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顾州虽然明面上没找过她。
但背地里小动作却不断。
网上开始出现负面的声音。
说她卖惨就是为了走红。
无所谓。
只要是热度,萧蝶不管是黑还是红。
那些嘴舌言语,伤不了她半分。
顾州也想过让业内封杀她。
但这不是学校,业内人士也不是轻易被煽动的学生。
萧蝶走上了更大的舞台,这里顾家无法一手遮天。
萧蝶抓着每个机会,一次次的证明自己。
她的粉丝越来越多,她的收入也越来越高。
与之伴随的,是顾家企业的股价越来越低,齐兰的刑期越来越长。
可能烦心事太多。
没几年的时间,顾州的头发就白了大半。
他们恨她入骨。
顾州致力于在事业上给她使绊子,想让她落入泥尘,好随意被他们搓圆捏扁。
顾行川那个没脑子的,行事就直白粗暴一些,总想让她以鲜血为代价。
萧蝶感觉自己像是守关的boss,应付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最后顾家破产,顾行川瞎了眼瘸了腿毁了容。
说来也有趣。
她为了对付顾行川,特意接了武打戏,跟着武学大师认认真真的学了半年。
虽然不能以一敌十,但对付顾行川还是绰绰有余的。
最后顾行川住院养伤的时候,她那部戏也拿了奖,站在了领奖台上。
发表感言时,她特意感谢了顾行川。
听她埋伏在顾家的佣人说,那日顾行川气的狂扇自己嘴巴。
在顾家破产被清算之前,顾州垂死挣扎之际,还把她那个消失已久的妈妈找回来了。
那次见她,萧心怡女士头发枯黄的如同干草,瘦骨嶙峋,身形佝偻,沟壑满面。
从她身上,再也找不到年轻时美丽舞者的模样。
她像是生活在杂草丛生的沼泽中,扭曲着,腐烂着。
又被人掐着后颈提起来,身上的泥点都来不及甩,就放在了长矛的位置,用来攻萧蝶这个盾。
萧蝶的眼前浮现出那日的情形。
那日,本是她的庆功会。
酒至半程,她的生父带着她的生母和数不清的媒体涌入。
萧蝶不知道顾州许给了她什么,但看见萧心怡站在他旁边时,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平静。
可能一直在失望,失望透了,就不会再有莫名的期许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顾州引导着萧心怡,想让她控诉自己这个不孝女,是如何弃养她这个母亲的。
世人对于一个母亲的印象,总是能让母亲天然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就像一个母亲如果控诉自己的孩子,那大多数人的第一感觉,都只是这个母亲实在忍无可忍了。
不然哪个母亲又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
只有极少数人会承认,有些母亲就是对自己的孩子抱有恶意的。
顾州下了步好棋。
但他忘了,比起自己这个女儿,萧心怡更恨的,是他。
萧心怡对于自己年少时的第一份感情,除了攀附,又怎么会毫无真情。
她爱他和爱他的钱,这两点并不冲突。
只是彻底的失望后,剩下的只有恨意。
而她对萧蝶的感情,却复杂的多。
萧蝶看她看向自己,看向自己精美的衣裙、华贵的首饰。
看向自己和她年轻时相似的脸和挺拔独立的身姿。
萧蝶看她眼角有些湿润,似在向往,似在感慨,也似在认清一切后品尝悔恨和绝望。
之后,她做了这辈子最像母亲的一件事。
她临时反口,把准备好的脏水兑上砒霜,泼在了顾州身上。
她用在市井中学到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诉顾州始乱终弃,用心恶毒。
顾州精心编织的那些谎言,如今都成了他的罪证,也成了锤死他的最后一击。
萧心怡用极其狼狈的方式,保护了萧蝶一次。
乱哄哄一场闹剧后。
一切归于沉寂。
萧蝶还是没能和萧心怡冰释前嫌。
她把她送进了养老院,至少保她在死前不再颠沛流离。
多的,她没有。
爱啊,温暖啊,呵护啊,包容啊。
她未曾得到,又如何给予他人。
第194章 病弱美人的黑与白1
萧蝶在梦中重温了一遍自己的人生。
她也看见了那场车祸。
看见自己车祸后被送进医院,陷入沉睡,始终未醒。
原本被她收拾到服服帖帖的顾家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虽然萧蝶一早就立好了遗嘱,但顾家人并没有死心。
他们以自己亲人的名义,登堂入室,想拿到自己的监管权。
还好有她的经纪人和律师团队,一直没让他们得逞。
法律能阻止他们侵占她的财产,却不能阻止他们打着亲人的名义来探望。
他们围着病床幸灾乐祸,感叹老天开眼,收拾了她这个祸害。
萧蝶看他们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真是有些手痒。
她意识到,自己得抓紧做完任务回到现实世界。
盼着她死?
