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还有意无意释放了引诱性质的信息素。
  池砚之心跳很快。
  再这么下去他肯定要被陆珩撩拨迷糊了。
  池设计师也是要面子的。
  没来得及想下去,就被陆珩一口咬在侧颈。
  “等等……陆珩,你!”
  陆珩空出一只手把凑过来的池雪球推开,故作委屈:“很轻的,明明不疼,对不对?”
  确实不疼,但……
  “厨房里煮的什么?好像糊了。”
  “我靠。”陆珩松开池砚之往厨房跑,两分钟后露出脑袋,“报告主人,我们可以买新的锅了。”
  “好,买完新的锅第一个就炖某只姓陆的小狗。”
  陆姓小狗自知理亏,火速叫了大厨上门做餐。
  “宝宝,饿了吧?”陆珩一脸愧疚,抱着池砚之坐在落地窗边的厚地毯上,“要不先吃点小狗?”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池砚之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双手握着池雪球的小狗爪,鼻尖抵住圆圆的小黑鼻子,“雪球快逃,你陆爸爸要吃你。”
  池雪球目前看来并不太能听得懂人话,只一个劲儿地往池砚之身上贴。
  被勉强接受这狗是他儿子的陆珩连人带狗一起抱住。
  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地偎在一起。
  窗外大雪纷扬,室内感受不到半点寒意。
  长毛绒的白色地毯上散落着池雪球的玩具,面前的矮茶几上放着几页池设计师“复健”画出来的废稿。
  废稿的边缘被陆珩随手画了几格两个qq人追着小狗跑的漫画。
  小狗爱动,被抱了一小会儿就挣脱出去狗狗玩具。
  池砚之从陆珩怀里抬起头,温柔地笑:“我爱你。”
  只这么几分钟就在alpha滚烫的怀里熏得双颊泛粉。
  很美。
  “我也爱你,阿砚。”
  池砚之以为他们会交换个潮湿的吻,却不想陆珩只是匆匆贴了下他的额头,找来羽绒服往他身上套。
  池砚之:“?”
  陆珩慌得语气都不对了:“你发烧了,我们得去医院。”
  池砚之这才后知后觉到似乎真的在发烧。
  很久没发烧过,又一直被仔细照顾着,竟然一时想不起该怎么处理了。
  就老老实实站着,任由陆珩为他套上衣服。
  陆珩动作利索地给池砚之戴好口罩围好围巾,捧着他的脸询问:“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吗?头晕不晕?腺体呢?胃呢?”
  漆黑眸子痛得在颤,池砚之还没觉出不适,陆珩就看起来要疯了。
  “没事的,我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热。”池砚之握住他的手,“去医院看看,肯定就是普通发烧,吃点药就好了。”
  他轻轻地拥了陆珩一下,很快松开,主动拉着他往门口走。
  这时候他配合一点,陆珩就能安心一点。
  他料错了。
  陆珩一路都不说话,快到医院的路口等红灯时突然攥住他的手:“乖宝,别害怕,无论怎样……我留得住你第一次,就留得住第二次。”
  倒也……没那么严重吧。
  池砚之想宽慰两句,转眸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和烧红的眼眶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握着他的那只手又颤又冷。
  池砚之没感觉出什么不适,于是释放了些信息素安抚陆珩。
  陆珩反而更加受惊:“乖宝,先别用信息素,等检查完……”
  “陆珩,别紧张,一定没事的。”
  陆珩根本听不进去,眼睛盯着前方路况,嘴里念念有词。
  池砚之屏息听了一会儿,隐约听出他在念菩萨保佑,佛祖保佑。
  再多的“别怕”似乎都无法安抚陆珩了。
  车厢内黑檀木信息素不安躁动着。
  越是心急崩溃,陆珩越会表现出一种奇怪的冷静。
  勾着池砚之手指的手一直在抖,跟医生对话时却语气平稳吐字清晰。
  量了体温,确实发烧。
  又去采血。
  等结果的十五分钟陆珩用湿纸巾给他擦脸擦手降温。
  被一通电话叫来的时医生匆匆赶到,接过化验处给的报告单,还没说话就被陆珩的信息素冲得倒退一步。
  一眼扫过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去做个最快的腺体检查,你omega的这个情况等你结果出来我再告诉你如何处理。”
  “为什么?”陆珩一步都不愿意离开池砚之,“有话直说,您别绕弯子了。”
  最终还是被赶去做了最基础的腺体检查。
