一次来到主录制地点的别墅,那次我们采访了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