纯属做梦。
她这个祸害,注定要活千年万年。
萧蝶不知她这个梦是缘何而来。
醒来后,二蛋给了她答案。
“你说,是主神要放我回去?”
“……是,他说用不起你,破例提前送你回自己的世界。”
萧蝶笑了,“他让我来我就来,他让我走我就走吗?不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还一副施恩的口吻,多少有点不要脸了吧?”
“你告诉他,我为人最讲诚信,说十万积分就十万积分。”
“我用不着他破例,也用不着他网开一面,就且让他等着就是了。”
想这么就把她送回去?
简直是做梦。
她一路走来,凭的就是抓住每一个能抓住的机会。
只要给她一根绳子,她就能抓着爬上去。
在娱乐圈如此,所以她几次飞升,问鼎影后。
如今,也是如此。
她看见了登天的梯,她要攀上去。
给自己谋一个长命不衰,谋一个至高神位。
“二蛋,你会陪着我的,对吗?”
萧蝶问道。
“会!”
二蛋的声音清脆脆的,“我会,那你会不说我笨了吗?”
萧蝶睁眼抬头,望着华丽的欧式吊灯。
“哇,灯好亮哦。”
二蛋:?
正当它想对自家宿主展开一万字的讨伐,门外传来了纷沓的脚步声。
门锁被从外面扭动,哗啦哗啦,听声音是上了锁。
萧蝶支起身子,门开了。
两个穿着布袄的中年女佣进来,把餐桌上的餐盘收走。
萧蝶看见,那餐盘上的吃食一下未动。
女佣们仿佛习以为常,什么都没说,重新摆上新的餐食后,又退了出去。
门锁重新被从门外锁上。
比起被囚禁的现状,萧蝶更吃惊于自己的身体。
仅仅是撑起自己的身体,她好像已经耗费了全部气力。
她两只手腕好像承受不住上半身的压力,发出细微的颤抖。
那好像是在发出警报,如果她继续做这种超出体力的动作,她的手腕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在门锁重新被锁好后,萧蝶一松,人又重新摔回了床上。
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她额头上已经冒了汗,肠胃中也唱起了空城计。
有一种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萧蝶望着餐桌的方向,深呼吸几次,一鼓作气的爬了起来。
双脚落地时,她小腿一颤,眼前一黑,差点跪倒在地。
萧蝶咬着牙撑着床边,脚步轻挪。
明明十几步路,却走出了一身的薄汗。
萧蝶不知道这原主是有处于什么境地,她这是想把自己活生生饿死吗?
走到餐桌前坐下,萧蝶喝了粥后,明显感觉好了一些。
虽然浑身的力气依旧仿佛被抽空,可至少能稳稳坐住了。
萧蝶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再来,干脆喊二蛋接受记忆。
这个世界所处时代,与她生活那个世界的民国相似。
群雄割据,战乱不断,民生多艰。
与此同时存在的,是十里洋场的繁华多彩,是上层社会的纸醉金迷,还有西方思想入侵带来的新潮思想。
这里机会和风险并存。
同样,每天也有落后于时代的老牌世家被打压淘汰。
贫变富,中间似有深不见底的沟壑。
富变穷,却好像有无数只魔爪在攀拽。
萧家原本就是做布料生意的,也算是当地名门。
可惜后来在一次次变动中败下阵来,在萧父萧母意外身亡后,萧家彻底沦为砧板上的鱼肉。