  回来时见池砚之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乖宝?时医生说什么了?”陆珩把检查单塞时医生怀里,弯下腰抱池砚之,“别怕,我在这,不会有事的。”
  池砚之迟疑地看他一眼,抿了抿唇,反复欲言又止后憋出一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超小音量:“要辛苦你了。”
  做什么都不辛苦啊。
  陆珩还没细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发烧就被时医生拽到一边。
  池砚之看见alpha脸上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怔愣,最后频频望向他这边,脑子里有了个不成熟的猜测。
  ……他好像还没见过易感期的陆珩。
  果然。
  陆珩回到他身边时整个人都红温了:“阿砚,我……那什么……”
  之前一个腺体生病,一个腺体实验,注定近一两年某些时刻到来时不能用抑制剂。
  池雪球还没上狗狗学校就被自己俩亲爹送去祁星河那里寄养。
  为期半个月。
  祁干爹火速赶到池砚之家,留下一堆营养剂能量棒,又抱着呜呜叫唤的池雪球火速撤退。
  生怕走慢了就让幼年狗狗看到点不该看的。
  偌大的房子里少了小狗跑跳的活泼身影却不显得空荡,交融的信息素很快溢满了每一个角落。
  池砚之一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泪。
  陆珩一边温柔一边不当人。
  交扣的十指攥紧又分开。
  凌乱。
  哽咽。
  一遍又一遍告白。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睡梦中池砚之的手被爱人珍惜地握紧。
  再也不必害怕了,医生说,能够完全标记就意味着病程将至尽头。
  会有安稳的一生。
  池砚之,雪化了就是春天。
  不只惊蛰,不止惊蛰。
  正文完。
  第221章
  见到那双漆黑眼睛的时候,池砚之才知道陆珩对自己曾经状态的印象完全是错的。
  刚醒来时先闻到消毒水味,池砚之还以为陆珩把他弄进医院了,毕竟自打完全标记,陆珩就跟食髓知味了似的。
  池砚之被“欺负”得有时候都希望他找个班上。
  但随着意识慢慢清晰,他才发现自己的确在医院。
  一个人。
  手上在输液。
  身体还因为注射过抑制剂而虚软不堪。
  外面雨很大,n国的输液室里人很少,很静。
  他被放在角落的椅子上,戴着陆珩给他的口罩,身上还盖着陆珩的外套。
  十一月初。n国比国内还要冷点。
  池砚之隐约记得陆珩里面穿的是件短袖。
  还在下雨。
  经历这些的时候他精神状态不好,分化带来的痛楚和险些被猥。亵的恶心连带一些躯体化反应让十八岁的池砚之根本顾不上别的。
  但现在他是二十五岁的池砚之。
  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梦,又或者也是一种“重生”或“穿越”?
  池砚之的第一想法是——
  那家里的陆珩怎么办?
  眼下似乎也没有回去的方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心里没有很慌,所以他觉得他能回去,那就是……命运要他来看看这个时候的陆珩。
  他把目光投向输液瓶,只剩小半瓶了。
  分化的不适还没有完全缓解,池砚之闭目靠着椅背,思考等会儿去哪里找陆珩。
  输液结束的时候有个小插曲。
  池韶安带着苏双双匆匆赶来。
  上一次经历时也是这样,那时他平静接受了虚假的关心,然后回到他原本的生活里。
  现在不一样了。
  他被陆珩重新养过一遍,陆珩说以前是他给这些人脸了。
  好吧陆珩原话是:“我家乖宝那么温柔,愿意给他们脸是他们的荣幸,可惜他们不要脸。”
  现在池砚之回到这条时间线,他不想给这些人脸了。
  于是直接一人赏两巴掌打断了这两人的戏。
  打完了才想起来为什么是陆珩把他重养一遍?明明陆珩还比他小五个月。
  此前从没反抗过,上来就动手把母子俩打懵了。
  池韶安以为见到的池砚之不是害怕的起码也得是紧张的,没想到对方一副平静的样子还动起手来了。
  这时候他还表现得像个好哥哥——毕竟在公共场合——按住了要发脾气的苏双双,温言道:“砚之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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